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罗汉杀红了眼,手持一杆长矛,如猛虎扑食般冲进义军队伍。
他左挑右拨,长矛在他手中舞动得密不透风,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罗汉,好样的!”战友们见状,纷纷呐喊助威,声震战场。
此时,褚湛之带着兵马也登上了岸,与萧斌左右夹攻义军。
义军本就被王罗汉冲得七零八落,如今再遭夹击,形势愈发危急。
“兄弟们,顶住啊!”义军将领大声呼喊,但声音很快被喊杀声淹没。
元景在营中督战,看着战场上的混乱,心中暗自焦急。
他知道,此战关乎全局,绝不能输。
“元景将军,咱们得想个办法!”副将焦急地说道。
就在这时,萧斌军中突然响起了几声退鼓。
萧斌、褚湛之等人一愣,纷纷回头张望,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为何敲退鼓?”
萧斌大声问道,但无人应答。
元景瞅准时机,立刻命令擂起战鼓。
咚咚咚,战鼓声震耳欲聋,义军将士们士气大振。
“冲啊!”义军将士呐喊一声,纷纷向敌军杀去。
他们如猛虎下山,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
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得四散而逃,有的甚至掉进淮水溺毙。
战场上喊杀声、呼救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劭见各军败退,心中焦急万分。
他亲自率领余众,再次攻打营垒,想要挽回败局。
然而元景早已做好准备,他率领义军将士奋勇抵抗,将劭的军队杀得大败。
“萧斌,我们怎么办?”
褚湛之看着败退的军队,焦急地问萧斌。
萧斌一脸焦急,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被义军打得如此狼狈。
“先撤!”萧斌咬了咬牙,大声说道。
于是,萧斌和褚湛之带着残兵败将开始撤退。
鲁秀、褚湛之、檀和之等人一路风尘仆仆,纷纷投奔柳元景的营地。
他们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元景将军,我们来了!”鲁秀大声喊道。
元景迎上前去,笑着说道:“好!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快进来休息。”
劭单骑逃脱,像一阵狂风般飞驰回建康。
他心中慌乱不安,但更多的是对权力的渴望和不甘。
而在元景的营地中,却是一片欢腾。
元景接纳了鲁秀等人,他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过去的战事和未来的计划。
“元景将军,你知道吗?
前次那退鼓,其实是我击的。”
鲁秀笑着坦白道。
元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是你这小子!难怪当时我觉得那鼓声有些蹊跷呢!”
褚湛之和檀和之也笑了,他们是被鲁秀劝说反正的,如今也一同投奔了元景。
“元景将军,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干了!”
褚湛之坚定地说道。
元景大喜,拍了拍褚湛之的肩膀:“好!有你们在,我何愁大事不成!
来,我们立即发布捷报,让全军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捷报很快传遍了全军,将士们欢呼雀跃,士气高涨。
元景趁热打铁,决定迎接武陵王骏来到新亭,共同商讨大计。
骏王病愈后精神焕发,听到元景的邀请立即整装待发。
来到新亭后,他站在高台上犒劳三军。
“骏王,你终于来了!”
元景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礼。
骏王微笑着点了点头:“元景将军,你辛苦了。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大家,也想想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元景点了点头说道:“骏王,不如我们顺势进了江宁城。
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作为我们的根据地。”
骏王想了想觉得元景的提议很有道理。
于是,在元景的护送下,他们顺利地进了江宁城。
恰巧这时,江夏王义恭从建康逃来。
他呈上了一份劝进书恳请骏王登基称帝。
“骏王,如今天下大乱,只有你才能拯救苍生啊!”
义恭恳切地说道。
骏王接过劝进书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元景:“元景将军,你怎么看?”
元景想了想说道:“骏王,你英明神武乃是天下共主。
如今时机已成熟,何不顺应天命登基称帝呢?”
就在这时,散骑侍郎袁爰也随后来到。
他假称追赶义恭,实则也是投顺了武陵王。
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骏王,我袁爰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骏王看了看袁爰见他熟悉朝仪,便任命他为兼太常丞,负责起草即位仪式。
袁爰领命后立即着手准备,日夜赶工终于将即位仪式准备完毕。
这一天,新亭筑起了高坛。
武陵王骏身着华服威严地站在坛上。
元景、鲁秀、褚湛之、檀和之等众将列队站立,将士们也整齐地排列在坛下。
骏王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我武陵王骏,今日即皇帝位,大赦天下!”
文武官员各升一级,参军的更是加了两级。
这消息一传出朝廷上下一片欢腾,大家纷纷议论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皇帝坐在龙椅上神情庄重而喜悦。
他开始一一封赏众位功臣声音洪亮而有力。
“大将军义恭,封为太尉,录尚书事,兼南徐州刺史!”
皇帝话音刚落,义恭便快步上前跪拜谢恩。
“南谯王义宣,封为中书监,兼扬州刺史!”
义宣也满脸喜色上前领赏。
“随王诞,封为卫将军,兼荆州刺史!”
诞王年轻有为听得封赏更是神采奕奕。
“臧质,封为车骑将军,兼江州刺史!”
臧质身材魁梧跪在地上声音洪亮地谢恩。
接着沈庆之被封为领军将军,萧思话为尚书左仆射,王僧达为右仆射。
柳元景、颜竣则被封为侍中,宗悫为右卫将军,张畅为吏部尚书。
其余将士也各加官不等,一时间朝廷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封赏完毕后皇帝站起身来环视四周。
他缓缓说道:“新亭,这个见证了我们无数战斗的地方,从今天起改名为中兴亭。
我们要以这里为起点再次进取,开创更加辉煌的未来!”
劭从新亭逃回建康后心中忐忑不安。
他一听说义恭逃了怒火中烧,立刻把义恭的十二个儿子都抓了起来狠心地全都杀了。
杀完人后劭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便立自己的儿子伟之为太子,还大赦天下。
但他心里明白有些人他是永远不会赦免的,比如刘骏、义恭、义宣、诞等人。
劭任命浚为南徐州刺史,还和南平王铄一起录尚书事。
浚心里其实挺没底的,他听说骏军就要打来了愁得不得了,整天唉声叹气。
“这可怎么办才好?”浚对着劭说一脸的无奈。
劭眼珠子一转想了个歪主意:“咱们把蒋侯神像请来放在宫里磕头求福,说不定能保佑咱们呢。”
于是他们真的用辇车,把蒋侯神像迎来了恭恭敬敬地放在宫里磕头求福。
还拜蒋侯为大司马,封锺山王,又封苏侯为骠骑将军,也是焚香顶礼日夜虔诚祈求。
“这严道育教的歪门邪道,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浚心里嘀咕着,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
可偏偏臧质等人就像催命鬼一样步步紧逼直指建康。
劭心里那个慌啊,赶紧派殿中将军燕钦等人出击。
燕钦等人领命而去,结果在曲阿和臧质的军队相遇了。
还没等开战呢,燕钦等人就吓得腿都软了,未战即溃。
劭一听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他赶紧召集手下商量对策。
“这可如何是好?
骏军眼看就要打来了。”
劭焦急地说道。
劭手下的将官们也是一脸愁容纷纷摇头。
最后有人提议:“咱们在淮河边树起栅栏派兵戍守应该能挡住他们一阵。”
然而,男丁多半逃散了,城里城外只剩下些妇女。
她们也被迫从军服役,干着本不该她们干的活儿。
看着这些疲惫而坚强的妇女,人们心中不禁感叹:
“这世道,真是乱了套了。”
鲁秀等人可不含糊,他们招募了一帮勇士,势如破竹地攻破了大航,还钩得了一艘大船。
这船成了他们的宝贝,载着他们在江上横冲直撞,好不威风。
再说那王罗汉,他还在江上逍遥呢,搂着妓女,喝得酩酊大醉。
他哪想到,危险已经悄悄逼近了。
忽然,有人跑来报告:“秀军登岸了!”
王罗汉一听,吓得酒都醒了,慌忙举手投降。
他这逍遥日子,也算到头了。
淮河边上的各戍所,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奔散。
器械、鼓盖丢得满地都是,道路都堵住了。
这仗,还怎么打?
劭听说戍军溃退了,心里那个慌啊。
他无奈之下,只好闭守六门,在城内凿堑立栅,准备死守。
城里头,那是一日数斤,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老百姓们心慌意乱,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丹阳尹尹弘等人,看这形势不对,就偷偷越过城墙出降了。
萧斌呢,他也看明白了,这仗是打不赢了。
他叹了口气,命令士兵解甲,从石头城举着白旛,奔投军前去了。
鲁秀等人把这事奏达了新亭。
皇帝一听,勃然大怒,下诏说:“萧斌这厮,甘心助恶,情罪较重,即令处斩!”
这下,萧斌算是完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把他押送行辕,枭首示众。
此时,元凶刘劭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再挣扎也是徒劳。
他一咬牙,下令把乘辇和冕服都给毁了,打算找个机会溜走。
浚在一旁着急,劝劭说:“带上些宝货,咱们航海远奔,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
劭摇了摇头,说:“人心都散了,我带着宝货跑,那不是更惹人注目吗?
还是轻骑逃生来得稳妥。”
两人正商量着呢,没想到阊阖门外的守兵已经走回殿内,这下可慌了神。
就在这时,薛安都、程天祚领着义师,乘乱而入,喊杀声震天响。
臧质、朱修之也不甘落后,分门杀进,最后在太极殿前会合了。
逆党们四处逃奔,像没头苍蝇一样。
王正见跑得慢,第一个被擒住,当场就斩了首。
张超之更惨,跑入含章殿藏在御床下,还是被义军给寻获抓了出来,乱刀分尸,刳肠剖心,那场面惨不忍睹。
劭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便挖通西垣,窜入武库井中,想躲个一时三刻。
可义军队副高禽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率兵进内,一把将劭擒住,反绑了起来。
劭还不死心,问高禽:“天子何在?”
高禽冷冷地答道:“就在新亭!
你这逆贼,还想着天子呢?”
说着,便将劭牵出庭院。
臧质一看是劭,不禁悲恸起来。
他停住眼泪,看着劭说:“你作恶多端,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罪有应得。
但你我毕竟是叔侄关系,怎能不伤心?”
劭厚着脸皮说:“我乃是天地所不容之人,表叔为何哭泣?
难道你还觉得我有救吗?”
臧质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不再多言,将劭缚在马上,准备押送行辕。
一面捕得伪皇后殷氏,还有伪皇子伟之和他的三个兄弟,连同那些女妾媵侍,以及严道育、王鹦鹉等妇女,统统被关进了监狱。
男人们则被戴上刑具押走,府库被封,皇宫也被清理了一遍。
只是那传国玉玺却不见了踪影。
有人跑去问劭,劭说玉玺在严道育那里。
一搜身,果然找到了,随即就献给了新皇。
这严道育,怀里藏着国宝,难道是想送给天神不成?
真是荒唐至极!
劭和他的四个儿子都被押到了军门,江夏王义恭等人出来查看。
义恭一见劭,就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我背叛逆贼归顺朝廷,有何大罪?
你竟杀了我十二个儿子!”
劭低着头,小声答道:“杀死诸弟,是我负了叔父。”
这时,江湛的妻子庾氏乘车赶来。
她一下车就痛骂劭:“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逆贼,怎么下得去手!”
庞秀之也在一旁责备劭的罪行。
劭被骂得恼羞成怒,厉声道:“何必多说!
我死罢了!”
他挺直了腰杆,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恐惧。
义恭见状,更是怒火中烧。
他命令先斩劭的四子,然后再斩劭。
劭的四子被押上来时,都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劭临刑前,叹了口气道:“不料宋室弄到如此地步!”
刽子手举起刀来,手起刀落,劭和他的四子就人头落地。
他们的首级被枭示于大航之上,暴尸于市曹之中,让百姓们看看这个逆贼的下场。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逆贼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有人摇头道:“可怜那宋室江山,差点就毁在了他手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