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嫦等人一发话,朱允熥这边顿时声势大涨,气势如虹,像是打了场大胜仗。朱允炆那边虽然人多,可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车轱辘话,压根争不过,像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灰头土脸。
“好了!别吵了!”朱元璋大手一挥,震得殿里立马安静下来,跟按了暂停键似的。“这劝农书,让文渊阁抄写一份,发到翰林院存起来。咱觉得,施政得简单,可有些东西是要写进史书的,也不能缺。熥儿,以后在这方面也得注意点,别光顾着实用,脸面也得兼顾啊,别让人家说咱大明没文化!”
这话一出,朱允炆一派立马蔫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个个垂头丧气。朱元璋这摆明了是肯定了朱允熥的做法啊,等于当众给朱允熥盖了个“优秀”的戳!
李贯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铁青铁青的,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要帮朱允炆扳回一城,结果第一炮就哑火了,哑得连个火星子都没蹦出来,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鞋底都快磨穿了。
他瞅着龙椅前那俩人,心里那叫一个格格不入,暗想:这俩家伙咋这么务实,跟我不一个路子!反倒觉得朱允炆更靠谱,像个正宗的明君圣主,起码看着顺眼点。
黄子澄倒是一脸淡定,心想:尴尬啥啊?我早习惯了,被打脸是家常便饭,脸皮早就练得跟城墙似的,厚得能挡炮弹,早就麻木了!
朱元璋却还有个疑问没解开,眯着眼问:“熥儿,这《农政全书》既然早写好了,你咋不早拿出来?藏着掖着干啥?”
朱允熥笑眯眯道:“皇爷爷,这书虽全面,可有些地方太专业了!比如相隔几尺洒种子,作物长啥样才算健康,老百姓手里连个尺子都没有,咋知道啥是几尺?咋判断啥是健康?让他们拿脚量吗?”
“所以我打算配上插图,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他拍着胸脯,得意得跟个小孔雀似的,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插图?”朱元璋一愣,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没听明白。
“对呀!我把健康作物的模样画上去,老百姓照着看就行,简单明了,跟看画本似的!”朱允熥说得眉飞色舞,像个卖艺的在吆喝自家的绝活,手舞足蹈得差点没跳起来。
朱元璋下意识点点头,摸着下巴:“说得也有道理,画图确实直白,老百姓一看就懂。”
“何况,皇爷爷,您再想想,老百姓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舍不得点蜡烛,哪有时间看书啊?这书再好,啰啰嗦嗦一大堆,他们也懒得翻,估计拿去垫桌子还嫌硬!”朱允熥顿了顿,语气里透着股“老子考虑得太周全”的得意。“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书还是太繁琐了。稳妥起见,我最后把它浓缩成了八个字,改名叫《司农八法》!”
这话一出,朱元璋嘴角一抽,像是被噎了一口老酒。紧接着跟传染似的,满殿的人齐刷刷嘴角一抽,眼角都跳了跳,像是集体被点了笑穴。
你这……
考虑得也太他娘的周到了吧!稳得跟个老乌龟似的,简直是稳中带皮,皮得让人想拍大腿!
“《司农八法》?”朱元璋满脸疑惑,挠挠头,“说来听听,别卖关子了!”
“嗯!”朱允熥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道,“简单来说,就是从八个方面搞农业。土,得深耕改良土壤,朝廷还得搞土地普查,摸清全国的地况,别稀里糊涂种一通!”
朱元璋一听,乐了,拍着大腿:“咱的皇册和鱼鳞图册就是干这个的!现如今就藏在玄武湖那儿,那可是大明统治的根基啊,熥儿你这想法跟咱不谋而合!”
“肥,合理用农家肥,别瞎糟蹋!”
“水,兴修水利,还得合理用水,不能今年随便浪费明年饿肚子,这种糊涂事儿绝不能干,咱大明不能当败家子!”
“种,朝廷得培育推广良种!”
“等等!”朱元璋一摆手,皱眉道,“前面咱还能听懂,这培育推广良种是啥意思?种地不就那几样吗?”
朱允熥笑眯眯道:“宋仁宗庆历年间,大将军郭逵跟交趾打了一仗,从凉山那儿带回一种高产良种。稻米口感不太好,可产量大得吓人。后来南宋淳佑年间,有人把宋朝的种子跟这高产种混着种,培育出新品种,第二年再种,发现稻谷又好吃又多产。现在这好东西还被藏着掖着,没推广到大明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朱元璋眉头一皱,脸都沉了:“大明有这么好的种子,咱咋一点不知道?谁藏着不报啊?”
“可能是皇爷爷不够稳重,觉得种地从古到今都那样,没啥新鲜的吧?”朱允熥调皮地眨眨眼,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像个小狐狸在逗老狮子。
“从汉朝到现在,种地也在进化啊!”他摊手道,一脸“您老得与时俱进”的欠揍样。
朱元璋一拍大腿,立马吼道:“传旨蒋瓛,让他赶紧把良种给咱弄回应天,咱要亲眼瞧瞧!这要是真的,咱得好好谢谢熥儿!”
之前户部贪污的事儿让朱元璋一肚子火,这会儿全散了。心想:要真有这稻种,天下不知能多活多少人,咱这皇帝当得也算值了!他眉宇间对朱允熥的欣赏更浓了,像是看个稀世珍宝,眼角都笑出褶子来了。
黄子澄等人却傻眼了,自诩饱读诗书,可愣是没听说过郭逵跟交趾打仗还带回啥良种。在他们眼里,郭逵就是个粗鲁武夫,抡刀砍人还行。谁知道朱允熥连这犄角旮旯的历史都挖出来了,这小子到底翻了多少书啊,简直是行走的史书库!
“熥儿,继续!”朱元璋兴致勃勃,催促道,像是听故事听上瘾了的老头子。
“密,合理密植!”
“就是我说的种植间距几尺最合适,也就是还没画完图的那部分。”
“得得得,咱知道了,别提画图的事儿!”朱元璋摆手打断,像是怕再听下去耳朵起茧子,嘴角还抽了抽。
“保,得防蝗虫等灾害!”
李贯一听,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殿下,蝗虫可是上天给皇帝的惩罚,是对皇帝懒惰的警告,天灾咋防啊?你这是要跟老天爷对着干吗?”
这话一出,刘三吾和周观政脸都黑了,心想:这家伙咋能说出这么蠢的话?妥妥的腐儒啊,满嘴天命鬼话!当初三皇孙选杨士奇没选他,真是慧眼识珠,他们差点被这家伙的名声忽悠瘸了,判断力都丢到茅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