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军则是继续说着,
“要是有两个马灯也好,能一边提着一边赶牛,不愁看不清路。”
“不过如果有手电筒的话,那就更好了。”
说完,王冠军又摇了摇头,
他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道明亮刺眼的强光直直地往他眼睛射过来,他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往光源的方向望去。
萧建业在光源背后冲着他笑,
过了会,强光又晃了晃,晃到牛车前头去了。
王冠军终于看清萧建业手里捏着的是一个崭新的手电筒,他惊喜道,
“十五块一个的玩意儿,你舍得买啊?”
有了这玩意,还怕走什么夜路?轻轻松松就能把老远都照得清清楚楚的。
萧建业淡笑道,
“当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怕待会袁叔留我们吃饭,就顺便把手电筒带了出来。”
“我赶牛车走前头,你跟在后面就成。”
王冠军“哎”了声,盯着手电筒,越看越觉得新鲜,
“等过几天我去镇上供销社,也要买一把手电筒,我咋没想到这层呢?”
萧建业先赶车在前头,王冠军的牛车则紧紧地咬在后头。
车子往村子的方向走了三四公里,眼瞧就要回到万门屯村了,王冠军又开口道,
“反正也要赶车送回你们村,我今晚就打算在你家歇着了。”
萧建业淡淡道,
“没问题,我娘应该做好了卤猪肉,等咱们回去就能吃上热乎的了。”
王冠军笑得更开心了,
“那咱们不得赶快赶路?”
车子穿过长长的农田,王冠军想起了早上的那摊事,他又说道,
“哎,你说萧建国被顶飞那么高,掉下来屁股不该摔成两瓣了?”
萧建业说道,
“估计也就十来天下不了床吧,他家少了他这个劳动力,工分就不够了。”
王冠军笑了笑,
“活该!”
“谁让他们家之前那么薄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两人正说着,寂静的农田里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大的农作物挡住了视线,让人分辨不出田里有什么东西。
王冠军突然心生怯意,微微缩了下脖子,
“建业,田那边是不是有啥?”
下一秒,农田里的声音又变得急促了起来,像是快速略过了。
萧建业不在意地说,
“应该老鼠吧?或者是野兔之类的。”
这在农村里不是很常见么?大晚上的那些小动物都跑出来活动了。
“冠军,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王冠军暗自为自己壮胆,大声道,
“谁怕了?我只不过是想起我前些天从黑市样上淘来的一本乡村鬼故事,感觉场景比较像罢了。”
萧建业笑了出来,又说道,
“咱们是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打倒一切牛鬼马神,怕个球!”
“要不咱们停车下来,等等看,说不定待会农田里闯出一头大野兔,打到就能回去当夜宵了。”
萧建业说完就别停了牛车,停靠在了路旁。
王冠军想起昨晚才刚看的鬼故事,今天就现实上演了一遍,他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建业,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萧建业跳下牛车,听着农田里的窸窸窣窣声,他更加确定是小型猎物了,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待会我给你逮一只野兔过来。”
萧建业说完就举着五六式半自动闪入了农田,只留下王冠军一人守着两架牛车。
萧建业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手电筒,王冠军只能就着暗淡的月光辨明四周情况。
萧建业闪入农田后,踩着脚下湿软的泥土,他还有些不适应,差点滑了一跤,
他举着手电筒扫了一遍,
灯光所到之处,果真扫到了一头缩在田埂旁啃野草的大野兔!
好家伙,看上去得有四五斤重,吃得那么肥?
萧建业把手电筒轻轻放在了左边的田埂上,然后他跳进了地里,田埂现在到他半腰那么高了。
他缓缓拉动枪栓,还没出弹,野兔就受惊了,一个起跳,跳到了隔壁一块田去了。
到手的野兔要飞了,萧建业哪里甘心?
今天一头大野猪都死在了他手上,小小野兔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又跳上田埂,沿着田边慢慢走,手电筒一扫,
那野兔身形矫健,没几步就跳走到另一片农田。
萧建业哪里甘心,跟着走了不止多少片农田,返回头发现已经离道路挺远了。
若不是晚上,他要单手举着手电筒,野兔早就被百步穿心了。
“小小一只,还挺能跑,我今天一定把你抓到当下酒菜!”
他继续加快脚步,跟着野兔走了好几块田,
这次,野兔却没有再逃了,
旁边还蹲着一只较小些的野兔,看上去就两三斤重。
或许是一对吧?
萧建业笑道,
“大晚上的还挺有别致,出来约会呢?”
两只野猪并排站着,用左眼好奇地打量着萧建业。
萧建业把手电筒夹在了脖颈处,然后头微微往左侧,双手举着五六半,他叹了口气,
这时如果有一把手枪,那是再好不过了。
“砰!砰!”
两声利落的枪响,地上多了两头野兔。
萧建业用左手拿着手电筒,把枪背在后面,右手则是提起地上两只野兔的耳朵。
“还挺沉的,今晚可以加餐了。”
不枉他走了那么远的田埂,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提着两只野兔,又沿着原路返回到了农田。
刚冒出头就被一杆枪对准了脑袋,他看清是王冠军,连忙说道,
“小心枪走火了!你这么警惕啊?”
王冠军放下枪,尴尬地笑了笑,
“你去打个野兔也太久了吧?我刚刚都在想要不要去农田里找你了。”
“还真被你打到了啊?这是两只?”
萧建业把两只野兔丢上牛车,又说道,
“一人出一份力,我负责打你负责杀,来我家可不能只享受啊!”
王冠军笑骂道,
“去你的,我在这里干守着牛车的事你怎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