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凶狠无情的玩家,他更烦这群狗皮膏药般的保安。
原因无他,玩家会跟你玩心眼,而这些人却压根不管三七二十一。
手段简单粗暴的同时,意志力一点不比军训教官差。
甚至为了逮住‘作奸犯科’的学生不遗余力。
学生时代的他甚至感叹,这些保安在工作上若是有这半分冲劲,早就进步了。
此时,苏扬回头看了眼,发现已经甩开两百多米。
男生宿舍区近在眼前,他看了眼门口保安亭大爷,改变方向朝侧面摸去。
后山方向有监控摄像头,宿舍走廊也有。
为今之计只能从侧面杀入,想办法把防盗网给拆了。
待他翻越栏杆进入不久,保安们紧随其后到来。
有了前车之鉴,一位保安当即命令大爷开门,随后快步跑到宿管室,打开喇叭说道:
“任何人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违者记过处分!”
洪亮的声音传荡四周,学生们纵使心中存疑,却惧怕处分,没敢露头。
大爷见状不禁疑惑道:“小王,你们这是……”
“大爷,时间到了,开始查寝吧。”小王说道。
“噢……好。”
大爷不明所以,但从他的严肃语气来看,此事不简单。
于是没敢怠慢,急忙拿着手电筒往最近的一间宿舍楼走去。
小王朝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带了两人跟大爷一同查寝。
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查缺补漏。
看看宿舍里缺了谁,一眼明了。
也不怕此人偷摸回房,监控可不是吃素的。
“大爷,把每个床位都照清楚。”小王提议道。
“老头子我干这行四十多年了,床上躺没躺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大爷佝偻着身子慢悠悠道。
“劳烦您了。”
很快,查寝工作如期展开。
先是从1栋101房开始查起,大爷只是胡乱照了下,便往下一间宿舍走。
此时的苏扬已经摸到107宿舍阳台,手持折叠刀用力切割防盗网。
这一刻,一道手电筒光正好从不远处的阳台透出。
看到这一幕,苏扬心头一突,手上动作不由加快。
“快点快点,再快点……”
此情此景的紧张程度胜过多次死亡游戏。
学校规章制度带来的压迫感绝非一般事物能及。
眼见透过窗台的手电筒光愈发靠近,苏扬心急如焚,浑身肌肉蓦然高耸。
“破烂宿舍装防盗网干屁啊。”苏扬忍不住骂道。
若他的宿舍在二楼都不用这般费劲,直接爬上去就行。
可一楼就不同了,防盗网都是铁制,坚韧无比。
苏扬切割了半天都没能切断一根,此刻的心态颇为崩溃。
此时的手电筒光已经照到了105号房,距离他所在的宿舍仅有几米之差。
看到这,苏扬如坠冰窟,手脚发冷。
然而就在他心生绝望之际,便听见一声轻响。
防盗网居然被拿了下来!
苏扬呆愣地看着面前人影。
“苏原,大晚上的你在阳台外面干嘛?”阮梓良打了个哈欠。
……
“嗯?”小王倏地听到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心中生疑。
大爷慢悠悠地往前面走,随手一照便收回电筒。
“等等,107再照一次。”小王主动掏出电筒往里射去。
宿舍内安静无比,每个床位上都蛄蛹着身影。
可眼尖的他却捕捉到一丝端倪,赶忙拍门道:“107号宿舍把门打开!”
“快点!”
急促的拍门声响彻,学生不敢怠慢,急忙将房门开启。
小王闯进去直奔最靠卫生间的床铺。
“唰——”
他脸色阴沉地一把将被子掀开!
刺眼电筒光照在床位上,蜷缩在角落的人影睡眼惺忪地转过身来,一脸茫然道:“干嘛?”
小王狐疑地看了眼床位上的名字——苏原。
“你是苏原?”
“咋了?”
“把学生证拿出来。”
“凭什么?”
“叫你拿就拿,少废话!”小王喝道。
苏扬一脸不情愿地下床,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红本本。
“喏——”
小王翻开打量,对照学生证上的照片来回打量。
“睡觉就好好睡,窝在角落干嘛?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吗?”小王大声问道。
“我交了学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你管我?”苏扬缓缓道。
小王眼睛一眯,刚想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一点教训。
“王哥,这位叫高昌的同学不在床位上。”
嗯?
小王蓦然回首,打量两眼后问道:“高昌去哪了?”
无人回应。
小王见状走进卫生间,左右扫视。
发现无人后刚想转身,就发现防盗网上有一丝不起眼的缺口。
他靠近照射,伸手摸了摸,冷笑一声。
“高一三班高昌同学夜不归宿,把名字记录下来,明天交给年级主任!”小王命令道。
随即带人离开,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
待到房门关闭,苏扬将学生证丢进柜子,目露精光。
阮梓良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眼,发现人已走远,忍不住好奇道:“苏原,你下午和晚上都上哪去了?半天都没见你人。”
“我出去上网了。”苏扬爬上床随口道。
“这附近有黑网吧?”阮梓良眼前一亮。
“有,但前两个小时被查封了。”苏扬淡淡道。
“啊?”阮梓良一脸失望。
“那高昌呢?他没回来吗?”
“不知道,没见过。”苏扬摇头。
阮梓良一脸担忧,开学第一天就被逮住,还要被施以处分。
这无疑是个噩耗,接下来的日子铁定不好过。
高昌怎么说都帮过他,阮梓良深知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本想给他打掩护,床铺还伪装成有人睡的模样。
只可惜那名保安太过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漏洞。
“他会没事的吧?”阮梓良突然问道。
“能有什么事?最多给个处分而已。”苏扬悠悠道。
“他早上才被叫去办公室一趟,中午因为我打了人又被叫去办公室,晚上又没回寝室……”阮梓良忧心忡忡道。
可以说高昌一天就把普通学生三年能犯的事都犯了一遍。
这已经不能用刺头来形容了。
苏扬不以为意,心想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那家伙现在正躺棺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