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林天和卢晨并肩走进来。
穿着训练服,还是没有戴肩章臂章,没说话。
两人脚步一停,全场本来就安静的出奇现在更是陷入静默。
卢晨慢悠悠地扫了一圈,嘴角翘着他自以为是“亲切”的微笑,可在女兵眼里,跟阎王索命似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你们的新晋教官,我姓卢,他姓林。”
他把手里的小本子啪地一合,朝林天点了个头,气场一下子就变了。
黑着脸低吼着声音:
“今天训练任务下达——”
“上午,基础体能测评,俯卧撑、仰卧起坐、一千五百米、负重五公里,每项必须达标。”
“中午前完成测试,下午展开枪支射击、战术协同预练,三人组轮替制。”
“晚上,开始海训,训练内容到时候再告诉你们!”
“报告!”一名女兵忍不住开口。
卢晨猛地转身:“我说过,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准出声!憋着!”
“你们得明确一个方向,不是我们要训练你们,是你们求着我们练你们!”
“在我没看到结果之前!不允许有人打断我的话!”
他话一落,现场没爆炸,安静得能听见几个人下意识咽口水的声音。
“还有!我是不在乎眼泪的,我下发的任务,你们只有执行,哭着也得做完,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天一直没说话,在卢晨后面看着他训话。
要不说是御用“训鸟人”,还没正式开始训练呢,林天已经看到有几个女兵眼里噙着泪水。
不是因为害怕,是屈辱,卢晨对待男兵女兵绝对的一视同仁。
女兵一巴掌,男兵更是两巴掌,惹急了自己都能给自己两巴掌的主。
眼泪那就是他的兴奋剂。
“现在!正式开始训练!”
“本来一开始想测测你们的水平,看看你们这副样子,算了,先来个五公里洗洗脸!”
“时露!带队!”
时露眼里闪过错愕,随后大声回复:“是!”
带着她们开始跑圈。
“跑快点!腿里都塞棉花了嘛!!”
身后传来卢晨不客气的吼声。
卢晨转身,跟林天对上眼神。
林天:“卢大教官风采依旧,佩服佩服。”
卢晨:“不敢当,我这是正常的教官水准。”他扭头看向林天,“怎么个意思,你不上去讲几句,体现下教官的威严。”
林天:“教官能有什么威严,两个眼睛一张嘴,都是人。”
“这是你的主场,我不抢戏。”
“那你什么路数。”
“没什么路数,这是你的主场,我自然是好好休息。”
“这几天海水都要把我泡了,我得趁明头不在,好好放松放松。”
林天说的话卢晨是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说队长是个真假参半的谜语人,林天就是个以假乱真的小狐狸。
他有他的计划,卢晨也不问,训菜鸟嘛,他的长项!
“这就是传说中可以和男兵相比肩的海中霸王花嘛!”
“男兵就差!没想到女兵更差,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差的兵!”
卢晨吼出这一句真情实感到林天听了都泪目。
从前说这句话就是为了激发菜鸟的怒火,惹他们生气,让他们的怒火化为力量。
现在对着女兵来说确确实实是陈述句,神剑的兵把高度抬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所有东西都是拔尖的,进去的人都是优中选优强中选强,尖子都不够,还得是我看上的尖子才有资格获得个选拔资格。
突然反返璞归真,确实很难适应。
“短短跑个五公里!你看看你们这群样子!”
“出去我都不敢跟别人说你们当过兵!和没参军前有什么区别?!”
他猛地指着一个女兵,“你,腿怎么抬不起来?是绑了沙袋还是睡梦还没醒?”
那女兵脸色涨红,咬紧牙关继续跑,呼吸都快成了嘶吼。
远处一名女兵脚步踉跄,显然快坚持不住。
时露立刻回头,冲着她大喊:“坚持住!你一倒下,全队重跑!”
那女兵猛地咬牙,脚步虽不稳,却咬着牙硬是没倒下。
林天挑了下眉:“这副队倒是个狠角色。”
卢晨点点头:“能从舰队下来留在这儿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女兵中队队长有顾忌,时露每天跟她们在一起下不了手。
卢晨他俩可没有,尤其是卢晨,整个营地全是他输出的声音。
吓得对面男兵都瑟瑟发抖。
林天倒是悠闲的很,不知道从哪儿整来的遮阳伞,配上他随身携带的小凳子,坐的比谁都稳。
边上保温桶里全是他从小食堂顺的冰。
说来休假的,还真给自己休假了。
戴个墨镜,往后一躺,手里做着自制冰饮。
看沙滩上男兵女兵向前冲。
不管是蛙人男兵,还是陆战队女兵,今天从集合算起,噩梦真的开始了。
负重、战术匍匐、抬沙袋、轮胎翻滚……一环接一环,苦得真实。
“蛙人那边撑不住了!”
林天犀利点评,把赛车比赛搬到沙滩上,“女兵也快顶到极限……再来两轮要有人,究竟是男兵最先撑不住,还是女兵最先突破极限!”
卢晨从远处大吼:“倒了也得爬着回到终点!别给我玩花的!”
突然,卢晨转过身和林天眼神交错。
林天嘴角一勾: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