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阴冷笑一声,太植的影刃自主飞出,斩断蛇尾的同时劈碎雷光。
但这一瞬的分神足够我做件事——
斩邪雄剑脱手飞出,精准刺入井口巨眼的瞳孔!
凄厉的尖啸震碎所有玻璃。
巨眼疯狂收缩,井水沸腾如熔岩。
牧师的身体像充气般膨胀,皮肤下浮现出龙鳞纹路。
“你找死!“烛阴操控太植扑来,影刃直取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铛!“
八部天龙杵挡住影刃,崔爷爷的道袍猎猎作响。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身后那人——岳松涛脚踏松纹古剑,手中托着个青铜匣子。
“师父?!“
岳松涛剑指一点,匣中飞出七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北斗阵型:“小龙,接印!“
铜钱烙入我掌心,血龙纹瞬间活了过来。
敖璃的龙吟在识海回荡,断剑突然飞回手中,剑身浮现出完整的《太乙玄门剑谱》第十式——
“七星劫“。
烛阴暴退数步:“岳松涛!你竟敢坏我好事!“
师父冷笑:“二十年前没杀干净你这孽畜,今日正好补上。“
崔爷爷的八部天龙杵突然刺入地面,整个停尸间的地板开始塌陷。
下方露出条幽深隧道,石壁上刻满龙族文字。
“皇龙寺密道...“白兰姐惊呼。
烛阴突然狂笑,太植的身体剧烈抽搐。
面具脱落飞向井口,巨眼竟伸出舌头卷住它!
“不好!“师父甩出松纹剑,“它要融合!“
我福至心灵,七星劫剑诀顺经脉奔涌。
七枚铜钱从掌心飞出,化作流光钉住巨眼周围七个穴位。
敖璃燃烧最后龙元,斩邪雄剑的光铸剑身暴涨十丈!
剑光斩落的瞬间,巨眼与面具之间出现个模糊身影——穿着特殊专案组制服的男人转身,对我比出那个熟悉的手势:
拇指与小指相扣,三指伸直。
“爸...?“
剑势微滞。
就这瞬息,烛阴已带着面具沉入井底。
整座医院开始崩塌,师父拽着我跃入密道...
汉江的夜雾裹着血腥味。
我盯着太植后颈的黑色纹路——那青铜面具留下的烙印正如蛛网般蔓延。
从他突起的脊椎到耳后,细密的黑线组成菊花与龙鳞交错的图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还有多久?“我压低声音问。
奉吉的龙呤剑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子时阴气最重时,烙印会彻底活过来。“
废弃观测站里,尚德正用饕餮囊倒出雷符。
白兰姐断尾处的纱布渗着青紫液体——九菊童子的毒还没排净。
楼上传来师父和崔爷爷布阵的脚步声,朱砂绘制的北斗七星在木地板上泛着微光。
太植突然剧烈抽搐,影刃“哐当“砸在地上。
我冲过去按住他,掌心触到的是骇人的高温。
“体温至少四十二度!“我扯开他衣领,黑色血管已爬满前胸。
敖璃在我识海中虚弱提醒:「烛阴在通过烙印吞噬他的魂魄...」
太植猛地睁眼,瞳孔变成龙族竖瞳,却泛着幽冥绿光。“小...龙...“他的声音夹杂金属摩擦声,“趁我还能控制...杀了我...“
我攥紧斩邪雄剑。
烛阴虽被七星劫逼退,却成功将部分意识寄生在面具烙印里。
师父说太植最多撑七天,就会彻底沦为傀儡。
“金和尚的佛骨会有办法的。“我掰开他紧咬的牙关塞入桃木片,“撑住...“
楼板突然震动。
崔爷爷冲下来时,青铜罗盘在他手中疯狂旋转,指针直指汉江方向。
窗外,江面浮现数十个血色漩涡,组成巨大的菊花图案。
“聂里教残党在启动血祭阵。“师父的松纹剑自动出鞘三寸,“他们要帮烛阴恢复力量。“
尚德抹了把脸上的血:“郑明喜都灰飞烟灭了,这群疯子图什么?“
“不对。“白兰姐的蛇瞳缩成细线,“血祭需要活人,但江上明明——“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她。
奉吉的手机弹出紧急新闻:汉城第三监狱发生暴动,四十名重刑犯集体失踪。
我浑身血液凝固。
想起父亲残魂出现时比的手势——拇指与小指相扣,三指伸直。
当年他说过,这代表“危险,快撤离“,但还有后半句...
“是声东击西!“我拽开墙角帆布包,露出从皇龙寺带回的青铜匣子,“郑明喜真正目标从来都是——“
匣盖弹开的瞬间,我们全都僵住。
本该放着父亲遗物的位置,此刻躺着块龙形玉坠,玉身布满裂纹——这分明是母亲生前常戴的护身符!
敖璃在我识海惊呼:「玉坠上有龙血契约的气息...」
整面西墙突然爆炸!
气浪将我们掀翻。
浓烟中走出个穿白袍的男人,袖口九朵血菊刺得人眼疼。
“晚上好。“他摘下兜帽露出烧毁的脸,“聂里教新任左护法,朴在勋。“
尚德的坤云剑劈出雷光,却被对方袖中骨链缠住。
更可怕的是,那些骨节上刻着与太植颈后相同的菊花龙纹!
“教主托我带话。“朴在勋的舌头分叉如蛇,“用小龙道长换四十个祭品,时限到...明天月蚀。“
白兰姐的毒针射穿他咽喉,却见这人化作黑雾消散,只剩声音回荡:“对了,太植先生体内的烛阴大人...已经醒了哦~“
楼下传来太植非人的嘶吼。
我们冲下去时,只见他悬浮半空,脊椎扭曲成弓形。
黑色血管如树根般爬满全身,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
“退后!“师父的松纹剑布下剑阵。
太植——或者说烛阴——歪头看向我,嘴角咧到耳根:“守墓人的血脉...终于等到你了。“
我如遭雷击。守墓人?那不是龙族对叛徒烛阴的称呼吗?
敖璃的龙魂震颤:「他把你错认成...等等!你血脉里确实有...」
剑阵金光突然暗淡。
太植的指骨刺破皮肤形成利爪,脊椎末端钻出覆满逆鳞的尾巴。
“阿弥陀佛!“
金和尚的虚影在门口浮现。
佛珠金光击中太植眉心,黑色血管暂时退去。
太植摔在地上,烙印恢复平静。
“最多再压制两次。“金和尚虚影模糊,“找到你父亲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