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平城那刚刚落成、规模堪称之最的豪华酒楼里,举办的这场盛大接风宴会。
这座酒楼比起昌黎楼来,居然还要更显奢华几分。
若说昌黎楼是以金碧辉煌着称,那么此处则全然是另一种风格。
举目四望,但见四处皆是古老而珍贵的文字画作,以及精美的瓷器摆件,每一处细节都蕴含着千年的文化底蕴。
宽敞明亮的大厅正中央,矗立着一根高达百米的通天石柱,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待走近仔细观瞧,才发现这石柱之上竟还开凿出了一扇小巧玲珑的石门。
徐庶手持请柬,不紧不慢地朝着那扇门轻轻一挥,只听得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
他迈步而入,身后紧跟着方平以及其他随行人员。
刚一踏入室内,便觉四周墙壁上的神秘纹路开始飞速转动起来,紧接着一股无形之力骤然升起,将他们几人瞬间托举到了楼顶。
此时,众人置身于楼顶,周围似有一层透明的护罩环绕,将外界的冷风尽数阻挡在外。
站在这里极目远眺,整个襄平城的壮丽景色尽收眼底,城中的大街小巷、屋宇楼阁皆清晰可见,让人不禁心生豪迈之感。
就在这时,眼尖的世家代表们瞧见了徐庶和方平等人的身影,赶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热情洋溢。
一时间,宴会上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之间,文人雅士们更是诗兴大发,纷纷吟诗作对,气氛高雅非凡,好一派热闹景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见宾主尽欢,一众世家这才小心询问起来:
“不知徐军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就连歌女唱曲也随之一停,舞女身姿继续舞动,却不见发出哪怕一丝的声响。
“哦?我看诸位对徐某此行颇为关注啊。”
徐庶笑着说完,好似开玩笑一般,随后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
众世家皆是尴尬一笑:
“徐军师来到襄平,我们自是关心欢迎的。”
“对啊对啊,军师此行辛苦,酒楼内有一批侍女,今夜也可为军师接风洗尘。”
一众人皆是打个哈哈,便是要将此事过去,很显然徐庶这次是真的来者不善了。
却不想徐庶竟然直白说道:
“我劝各位最好把该补交的补上,把不该伸的手放下,辽东不比关内,段将军也不是易被蒙蔽之人。”
此话说完,徐庶放下酒杯,抽出短剑,竟然是从这十多层高楼之地纵身一跃,在这襄平市中心,纵横跳跃,好生飘逸。
独留下方平也是无奈,望着众人只是冷哼一声,便也纵身离去。
深夜
襄平府。
方平急匆匆的赶回去,便看到徐庶早已经在那里喝起来了醒酒茶。
一见如此,他急迫问道:“元直此次或有些太打草惊蛇了,我等难道不应小心行事,以秘成事?”
却见徐庶只是一笑道:
“何必呢?我来那酒店,眼见这些世家,皆是酒肉庸碌之辈,字里行间对辽东丝毫不见畏惧,与我等交谈看似恭敬,却处处有所隔阂,如此以来,显然是不准备平稳过渡了。”
“关将军已至,合并于他们虚与委蛇,等其稍一露头,我等便以雷霆之势灭之,且等上些许时日便是。”
·····
徐庶和方平走了,辽东世家很尴尬。
他们有想过徐庶会强硬,却不曾想象如此直白,千百年来,田亩之事谁不是慎之又慎,哪怕是有实在证据,也会以其它理由查办,就是害怕打草惊蛇。
如今这徐庶直接名言他们隐匿人口,抗拒税收诸事,却是他们想不到的。
“哼,那徐庶好生无礼,此事显然是不准备好好过去了。”
辽东林家家主一手推开搂着的舞女,面色通红,带着怒气。
“段尘明显是准备要对付我们了,自以为得到了北境世家的支持,还娶了那甄宓,就彻底不将我辽东本土世家放在眼里,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多支持一下那公孙度,不能让段尘如此轻易收了辽东郡。”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小儿显然是年轻了,没有见识到我们的厉害,等真的发现这辽东不是他池之中物,自然会来求我们,到时候这所谓清账田亩,向我们征税,就是个笑话罢了。”
“我等部曲今夜便去东部,联系远遁山林的高句丽吧。”
辽东郑家家主说道,既然辽东不想让他们体面,那他们也有无数种办法让辽东无法体面,就看最后谁能玩过谁了。
“我家500部曲已经带着铠甲准备好了,明日城外老地方聚集。”
“这次的目标就放到东边诸县吧,那段尘在那里也迁移了不少流民,分配土地,这次前去正好能够抢上些许。”
“我去联系北境世家,最好来个前后相继作乱,让那段尘投鼠忌器。”
“那段尘终究是雄主,我等此举只是为了让段尘重视我等世家,而不是非要逼迫,一定要谨慎,不能露出马脚来。”
或是抗税,或是叛乱,甚至是扶持新人攻破郡府重新更换代理人,又或者是中低层官吏大量流失,造成吏治混乱,名声宣传也是一个层面。
大汉的世家斗了几百年,手段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