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新婚夫『妇』甜如蜜,这句话在宋子铭夫『妇』身上,得到了深刻的检验。宋子铭请假出去度蜜月不说,还一请就是半个月,带着一个小电灯泡白安之去,火回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才回来,他们出去逛街,就遇到晏亭和琦玉,蔓筠大跌眼镜,扯着琦玉不松手:“你丫的不是会英国了吗?还煞有其事地发照片给我看,你手压根没回去,还是去了又回来了?”
“我……”琦玉在她面前秒怂,“我其实就是……就是没回去。”
“那你和晏亭?”
“嗯,和好了。”琦玉红着脸,不知道是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又或者是觉得她骗了蔓筠,觉得不好意思,“他把那些事都和我解释清楚了,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话说得……
蔓筠不会去管她的私事,知道晏亭人虽然有问题,但不坏,就说:“你自己考虑,我负责给你当后盾就好。不过,你为什么骗我?”
“哎呀。”琦玉靠着她肩膀撒娇,“你别跟审犯人似的审我,我还不是怕你觉得我没骨气嘛~”
“蠢!只要你过得好,我怎么会拿“骨气”那种抽象的东西来和你探讨?”蔓筠看她的眼神,与审视白痴无异。
她们正说着话呢,宋子铭走过来,神情着急:“家里出事了。”
他是个沉静的人,若不是碰到什么大事,他不会这幅样子。
晏亭好像知道是什么事:“有需要打电话。”
蔓筠和琦玉打了招呼,匆匆走了。
车上,蔓筠才有机会问他:“出什么事了?”
“妈不见了。青山那地方,本来就没有人能随便出入,自从发生上次那件事,我已经加派人手了,但还是出了意外。”他说着话,脚下的油门一点都没有放松。
“出入那些地方的,就只有我们家自己人啊!”蔓筠想不出,会出什么纰漏。
“到地方再说吧。”
青山别墅,宋远楷早早地就到了,在审问那里的阿姨:“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你都不晓得?”
保姆被吓得哆嗦:“我……我是真不知道。”
旁边站了好几个保镖,都是颤若寒蝉,“我们是接到您的电话,才让夫人出去的。来接夫人的那个,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说是您托她把夫人接出去,说是您生病进医院,怕出什么意外,想见见夫人。我们为了保险起见,就当场打电话给您,我们都听见了,那是您的声音。”
那么多人,都是宋家的心腹,不可能全部旁边,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确实听到声音了。
宋子铭想了一下,“把那天的对话内容说一下。”
站在前面的那个保镖,把那些话复述了一遍:“我们问:老爷,是您要把夫人接过去吗?
那边回答:“是的,照做就行。
我问:来接夫人的,是个中年男人。
那边回答:是女的,你废话真多!
我们觉得奇怪,又问了一遍:那人可能不对劲,是个男人来。
那边好像不高兴,开始砸东西,咳嗽的声音特别大:你们要是想让我亲自过来就直说!二十分钟我见不到人,你们全部滚蛋。
就这样,我们思来想去,觉得是老爷思念夫人了,加上病重,才会这么急躁,就让夫人和那个女人走了。”
宋远楷破口大骂,“胡说,我根本没有接过你们电话,这大概是几点的事?”
保镖把手机拿出来查通话记录,显示是11:55的时候。
他更加激动了,“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哪里有时间接电话?”
看来这件事很复杂,子铭叫他不要激动,免得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好,他又进医院了。
子铭回拨那个电话号码,宋远楷的手机居然响了!但他又确实没接过电话……
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只能自己在内部解决,宋子铭叫何磊去查通话录音,盯着那个保姆问:“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你不知道?”
吓得那保姆腿都软了,“这里本来是有两个保姆,另一个家中有人去世,请假回去了,我晚上把门关好,就睡觉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一天晚上不守着,就出这种事。”
蔓筠想,如此一来,另外一个保姆的请假,应该不是偶然,她低声说:“怎么绕来绕去,问题都和保姆有关系呢?”
宋远楷不知道安安的事,“什么意思?”
子铭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要是把安安遭受的事再说出来,宋远楷可真要进医院了。
“爸,你先和司机回去,你这身体也受不住这样折腾,什么事都交给我处理,有眉目了我就和你说。”子铭劝他说。
子铭很少叫他爸,一听到这个称呼,他不禁正襟危坐了几分:“那行吧,你小心点,一有消息告诉我。”
说着,蔓筠二人送他去车上,他快上车时,忽然站着不动,他转身,额前的白发被风吹动,“子铭,你说,你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正计划着,带着她一起去国外,过我们的小日子,不再让她在这个小屋子里。谁承想,发生这事。”
“不会。”子铭把他推进车里坐着,“我肯定让你们老两口去国外跳广场舞,你继续准备你出国的相关事宜,什么都不要担心。”
以前子铭也怨过他,怎么对莫蓉那么无情,但接二连三的事,子铭逐渐开始释怀,好的坏的,都是人生中的经历,很多事不是我们想不让它发生,它就不会发生的。
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蔓筠清楚地看到,宋远楷眼角有着晶莹的泪花。
子铭心情沉重,他扯着嘴角问蔓筠:“老婆,我可以抽一杆烟吗?”
“如果抽烟能让你舒服些,那我准你这一次。”蔓筠像『揉』安安的头发似的,『揉』着子铭的头。
他也不气,从口袋里掏出烟,开始吞云吐雾。
“老婆,你刚才说,什么事都和保姆有关,你说说,你的的看法。”
蔓筠理了一下思路,“你看啊,安安上次出事,我们正好不在家,是洪欣带着他出去,才出了那件事。这次妈的事也一样,又是一个保姆请假,一个保姆粗心,事情就发生了。怎么就绕不开保姆呢?刚好在另一个保姆请假回家的时候,这件事就发生了?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是必然了。”
子铭烟都忘记抽了,他重复了一遍:“太多的偶然就是必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妈那种状况,被人带走了你肯定担心,关心则『乱』,脑子都不清楚了。”蔓筠是想安慰他来着。
但在他听来就是另一种意思,“你这是拐着弯骂我脑子不清楚啊?看来是欠收拾了,昨天没收拾好你。”
他总是吊儿郎当的,动不动就提那些事,蔓筠捶了他一下:“懒得理你,你慢慢抽,我去那边问问具体情况。”
子铭嘴角的笑意还在,看着蔓筠的背影,目光像是要黏上去似的。
他打电话给何磊,“仔细查一下蔓筠那边的那个保姆,叫洪欣的,还有,青山这边的两个保姆也一起查。最好给我查个底朝天。”
何磊也是老实,完全听从子铭的命令:“好的,我肯定连她们何时开口说话的,都给您查出来。”
他这是夸张了,想表明的就是,他肯定能差得特别仔细!
子铭很受用,挂了电话就去找蔓筠。
“问出点什么了吗?”子铭问。
她摇头,“没有,和刚才差不多。就是有一点,妈和那个保姆,平常睡觉的时间都是不超过十点半,但那个人是在十一点五十五带走了妈,我怀疑,她是故意查探好时间,绕开这个保姆,把妈带走的。”
子铭如梦初醒,“你觉得,带走妈的人,和保姆认识,所以故意绕开时间?”
“对!但主动权在那个人身上,保姆并不知道是她认识的哪一个人。”蔓筠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结论了。
子铭忍不住吻了她脸颊,“老婆,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怎么那么聪明,堪比福尔摩斯。”
蔓筠嫌弃地擦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我查出轨的时候,堪比是个福尔摩斯,我这个技能提前让你知晓一下。”
他笑了笑,又在另一边亲,“那我宣告,你这个技能放在我这儿,就像屠龙术一样,毫无用处。”
这个比喻倒是恰当,蔓筠睨他一眼:“你把这些情况和何磊说一下,他是专业的,肯定更会分析。”
“好,那我们先回城,在这里也不能干嘛。安安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说着,人已经走到车上了。
她假装吃醋:“我说你对你儿子会不会太上心了?度蜜月带着他,出门这么一会儿你也惦记着。”
子铭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得像不是你儿子似的。”他是担心,那个未知病毒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他怕安安出意外,又不敢和蔓筠说。
她得意一笑:“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当然是我儿子。走吧走吧,说着说着还怪想他的。”
子铭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笑了一下没说话。什么时候才能风平浪静,好好过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