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雎脸色一变。
她穿越来的记忆全无,如果真的有父母,却在这个时候才找她回去……
八成不是什么好鸟。
她没多问,确定他们都跟着过来,没人伤害李泽舟后,才听话离开。
泪水无声滑落,却无人理会她的脆弱。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红塔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
飞机很早就不飞往国外了,因为那里在x国人眼里,就是地狱。
毫无组织的国家,被诸多集团和财阀控制的混乱世界。
而当关雎雎在枪火中,被他们带离x国边界线时,就意味着她以后的生活将会在危险中。
然而,望着窗外逐渐显现的破败街道、遍地伤残的流民,少女的嘴角却悄然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碎片们,她来了哦。
————————
冰冷的灯光在充满血腥的实验中闪烁,异兽和人类的液体混杂在一起。
冷漠的研究员将手术刀刺穿表皮,血肉撕扯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格特公司的研究总部,外围布满了武装力量,押送的车一层又一层,不知过了多少关卡,才成功到达。
关雎雎走下车,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等待着自己。
她视线对上两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她的亲生父母。
她这个世界的容貌虽然被自己优化过,但还是能看出和对面两人有四分相像。
他们见到她很是激动兴奋,女人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人抱入怀中,落下热泪,“我可怜的孩子,妈妈终于见到你了……”
男人眼神也十分和蔼可亲,慈爱看向自己的女儿。
视频中强大的少女,和眼前的人有些出入,但是没关系,他们总会找到方法让她回到那个状态。
那个——强大的关雎雎,才是他们所期待的。
关雎雎声音有些沙哑,“你们真的是我的父母吗?”
“对啊孩子……”关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梢,声音有些诡异,“我们一直都记着你,只是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还能将异化兔的基因融合的这么好,变得简直完美。”
他们以为,关雎雎能如此强大,是因为兽人基因。
关母蹙眉,含着泪水的眼冰冷瞪向男人。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是天知道他此刻多么激动,尤其是这般完美的作品还是自己的女儿,拥有他的血脉。
简直命中注定般——他会成为下一个创世之神。
好在少女很是单纯,没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
他们把她安排到了一个很舒服温馨的公寓。
“爸爸妈妈,我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住?”她天真不解询问二人。
关父关母脸色一僵。
自然是因为这个房间是专门给实验体准备的,四处都是摄像头用来观察她的。
“雎雎乖,爸爸妈妈有很多实验要忙,不能经常照顾你,这里我们安排了人照顾你的生活,我们偶尔也会来看你的。”女人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如同最温柔的母亲角色,安抚着不安的女儿。
关雎雎有些不舍,可还是体贴点头。
但是——
“那爸爸妈妈,我能偶尔回去找养父养母吗?你们直接把我带过来他们一定着急坏了。”她的问话让两人有些不耐了。
真是麻烦。
“雎雎,他们偷走你这么多年,还回去做什么?”关父露出威严的样子,呵斥她,“好好在这里待着,我们是你亲生父母,怎么会害你。”
她从小就是被呵护长大的,怎么遭到过这般对待,此刻被男人一吼,脸色瞬间惨白,眼眶湿润起来,咬唇看着二人。
“你吼什么!女儿别哭,你爸爸只是担心你,毕竟李家人总是和格特公司作对,他们收养你必然是有什么阴谋,你以后别再想着他们了。”关母适时出来当白脸。
少女蹙眉,想反驳,但是看着此刻视线都殷切落在自己身上的男女,又不想在初见时就闹得不愉快,最后只好低头,回了个——“我知道了。”
二人满意离开,关上了只有特定人员才能打开的门。
关雎雎独自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间的装设齐全,但是和样板房一样,没有丝毫人气。
从高楼往下望去,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雇佣兵,在周围徘徊,警示的灯光在不同角落旋转闪烁。
“呜呜呜……”
她到底是害怕的,此刻蜷缩在冰冷的沙发上,压抑的呜咽声。
监控屏幕前,男人面无表情对身旁谄媚的关父关母冷声道:“开始实验。”
【叮——检测到碎片。】
【黑化程度:98%】
【净化进度:0%】
关雎雎的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角落的摄像头,悄然压下嘴角的冷笑。
有意思……躲在监控后面窥探吗?
他既然大费周章抓她来了,无非是想知道她当初单枪匹马猎杀异兽的原因。
如果一直找不到原因,应该会很生气吧。
少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仿佛真的只是个哭累的普通女孩。
走进浴室,她将衣物随手一抛,精准盖住浴室的摄像头,然后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澡。
关父母离开后,办公室只有男人一个人。
他看着被盖住的摄像头,镜片后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原来是装的……
他可不认为她只是随手一抛。
她的演技确实不错,但是在他眼里,那些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处处都是破绽。
她在装无害,然后伺机反咬他们一口。
男人目光落在了当初她作为实验体留下的档案,纸质的档案在八年后,有些褶皱破旧。
融合异兽一栏,写着她融合的基因。
是最普通的异化兔吗?
能表现出当时她在视频里那么强大的能力,是完美融合了异化兔的基因才能做到吧。
关雎雎洗漱完,就睡去了。
暗地里的窥伺,被她直接忽略。
也许这个病弱bUFF也不是一点用都没,至少如果是之前的关雎雎,在暗处有危险的情况下,一定无法睡个好觉。
但是此时——
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走到少女床边,手探向她的脖子,慢慢收拢。
女却只是无意识地嘤咛,粉唇微张吐息,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阴影,仿佛沉睡的羔羊。
季若墨眼神慢慢暗沉。
竟然是真的睡着了。
难道他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