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渊再次冷笑一声,说道:“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不会告诉你什么。
你也不会有任何证据,总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承泽随口笑道:“清楚又能怎样?不清也无所谓。”
“嗯……再问一句,昨天李宏成来见我说让他带给你的消息,带到你那里了吗?” “消息?什么消息?”李承泽好像真忘了。
“你不知道也没什么,让我提一下吧。”李承渊直视着李承泽,眼神骤然转冷:“去年诗会我就警告过你,惹我不开心的事情我从来不过夜报复!只要我觉得受了委屈,肯定会还击。
所以,怀疑谁就针对谁,这次明白了吧?”
李承泽脸色微变,眼角微微抽动,冷声道:“你想干什么,李承渊?”
“很简单!”李承渊淡淡回答:“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沿用去年的办法,比武直到满意为止。
二是和太子联手先踢你出局,不死不休。”
“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 李承泽几乎被激怒。
就为了一个花魁,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吗?
李承泽心里想。
他很清楚这并不是为范闲的事,因为如果李承渊要帮范闲的话,今天范闲也不至于遭遇偷袭了。
李承泽知道昨天司理理曾通过信鸽告知程巨树的事情泄露了,也就是说李承渊已经知道这件事。
而没有提醒范闲也证实他并没有袒护范闲。
所以,李承泽明白这次报复纯粹是为了司理理!
就因一个风尘女子李承渊竟然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对付自己?
夺嫡之争从古到今也没有这样的例子啊!刚解决了一个问题他又出招要制他于死地!这种人真是玩不起啊!
但问题是,李承渊真做得出来,一旦他真选择了第二种方案恐怕连他自己都承受不了压力!李承泽知道不能赌这个!
李承泽盯着弟弟,气得双眼抽搐。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冷静点行不行?”
“省省吧!”李承渊不耐烦道:“我现在非常清醒,给你数十个数,数到时不做决定,我就当你是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李承泽咬着牙,“好!我选第二!”
“不错!”李承渊立刻回应,“那打三个回合,第一局是青鸟对阵范无咎;第二局也是青鸟和谢必安;第三局我和你对上!”
李承泽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耳中的言语。
“你说你要和我?还要互殴?”
李承渊摇头,“不是我要打你,而是我们要互相打,你也可以上手打我!”
“你真的为一个女人这么疯狂吗?”李承泽气笑了。
“不止因为她,我还想给你长个教训,”李承渊正色道,“二哥,凡事第一次可以原谅第二次不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要让你彻底记住了这一点。”
否则下次,我定不会再容忍。
相信我,如果有下一次,后果绝非你能承受!”
李承渊说话间扫了一眼李承泽身后的谢必安和范无咎。
李承泽的面色微变。
他听得出这是威胁!
再有下一次,李承渊会直接对他们俩动手——他们可是李承泽的心腹。
他决不允许他们出任何差错。
李承泽盯住李承渊半晌,最终无奈地认了栽。
眼下对李承渊确实没有办法。
李承渊如同滚刀肉,而且毫无忌惮,想真动他也抓不住破绽;他在朝堂里没什么势力,既没法打压,也无法栽赃。
若真用阴招或狠手,只会彻底激怒这位疯子。
若是李承渊真的对他不死不休,他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尤其是李承渊还说,一旦他自己吃亏就要报复回来。
因此,哪怕暗中下手也不行!
李承泽叹气,满心疲惫。
经过这次,除非绝对把握,否则以后绝对不再去惹李承渊!
挥挥手算是放弃了抵抗,李承泽道:
“都按你说的来吧,你随意打,只消你气消就行。”
李承渊立刻对青鸟使个眼神,青鸟心领神会提枪走出去,随即指向范无咎:“你,出去吧!”
范无咎舔了舔嘴唇,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他其实非常希望能与青鸟一较高下!
范无咎握紧兵器来到青鸟面前先作了一个揖:“闻青鸟姑娘武艺非凡,今日能与此一战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提刀就劈向她。
青鸟神色严肃并不留情再度使用「刹那枪」技能,毫不意外,范无咎瞬间眼花缭乱,待回过神,已看到青鸟长枪抵住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次青鸟未收力而是用了枪尖刺入。
范无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这输得也太快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仅是范无咎本人傻了眼,连一旁的谢必安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本来以为九品的实力已经能抗衡了呢结果青鸟这下彻底打击了他的自信,连旁观的时候都无法看清青鸟的动作,实在是太离谱了! 也难怪大家都震惊了,实际上,为了能让几位夫人寿命得以延缓,李承渊教授给了他们自己《青龙诀》,并让她们习得仙法。
即便是凡人的游龙段位也远超人间所有的功法。
所以转修后青鸟虽花了很长时间进行转换,却终使得《青龙诀》的修为在功力提升迅速,在如今九品巅峰境内的同时无限趋近于大宗师之境。
或许哪一天,她一个顿悟便可成为李承渊的第一位女宗师级手下!
范无咎看着流血的肩膀知道已无力再抗争了,想认输时却被青鸟再次攻击。
青鸟猛地踹飞范无咎之后,一阵连续不断的拳脚交加直至范无咎吐出一口血后才停了下来!
躺倒在地的范无咎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抬头叫苦:“有必要嘛???”
青鸟瞥过来目光,范无咎立马倒地装死。
接下来青鸟看向谢必安,见对方干脆直接认怂说道:
“我赢不了你,你要怎么样发泄,随便!”
青鸟丝毫不给机会便冲上来给予与刚才如出一辙的一阵暴揍,直致谢必安同样吐血,最后将也被青鸟一脚飞踢到旁边躺在范无咎边上,
黑白无常吗!
就该成双作队!
打完两场,青鸟面不改色心不跳。
见到此情景的李承泽终于有些紧张了——轮到他了!
“咳咳,三弟!”李承泽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没想到李承渊竟然会下这样的狠手!
看着倒地的谢必安兄弟俩,李承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胆怯。
他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何况还当着下属的面挨揍,以后面子何存?
“三弟,我认输,你说说,除了比武之外还能怎样消气?”
李承渊淡淡地瞥了李承泽一眼,说:“你自个儿想办法吧。”
李承泽紧咬牙关,轻声喊道:“谢必安!”
躺在地上的谢必安立刻站起来,“殿下!”
李承泽在他耳边低声几句后,谢必安转身离去。
“稍等片刻,三弟。”
李承渊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悠闲地磕瓜子。
不久,谢必安带人抬来了两个箱子。
李承泽指着箱子,对李承渊说:“看看这些是否能平息你的怒火。” 李承渊起身查看,小箱子里满满都是银票,约莫二十万两。
他又打开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和珍贵的玉器,价值堪比那些银票。
“好吧。”
李承渊站直身子说道:“既然这样,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但我言在先,这一次就算了,但不能再有下次。
别招惹我,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希望这真是最后一次。”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三次!”李承泽是真心这么说。
他已经不想再与这个难缠的弟弟打交道了。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
李承渊招呼秦王府的人将大箱子抬上马车,自己则拎着小箱子离开了花园。
“就这样算了?”
谢必安见李承渊走后有些不平地质问道。
李承泽答道:“就这般算了吧,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而已!”
“可是我不懂,我们难道会怕三殿下?”
“这并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而是没必要!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咱兄弟三个,最聪明的就是老三。”
“你看他四处奔波,似乎在为太子效命,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损失,反而得了些好处。
最重要的是,老三现在还没正式上场。”
“你想夺嫡,就必须培植党羽和门客。
但这老三,没有门客,只有一帮书生;没有什么真正的党羽,只有几位陛下安排的小角色,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正因为老三一无所有,所以他无畏一切。
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相反,咱们怕的就是他孤注一掷,联合太子对付我们。”
“若我们不让步,他会彻底跟太子联手,到时候两面夹击,我们恐怕就会付出巨大代价,远不只是这几百万两银子。”
“所以我说错了,我以为一直在试探老三,看他在图谋什么。
但现在明白了,他的策略是局外抢食,既不出头又不费力。
那让他待在外面也罢。”
“只要他还不上桌,咱们就不动他。
如果哪天他真出手了,那就证明他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到时才是对他反击的好机会。”
谢必安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不过,您说这次三殿下来找,真的是为了司理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