“轮胎印那边,”王律师继续说道,“车型范围缩小到几款经过重度改装的越野车或者商务车,都是大马力、强调防护性的那种。其中一款车的相关记录,跟一个姓‘赵’的家族企业有些牵连。”
“姓赵?”张宇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那个嚣张跋扈、把他店都砸了的赵杰的身影,瞬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难道是他?可赵杰那小子,看着就是个二世祖,他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调动“磐石安保”这种专业打手?
“哪个赵家?”张宇急忙追问,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具体不好说,还在查。这个家族行事很隐秘,产业盘根错节,似乎……势力不小。”王律师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警告,“张老弟,我多句嘴,如果真是惹上了他们,这水太深了,你最好……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风头。”
躲?往哪儿躲?张宇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直往上窜。
磐石安保……赵家……赵杰……李元……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名字和线索,像一道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然后迅速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
他几乎可以肯定,现代这边的袭击,绝对和李元脱不了干系!甚至,这个所谓的“赵家”,很可能就是李元在现代的代理人,或者干脆就是同伙!他们袭击仓库,根本不是为了抢那点玉石沉香,是冲着他,冲着这条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来的!李元那条老狐狸,他可能早就知道了通道的存在!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张宇浑身冰冷: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两线作战了,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围剿!
他看着身旁沉默如磐石的石磊,又想到了远在雍城,正承受着内外巨大压力的姜雪晴。
妈的!张宇狠狠一拳砸在身后的墙壁上,震落一片灰尘和铁锈。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必须查清楚!这个“赵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和李元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把这层迷雾彻底揭开,不把现代这条毒蛇的脑袋剁下来,他和姜雪晴,还有整个雍城,都永无宁日!他娘的,这剧本彻底不对了!
又过了两天。
城市角落,一家不起眼的茶馆,包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和不易察觉的霉味。
张宇对面,是王律师。
电话里那沉稳的声音,此刻也带上了几分疲惫,他推过来一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
“东西都在里面,密码是你生日。”王律师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按了按眉心,“张老弟,实话跟你说,挖这些东西,动静不小,有点……烧手。”
张宇没说话,拿出那台改装过的笔记本,插上U盘,指尖微颤着敲下密码。
屏幕亮起,文件不多。
“磐石安保……隶属‘李氏集团’……”
“李氏集团……核心为李氏家族……”
“赵杰,其母姓李,家族旁支……”
指尖点开一个名为“李氏家族内部资料(绝密)”的文件。
一张模糊的族谱照片。
开头的几个篆字,张宇勉强辨认出两个——李元!
脑子里“嗡”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浑身的血都往头顶冲,又瞬间冻住。
“……他们家内部,有些不外传的说法,”王律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种压抑的怪异,“说他们是古时候一个大人物的后代,背着什么‘先祖遗志’,一直在找……某种‘关键的东西’。”
李元!
古代那个阴魂不散的死敌!
他竟然……在现代留下了后代!
这个家族,势力这么大,还在找……
通道!
张宇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袭击仓库,根本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那些玉石沉香!
他们冲着通道来的!
冲着他这个能打开通道的人来的!
李元那老狗!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磐石安保,赵家,李氏集团,李元后裔……
一条条线索,瞬间拧成一股冰冷的绳索,缠住了他的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
这不是两条线上的麻烦,这是跨越了千年的追杀!
“王律,谢了。”张宇拔下U盘,揣进最贴身的口袋,动作有些僵硬,“这个人情,我记着。钱,我尽快打给你。”
“钱的事好说。”王律师看着他,没多劝,只道,“你自己……多长几个心眼吧。这李家,不好惹。”
“我知道。”张宇扯了下嘴角,那表情比哭还难看,“想躲,也得有地方躲才行。”
他站起身。
“放心,我有数。”
离开茶馆,钻进出租车后座,旁边的石磊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张宇拧开,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烧得人五脏六腑都疼的火。
“石磊,”张宇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又干又哑,“咱们这次……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他把U盘里的信息,捡着重要的,飞快地跟石磊说了,尤其提到了李元后裔这茬。
石磊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肌肉似乎绷紧了一瞬,眉头也蹙了起来。
李元在雍城是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那老东西的后人,在这个“先生”来的世界里还这么大势力……
“他们……要抢‘门’?”石磊的声音很低,却直指核心。
“八九不离十。”张宇点头,喉咙发紧,“而且,我怀疑……他们在古代那边,跟李元那老狗,可能还有联系!”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激灵了一下。
要是真的,那他面对的,就是一个跨越时空,两边都能递消息的死局!
“不能等了。”张宇的声音透出一股狠劲,“再这么下去,早晚被他们耗死。得主动搞点事!”
“怎么搞?”石磊问。
张宇沉默着,脑子转得飞快。
硬碰硬?找死。
唯一的优势……是他比现代这帮孝子贤孙,更了解他们那个老祖宗。
“李元这个人,”张宇慢慢地说,像是在给自己理清思路,“自负得很,疑心重,还他娘的特别迷信。做梦都想长生不老,想当皇帝。这帮后人既然还念着他那点‘遗志’,对他肯定有种近乎病态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