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以“给每个人格绣一个独特香囊”为代价,促使萧长渊和自己所有人格达成了和解。
三个人格约定好了每人一天,轮流出现。
为了出现的先后顺序,这三个人格差点当着白清嘉的面,在隔空谁都看不到谁的情况下,硬生生打起来。
最后还是白清嘉出面,提出通过剪刀石头布的方式决出胜负。
于是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得出太子第一、萧浩第二、小三第三的结果。
这点不得不说,小三确实是和三有缘。
“……孤要的香囊,岂能和他们两个的一样?!”
今天,是太子。
他一大早出现后,就一手拿着奏折批改,还不忘随手指挥白清嘉绣香囊。
关于香囊,白清嘉也和三个人格说好了,谁出现,就绣谁的。
太子是排班后第一个出现的,所以从白清嘉起针起,就盯得严严实实。
他不仅明确要求了花色,还特意说明了要在香囊上绣他的名字。
而且,着重强调了要和其他两个的不一样。
搞得好像那两个就不是送给他这个人的似的……
白清嘉不得已重新开始绣新的香囊,同时强烈表达自己的愤怒:
“殿下与他们,莫非还不是一个人了不成?萧浩可没有半点挑三拣四,比你好伺候得多!”
【啊!气死孤了!她整日里除了萧浩,就半点不惦记孤的好吗!】
嘿,还真是。
白清嘉很想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真的就整日里惦记着萧浩的好呢。
不想那边太子指节重重叩在紫檀木的案几上,鞋底不停踩着脚下汉白玉的砖,发出细微且沉闷的声响。
“孤八岁时便能临摹父皇的笔记批阅奏章,十岁就可代父皇处理朝政。萧浩这几日出现时,上朝、处理政事并未露出半点破绽,没有一人识破他是孩子心性。”
太子手指拂过手边一个萧浩批改过的奏折,指尖碾过龙飞凤舞的“阅”字,意味深长地说,
“你当真以为他会为几块麦芽糖欢呼雀跃?”
白清嘉攥着劈丝针的手指骤然收紧,银针在素绢上洇开朱砂似的血点。
她望着太子瞳孔里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那日尚书房满地奏折间,萧浩抚过《北疆粮草调度疏》时若有所思的侧脸。
“前日兵部侍郎弹劾白氏私运铁器,”
太子随手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笑意更深了几分,隐隐有小三身上的阴鸷气质,
“你猜是谁将密信誊抄三份分送三省,想置白氏于死地?”
【哼,让萧浩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再装!再装!孤看他就是故意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故意惹人心疼!】
【猥琐!卑鄙!下流!无耻!】
【孤绝不可能再让他有半点装下去的机会!】
白清嘉:“……”
这家伙要不说,她还没发现呢!
她瞥了眼在心里愤怒骂萧浩的太子,抿了抿唇,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白氏私运铁器?五弟如今要在大理寺将牢底坐穿,我那庶妹返回原籍后,应是彻底老实了才对,白氏……还能蹦跶?”
她实在想不通,就白氏那高不成低不就的家族势力,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提起这个,太子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没有异常后,才开口:
“白氏听了仲氏和季氏的下场后,断定你如今身居高位大权在握还独得圣宠,一定会对白乐萱不利。所以,在举全族之力,为白乐萱谋生路。”
“真的假的?”
白清嘉震惊到掏了掏耳朵,才能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听错。
她那个便宜老爹爹的性格,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不见兔子不撒鹰,极端的利己主义。
这些年,他能偏宠妾室,疼爱白乐萱并为那对母女付出这么多,已经很让她震惊了。
即使是这样的疼爱,他也是为了让白乐萱的名气更大,好增加将来为白乐萱议婚时的砝码。
说到底,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这样一个人,竟会为了保一个毫无价值的弃子性命,而举全族之力吗?
想到这里,白清嘉坐不住了。
她放下手里的绣绷,站起身来盯着太子:
“香囊改日再说,我要去趟白氏,把你的人手也都交给我,我要把白乐萱从白氏手里抢过来,而且要留活口。”
说完,她怕太子不懂,还补了句:
“这次若能顺利,你想削弱世家、除掉世家的心愿,或许能达成些许。”
至于能达成多少,白清嘉也不敢彻底夸下海口。
她怕白乐萱知道的内部消息和把柄没那么多,到时候打她脸。
旁边的太子,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都没想就说:
“你觉得她掌握了多少?”
白清嘉微笑,唇畔勾起的弧度满是自信:
“至少,让你彻底除掉一个白氏,绝对没问题。
至于其他世家嘛……白氏虽说高不成低不就,但世家大族关系盘根错节,拔出萝卜,总要带出泥的。
依我那老爹爹对白乐萱的重视程度,这些年他培养白乐萱时,只怕没少给她透露消息。
而且白乐萱长这么大,几乎没吃过苦。
放到牢里随便打两鞭子,指定什么都招了。
这次去抢人,绝对物超所值。”
“好。”
太子一拍桌子,下了决定,
“孤手下所有人都给你!孤也去!乔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