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仁宫中,依琪公主修养七日之后,身体逐渐恢复过来,太医也说胎儿稳了,公主方敢安心下地走走,这几日永慧和永琳两位公主日日过来探望,三人感情到一日好过一日,今日又得空过来,扶着依琪公主在园子里走动走动。
永慧:“大姐,两个孩子呢?”
依琪笑道:“他们两人现在跟他们小姨的关系可好过我这个母亲,被依罗拉着去尚工局里看如何做瓷器去了,锰儿、英格只知道大魏国的瓷器在西域珍贵,确不曾见过这瓷器如何烧制,好奇的很,我便同意让他们去看看。”
依琪看着永琳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琳儿,何事闷闷不乐啊,跟大姐说说。”
永琳做了个笑脸道:“大姐,听说他回京都三四天了,也不见入宫来瞧瞧。”
依琪笑乐:“原来是这事啊,思念情郎了。”
永琳有些羞涩:“大姐,我没有,只是觉得他该来看你的。”
依琪:“得了,少拿我做幌子了,你小半年没见他,想念也该是有的,其实我更是1年多未见他了。”
永慧道:“大姐,三郎带兵入京,听说这几日又在查父皇的案子,恐怕是千头万绪的抽不出时来,应该不是有意不来宫里探望大姐的。”
依琪自然能听到永慧话中对那人的维护之意,对于永慧的心思也就猜到了三分,故而宽慰的道:“他会来的,你们该有些耐心才是。”
永慧脸微红:“他来不来不关我的事,该是琳妹紧张才是。”
永琳:“我才不紧张呢。”
依琪掩嘴而笑,这两个丫头居然都是心系着三郎的,只是不知道宫里能否入现在这般和睦。
依琪:“明日就是父皇的万寿节,父皇回宫之后,母后都不让探视父皇,听说明天万寿节由二郎代替父皇接受朝贺,恐怕父皇身体堪忧啊。如果父皇出了意外,这魏国的朝堂恐怕近期就会翻了天。”
永慧:“我和妹妹也只能诵经祈祷,祝父皇身体康泰。”
依琪:“二位妹妹,我回宫至今还未去探望母妃,之前身体不方便走动,今日身体大好了,也该去给母亲请安,顺带把好消息告诉她,二位妹妹可否跟我一同去一趟静庵,毕竟丑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
永慧脸微红没有说话
永琳高兴道:“大姐,如此甚好,早就该去拜见宸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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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气色看来不错,老五我也放心了。”
一个人走来,一路说着到了跟前,见两位公主行礼道:“拓跋烈见过二位皇嫂。”
两位公主回礼。
依琪:“五郎来了,姐姐这几日身体也是大好了,今日如何入了宫来?”
燕王笑道:“大姐,这几日事情特别多,不过今日大多平息了,所以入宫跟大姐说一声,报个喜。”
依琪:“有何喜事?“
燕王:“父皇木兰围场一案基本结案了,乃四哥勾结大食天恩教所为,目的在于控制木兰围场之兵,胁持父皇,幸好被信国公和三哥阻止,否则真的就酿成大祸了。”
依琪:“老五,当如何处置老四?”
燕王:“三哥仁厚,为四哥求情,目前依然关押宗正寺,说是等万寿节后再发落。”
依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永琳:“周王谋逆,谋害君父乃十恶不赦之罪啊。”
永慧用目光怒视永琳:“琳妹休要胡言。”
永琳这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低头闭嘴不言。
依琪面有不悦的看了一眼很快面色如常,转身对燕王说:“不管如何,希望母后从轻发落吧。”
燕王又说道:“大姐,今日报喜的事情是朝会商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二哥、三哥有关的。定下了二哥为储君,二哥即位后立三哥为皇太弟,而二哥这次万寿节会代替父皇接受朝贺,本来群臣建议永慧公主同时接受朝贺,不过三哥反对说于礼不和。”
永琳一听心中幸喜异常,自己日夜谋划之事今日终于可以实现了,以后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比永慧差了,自己终于有成为皇后,母仪天下的一日。
永琳:“燕王说的可是真的?”
燕王:“皇嫂,千真万确。”
永琳:“太好了。”
依琪观察二人,永琳喜形于色,而永慧双眉微蹙,似有担忧,依琪心中已然明白,日后大魏的皇后当是何人了。
依琪对燕王说道:“五弟,今日大姐刚好想要去一趟静庵给母亲请安,你随我们一同去吧,两位公主也该过去拜会母亲了。今日的消息可以告知母亲。”
燕王笑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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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马车加卫队官兵出了宫门,往天龙山的静庵而去,其中依琪公主和小王子、小公主坐一辆、永慧、永琪坐一辆、燕王单独乘坐一辆。
此刻依琪在车上闭目思索:“今日永慧之神态,定然与三弟有情,三弟为迎亲使,两人恐怕就是那时生的情,以前父皇有意将永慧许给二弟,如今三弟为储君,这事情恐怕就有变化了,永慧性情聪慧、心思机敏、心形祥和,确实为良配,只是这永琳性子急了些,如果日后做不得皇后,莫要姐妹二人生了嫌隙才好。”
赫连锰挑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色。
英格依靠在自己母亲的身边。
英格:“母亲,宫里的外婆这几日都好凶,我和二哥都不敢去外婆宫里,不知道这个外婆会不会好一些?”
依琪摸摸英格的头:“这个外婆才是母亲的娘,才是你的亲外婆,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你们的,就像母亲喜欢你们一样。”
第二辆马车之上,永慧还在思索:“三郎如此安排更为妥当,今日朝上所说的话,恐怕也是为了我考虑,只是为何我仍心中不安呢?”
永琳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幸福的跟永慧说道:“皇姐,若你嫁给二哥做了皇后,我嫁给三郎做了皇后,我们姐妹岂不是两个都是皇后了。”
永慧笑笑,随即提醒道;“琳儿,日后不要什么话都随心而言,日后宫中人多嘴杂,不比我们两人在的锦墨轩都是自己人,今日见了宸妃更是如此,谨言慎行。”
永琳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三辆马车上,燕王还在回想朝会之上自己三哥所说的话,心中不解:“三哥的安排真的有些矛盾啊,先前不准二哥以监国身份接受朝贺,只能以诸皇子之首,而且不许永慧公主同时接受朝贺,为什么呢?难道三哥与永慧公主有旧?三哥扶二哥做一个傀儡天子,自己藏于后面,表面看是更加稳当的法子,可是如果用计将其调离东都,那自己谋划的暗棋当发挥作用了。”
随着微微晃动的马车,燕王自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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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庵禅房之内,晋王正在为自己的母亲煮茶,旁边还有一个年轻貌美、气质非凡的女尼陪伴在侧。
晋王边煮茶边说道:“二嫂,二哥应当近期就会重新接您回宫去,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这女尼正是齐王妃窦莞儿,今日晋王将朝会商定齐王为后继之君一事告知了窦莞儿,此刻她目光微红:“多谢三弟了,我日夜盼望可以和你二哥还有烨哥团聚,今日总算快要达成心愿了。”
晋王给自己母亲递上一杯茶,又给窦莞儿递上一杯,安慰道:“二嫂,今日朝会后二哥亲口对我说,只愿得你一人心,弟羡慕二哥与二嫂情深。”
窦莞儿躬身行礼道:“谢三弟,你二哥曾跟我言明,不愿做君王,只愿做文人,如后与我诗文居家,儿女相伴,所以你让你二哥不要辛苦太久才好。”
晋王点头道:“二嫂,目前需要二哥出面安抚人心,而且二哥处理政务总比我好些,日后安定了下来,我随二哥心意。”
宸妃也道:“其实事件本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悲欢离合,不过都是世人庸人自扰罢了。”
晋王笑道:“母亲说的对,母亲现在在此到还自在些,宫里嘈杂,反倒不清静。”
窦莞儿知道宸妃和晋王还有话要说,饮完一杯茶起身道:“宸娘娘,我先告退了,娘娘和三弟先谈。”
宸妃点头:“莞儿,你去吧,这段时间苦了你了,就要再忍耐些时日吧,就快要和烨哥团聚了。”
窦莞尔双眼含泪点头,告辞而去。
晋王给母亲重新续上茶道:“母亲,这次儿子按照你的建议来做,只是如果不能查处那个西域胡僧,查明大哥和父皇旧案,始终感觉心中不踏实。”
宸妃:“宏儿,叶先生现在不愿意说太多,说明他已经感受到你父皇对他的忌惮,你父皇昏迷之前跟你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所以他是聪明人,日后恐怕你们再去问计,他都会避而不答了。”
晋王:“母亲,叶先生说了三个字,儿子思索良久不得其解。”
宸妃:“说了什么?”
晋王:“灯下黑。”
宸妃思索片刻回答道:“宏儿,多留意身边的人吧,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自然信的过,信公、安公现在利益跟你捆绑再一起,自然也信的过,不过苏相和窦相他们未必信得过,还有你二哥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未必会害你,但是也未必不会被人煽动利用,还有你的王府,除了那几个老人,其他人都是宫里选出来的,未必信的过,自己府中之人还是可靠一点好,你可以去找张禄换过一批人手。”
晋王:“儿子明白。”
宸妃:“你父皇给你的建议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叶落河深不可测,雍王背后的护他的人太多,还是慎重,别徒惹祸端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