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不经意间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花开花落的夏天总是那么的不经过,季节更替,树叶落地,感觉秋叶刚开始飘落,便迎来了冬天,村里的人开始了猫冬生活。
余父掀开门帘向外看去,嘴里说出来的话冒着哈气,看着远处的山上,凛冽的寒风把凋零的草木吹的摇晃着身体,风中带着哨子的呜呜声,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余父抱来一些木头塞进了火炉里,挑了挑火里的木块:“看这形式,估计快下雪了。”
余母起身往外看了看:“看着今年就是个冷冬,幸好我给余梁的棉衣做的厚。”
余父听到棉衣想到了南和,就说出了来:“你让晚春也给南和做件棉衣。”
余母笑了:“咱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准备让晚春比着你的衣服给南和做件棉衣,谁知道让你抢先说了出来。”
“嗯,比着我的做吧,上次他穿我的衣服挺合身,估计尺寸不差多少。”
家里的棉衣都是晚春做的,晚春看着母亲刺绣已是很费眼睛,便把家里的针线活都给揽了过来。
晚春在自己的屋里比划着鞋样子,准备给余梁在做一双棉鞋,下雪后好换洗方便,屋里的大厚门帘被人掀开,盆里的火苗被跑进来的冷风吹的歪了身子,也就那一下,火苗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余母拿着余父的棉衣坐到晚春的旁边,烤着手说:“天现在是越来越冷了,咱家倒是都把棉衣被好了,也不知道南和的棉衣有没有准备好,我见南和上次来穿的还是薄棉衣,你比着你爹的棉衣给南和做件厚的。”
晚春在给家里做棉衣时有想到过南和,可晚春也只能在心里知道不能说出来,南和奶奶眼睛看不见,棉衣肯定是买现成的,余母说出来了,那就把余梁的鞋往后搁置,先做南和的,其实也不用比,南和跟余父的身形不差多少,晚春给余父做了那么多年衣服也就熟练的记了下来。
只是余父年龄大一点,穿的多是以黑色和蓝色为主,样式也比较随意,南和不能那么做,他白天一直在酒馆,得把样式改的稍微正式一些。
把样式确定好,拿出家里一直在柜底压着的青色布料开始裁剪起来,余母把棉花也抱了出来,看到是这块青色布料时,就想起了晚春的奶奶,嗨声叹息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不觉你奶奶过世快一年了,这个布料还是她以前非常喜欢的颜色,那会还说等余梁穿这个颜色的衣服还得等个几年,谁知道给南和用上了,好像有些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一样。”
村里的习俗是立春就代表守孝期已结束,婚事嫁娶就可以开始着手操办起来,余父和余母这会就开始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订亲和嫁娶的每一步事宜。
南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余家一趟,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余梁带一些小玩意,给晚春的则是精挑细选的首饰,也不会太贵,怕晚春平时不舍得带,头花会选颜色淡点的,手镯会买那种做工非常精致的,南和每次来都是陪余父做上一会,这个时代是没有俩人私下相处的时间的,也只是在来家的时候会不经意间的看上一眼,而只那一眼南和也是满足的。
晚春在南和的棉衣上是费了功夫的,棉衣最先脏的是衣领和袖口,晚春想着把衣领和袖口用黑色做个包边,这样搭配起来即耐脏也不单调,针脚走的也是极密。
做了两天才做好,晚春看着做好的棉衣,想象着南和穿起来的样子,又看到手上戴着的手镯,无限欢喜。
余父余母趁着今天日头好,吃完中午饭打算去镇里,把南和的棉衣和秀好的成衣包在一起,相携而去。
余父和余母买了一些糕点准备去南和家里看望南和的奶奶,站在南和家门口轻叩几声铁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开门看到的是南和的奶奶,余母赶紧上前扶住:“婶子,您慢点,我们来看看你。”
“哎呀,真是稀客,赶紧去屋里,外面冷。”奶奶拉着余母的手就往屋里走。
“冬天就这样,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我一直这样,没什么事的。”
余母和奶奶话着家常,直到奶奶提起晚春和南和的订亲事情时,眼里含着眼泪,紧紧的握着余母的手:“我眼看不见,南和自小是我带大的,他对这方面要是做的有哪不到位的,还请你们多担待些。”
“婶子,看你说的,咱都处多长时间了,南和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吗,您就放心吧。”
“谢谢,谢谢。”
“您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把南和也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的,这不,晚春给南和做了棉衣,我赶紧给送了过来。”
余母把棉衣放到奶奶的手边,奶奶手轻轻的抚摸着,欣慰的说:“能娶到晚春,南和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余父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就趁着这功夫把火给挑了挑,又附上一些新的炭火,余母也和奶奶告别准备回去了。
南和回家后奶奶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南和接过棉衣时心就像是被蜂蜜灌满了,南和只管心里是感觉,没察觉到的是他脸上的笑容在无限扩大,得亏奶奶看不见,他现在的嘴都快咧到耳朵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