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开办个义肢,就是假胳膊假腿,还有能让瘫痪之人行走的轮椅!”
假肢?
轮椅?
这两样东西,吴世英他们听都没听说过,但一听谢宁说这东西,能让伤病之人自由活动,便立刻来了兴致。
武成王府正厅。
其他官员世家正忙着拉拢人脉,互相结交,就他们这桌面脑袋抵着脑袋,闷声不响研究发大财。
谢宁详细给他们解释了,义肢和轮椅的作用。
义肢和轮椅都是木匠活,同时谢宁提出厂子也可以多方面发展,添加上家具,农用器物,甚至条件允许造船都是有可能。
当下三个人便被谢宁描绘的宏伟蓝图所吸引。
但是办厂做生意,先得有投资。
谢宁一个大饼扔出去,引得吴世英张校尉人两眼发红,这俩人都是除了跟胡人黑吃黑,要么靠底下人孝敬能点除了军饷外的余钱儿,其他挣钱的门路一概没有。
不但如此,每逢年底还要给战场失祜的孤儿寡母送钱。
谢宁说的开办厂子怎么能不让他们动心。
并且假肢、轮椅拿东西,一听就是挣钱。
在他们大宴,身体残缺的人有的是,只要经营得当,木料那玩意山里有的是,他们想砍便砍,砍到哪个世家的山头谁敢拦着?
付出的成本就只有工匠的钱。
更何况还有李家的商队给做销路。
简直稳赚不赔。
而且还能大批量的让退役老兵们过来学手艺,安顿他们的下半生。
“我出一千两!”
张校尉当即就表示入股。
谭佑铭也道:“谢宁,能不能也让我参上一股?如果让我参股,我出一千五百两,整个云州的药铺本官来打招呼!”
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动心谁是傻子。
俩人立刻决定参股。
剩下兜比脸还干净的吴世英,犹犹豫豫,他倒是想参股,但他没钱啊!
吴世英面露尴尬,“谢宁,我……”
“吴大哥,你不用再掏钱!”谢宁笑着道:“谭大人是官,张校尉恐怕之前也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我事情多监管方面只能每月旬日查账,要是你们永州老家能出两个做生意的熟手,那便最好,不能的话招募的老兵,总有识字会算账的,生意么,只要事先定好销路其他一切都好说!”
“你就不用先掏钱了。”
谢宁道:“你之前在我这里放了五十匹丝绸,若是不着急,我找门路给你高价卖出去,参股的钱我先垫上,五十匹丝绸卖了之后你再给我。”
“至于股份,咱们暂时先按照,我四、你与谭大人和张校尉每人二成这样算!”
很快寿宴开席。
谢宁吴世英等人自然要坐在一张桌。
张启鹤,裴毅方大川等人姗姗来迟。
以他们的官位,自然挤不进去知府通判那一桌。
刚坐下张启鹤捞起筷子就吃,下筷先夹肘子皮是相当会吃,裴毅方大川也如饿狼进村,丝毫没受前两天快撑死的影响。
狼吞虎咽的吃相看得吴世英直皱眉。
吴俊源小声道:“子宸也来了,在靠近门口那桌!”
夏日里,王府的席面摆了整个硕大宅院,几乎整个西北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张子宸是举人,自然有一席之地。
只不过,名不经传没有官职的举人太多了,王府让他们进门,赏赐个座位,权当是不得罪人给口饭吃。
谁知道,将来哪个无名举人能扶摇直上,直达天听。
谢宁一偏头,正好与张子宸目光相撞,他做的那桌刚好是云州本地学子,庞智等几个谢宁同届也在。
谢宁隔空举杯朝张子宸露出个笑脸。
他打完招呼便转了回来。
张子宸还没咋地,这样的举动落在庞智等几人的眼里,还以为是谢宁专门在跟他们举杯示意。
当下就有学子说:“谢宁!谢宁刚跟我们举杯了!他跟我们打招呼了!”
其他学子也道:“以谢宁如今的地位,还能记得我们同届的秀才,可见他并没有把之前我们的得罪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
又一名学子道:“云州府衙那日,我是彻底被谢宁谢大人的才学震慑,没想到他非但不记恨我等狭小的心胸,竟还在武成王妃寿诞这样大的场面,与我们隔空敬酒!当真是好心胸!”
庞智寒沉着一张脸。
觉得周围这几个人就是在放屁。
姓谢的已然是西北官场红人,哪里能记得他们几头寂寂无名的烂蒜。
还隔空敬酒,隔空嘲笑差不多。
自从姓谢的捣鼓出拔毒药方,他们庞家的药铺生意便一落千丈,至今都没缓过来。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同届的秀才都不亲自过来打招呼,隔空敬酒?呿!瞧不起谁呢?”
“这位兄台,你这话说可真是难听!”
张子宸当即回怼,“人谢宁谢大人,与西北众位将军同桌,自然不便过来打招呼,虽是同届你们一不是同门师承,二来又不相熟,便是不举杯致意也是情理当中,照你这般说只要同届就要过来敬酒,你当着王府寿宴是什么?”
“菜市场?”
“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你!”
庞智骤然发怒,他作为庞家子嗣参加武成王妃寿宴,与这些穷酸秀才同坐一桌,已然是掉价许多,同届之内竟然有人敢反驳与他。
庞智怒道:“你又是何人?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张子宸家境虽贫寒,但他跟赤甲军统领的亲弟弟是至交好友,跟榷场监司的小三元谢宁是朋友。
今时不同往日,他必不能怕了这等狂妄之徒。
张子宸冷笑道:“吾姓张名子宸,乃是乾元二十三年大榜前三十的举人,鄙人不才,在功名上比阁下高了一等,按规矩,你这秀才之身还要向我见礼!”
举人?
科举之路进阶,一路堪比升级打怪,虽然只是高了一个段位,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更何况此人,是大榜前三十的举人。
这样的好成绩,便是他们的秀才功名也相比不得。
秀才与举人如何相争得过。
而且还是在王府的寿宴上。
当即就有人充当和事老,劝了庞智几句,庞智虽然讪讪地闭了嘴,但目光依旧愤懑地盯着张子宸和谢宁。
心中暗暗,来日定要这二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