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主管看向顾青，刚才找到那篇论文时的震惊还没完全褪去：“顾总，那篇旧论文……您是怎么发现的？”
顾青嘴角动了动，没直接回答：“以前看资料，有点印象。加上念念这丫头记性确实好，无意中提了一嘴。”
他轻飘飘几句话，把功劳分了些给旁边的小姑娘，既圆了来源，也没提系统半个字。
念念在旁边听着，小脸微微有点红，小手不自觉地捏了捏衣角。
“对了，”顾青像是刚想起来，“那个先锋智能，不是对咱们的移液枪挺上心吗？”
“把我们新申请的那几项核心专利信息，找个机会，‘不小心’漏一点给他们。”
苏知夏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
这是敲山震虎，让那些潜在的饿狼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别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腾龙内部，指令如流水般传达下去。
法务部连夜加班，准备无效宣告的材料。
技术部那边，李学明带着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整理技术文档，玩命似的在全球抢注专利。
另一边，“创新之光”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如同冰窖。
当腾龙提交的专利无效宣告请求书，还有那家德国公司的质询函，几乎同时摆在张浩宇面前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引以为傲的“杀手锏”，那个他认为能把腾龙拖入泥潭的专利武器，竟然……竟然是张废纸？！
那篇该死的、十几年前的破论文！
还有那家阴魂不散的德国公司！
腾龙……顾青……
张浩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腾龙的反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市场抢单，不是技术压制，而是从规则层面，直接掀了桌子！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主导解决公司知识产权危机，显着提升公司抗风险能力及行业地位。】
【任务‘公司危机’完成度提升：30%。】
【奖励发放：敬业点数+5000点。】
【系统提示：当前公司危机等级：低。】
【剩余危机：市场竞争加剧（移液枪市场份额争夺进入白热化）、潜在商业威胁（先锋智能动向不明）。】
顾青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电子音适时响起。
终于降到“低”了。
他心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弦，稍稍松了那么一扣。
这破系统，总算肯给个好评了。
不过，移液枪的市场还没彻底拿回来，先锋智能那条线也还悬着。
这点轻松劲儿还没焐热，另外两件事又沉甸甸地坠了上来。
看起来，这“打工皇帝”的活儿，还得继续肝。
专利战的硝烟味儿还没彻底散干净，腾龙创新公司里头，总算能喘口顺气了。
技术部那帮人，现在走路都快了不少，看顾青那感觉，除了服气，还添了点别的，轻易不敢瞎咧咧了。
连带着对那个总在小隔间里安安静静待着的念念，大家伙儿也觉得有点看不透。
苏知夏这阵子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不少。
欧洲那边的合作意向越来越实在，国内好几家大客户冲着“灵犀”模块找上门，态度也挺诚恳。
腾龙这艘差点漏成筛子的破船，好像真让顾青给稳住了舵，看着又要起航了。
可顾青自己心里却没松这根弦。
他太明白，商场这地方，一时的输赢算个屁，后头往往是更黑更狠的刀子。
“创新之光”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那个张浩宇，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这天下午，顾青在自己办公室，电脑屏幕上是“灵犀”模块接下来要怎么升级、专利怎么补充的计划。
旁边的隔间，念念戴着小耳机，小脸绷得紧紧的，正盯着屏幕上滚动的表格。
那是李学明那边刚弄出来的，几个核心项目要用到的料件采购和库存单子。顾青让她帮忙过一遍数据，看看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做个标记。
毫无征兆地，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响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供应链存在异常波动风险，关联项目：AI大工程、高性能移液枪。风险来源评估：可能源于外部恶意干预。】
顾青敲键盘的手指停在半空，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供应链。
AI大工程，高性能移液枪。
一个撑门面，一个挣钱。
这两摊子，都离不开那批特定的高性能芯片、精密传感器，还有几种要命的生物试剂。
这要是被人卡了脖子……腾龙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这点劲儿，立马就得给卸了。
“创新之光”……这是打算玩阴的，抽梯子了？
他没吭声，手指重新落在键盘上，速度更快，调出了几个加密的通讯后台，还有内部采购系统的数据库。
指尖划过，数据流无声地淌过屏幕。
他拿起内线电话，按了王娟的分机号。
“顾总，在呢。”王娟的声音永远那么麻利。
“帮我查几家公司最近的底细。”顾青报出几个名字，都是腾龙在芯片和传感器这块儿离不开的供应商，“留心点，看‘创新之光’或者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的资本，最近有没有人跟这几家眉来眼去的。”
“好嘞，顾总，包我身上！”王娟那边听着就兴奋，这种活儿，她最拿手。
挂了电话，顾青的注意力又回到屏幕上。
他飞快地写了个小程序，直接挂进公司的ERp和采购系统，死死盯住那几家关键供应商的订单变化、报价猫腻还有交货时间。
他需要实时的数据，跟系统那句冷冰冰的警告对上号。
没多大功夫，王娟的加密消息就递过来了。
“顾总，您点名的那几家，有两家不对劲。A公司的销售副总，上周跟‘创新之光’的人吃饭了，听说是谈什么‘战略合作’，神神秘秘的。”
“b公司那边，有几个技术大拿被猎头挖墙脚，开的价钱邪乎高，路子好像也是‘创新之光’那边递过来的。”
“还有c公司，最近到处嚷嚷原材料涨价，说是上游有人高价扫货，把他们给挤兑了。”
顾青看着这些零碎的消息，再对比后台抓到的供应商报价偷偷上涨的数据，心里那块拼图差不多齐了。
“创新之光”这帮孙子，路数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