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还怀着孩子,现在也好晚了,先去睡吧,这些我来就成,少爷今晚不见得会回来,说是和朋友好好聚聚。”
说完,张妈还暗暗观察了下季芙的脸色,生怕她多想,孕妇最忌忧思。
夫人把她从司家老宅调来这儿照顾新婚夫妻俩,也是看重她做事周到体贴,能多劝慰开解开解孕妇的。
“没事儿,您去休息吧,今天跟着忙了一天,也累了,我还不困,再等等他。”
季芙强挤出让人放心的笑意,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便继续忙活起来。
张妈见她也是个痴情的人儿,不好再打扰,自行离开房间,轻扣上了门,将空间留给她。
直到清晰地一声门响,季芙才又缓缓抬起头来,方才还满脸轻松的脸上尽显疲倦,强撑了一天,各路人探究的眼神,怜悯的目光,她已经看得够够的。
这是她选择的婚姻,她又何尝不知道!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的精气已然消耗为负数。
季芙收好床上的杂物,合上她这头的台灯,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飞扬……
“少爷,您怎么喝这么多哦,哎!小心着点儿,何助理,咱们轻着点儿声音,太太睡觉呢!”
“嗯,好的。”
……
季芙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了,隐约又听到点什么,似乎和记忆中深藏的男人有关,尽管困意席卷周身,她还是醒了过来。
“何助理,我来就行了,麻烦送我们少爷回来,不早了,也快点回去歇息吧。”
随着脚步声走远,卧室门也跟着被轻轻悄悄打开了,季芙转过头就瞧见那喝得醉气熏天的男人,凌乱着脚步朝她靠近。
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似乎也踩在了她心里,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晚上能等待心爱的丈夫回家,而她希望那个人是他。
这一天真的到了,但一切却面目全非的厉害,往后的她和他也许只能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假夫妻,还是有期限的,呵呵!
“太太,你怎么醒了,刚刚就该让少爷睡隔壁客卧的,瞧把你给吵醒了,哎!”
张妈看着散乱着发坐起身的季芙,稍有点意外,她也没发出太大声音,看来新太太觉浅的很啊!
“本来也没睡着,他这是喝多了,您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就行。”
季芙揉揉眼睛,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一脸娇娇软软小姑娘的既视感。
害,看着才多大的女孩啊,这孩子都有了,听说还是意外睡了一觉有的娃娃,两人感情都没有,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个过法……
张妈默默谈了口气,交代了几句,自下去煮醒酒汤了,也罢,多让他们小夫妻两相处着,没准日久生情的,没感情也能处出感情来。
直到张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走远,她才走近去抚看着烂醉的男人。
手刚要碰到他的身子,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司南霈一个侧身刚好避开了她的碰触。
季芙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强忍着心里那点异样,重新抓住男人的衣袖。
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只是给你脱掉衣服,晚上会好睡一点。”
话说季雅若顶着炎热的大太阳只身来到异国的偏远小山窝,真的到了这儿,她还后知后觉地后怕!
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环顾四周荒凉无人烟的情态,真要有个劫匪歹徒的,可怎么办……
也不知是她话语太灵验了还是怎的,刚忐忑不安的忧心完,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大汉出现在自己视线里,那凶狠狠的架势,不出意外,应该是奔着她来的……
不死心一般,又回头看看还有没有人,也许……也许对面的男人是找朋友来的。
然而……再三确定这鸟不拉屎地鬼地方,视线所及,只有自己和那彪头大汉的,这瞬间,她彻底慌了!
天啊!救命啊!
她发挥着当初参加百米赛跑的架势,朝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道,转头就跑!!!
也不敢往后看,她怕但凡一看,就被吓得软了腿,生死存亡的关头,竟是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她自然对这个野蛮而危机四伏的m国有所耳闻,要不是对闺蜜急切的担忧,一腔孤勇,东西都没带啥,脑子一热就来了!
“don't run away, dead woman. do you think you can run away? Ah, be obedient and surrender, stop!”
啊啊啊!!!
呜呜,季雅若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恶毒的男人危险邪恶的威胁之声,犹如魔鬼一般仿佛要将她拖入最肮脏下流的地狱!
她急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慌不择路得不停改着方向,尽量弯着腰身,不发出一点点声音,不顾一切的往前飞奔,鞋子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也浑然未觉。
她只知道自己要活命,不能停,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法联系谁,也不敢叫喊,铺天盖地的恐惧惊慌已然席卷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很快地,她似乎听到了男人粗鲁野蛮的脚步声就在身后,下一秒就要抓到自己,这一刻,她的血液都要凝结住,悬着仅剩的一口气拼死一搏!
“when I catch you, I will insist that you survive, not die, not escape. You will suffer in my territory.”
感受到男人已经就在她身后十米远,咆哮地朝她怒吼,这一瞬间濒临死亡气息离她是那么近,脑海里恍惚略过很多回忆,幸福的、酸涩的、惊喜的、失落无助的画面像放电影般一幕幕刷刷闪现……
她都做好必死的决心了,落到这种凶残的歹人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她季雅若也不是无知少女,潜藏在世界各个未知角落的阴暗恶毒惨无人道的事情,正如所经历的一样,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毒打、囚禁、药物控制、言语侮辱、身体侵犯、挟持绑架她问家里人要巨额的金钱,一日日在昏暗潮湿、蛇虫蚁兽遍布的地下室,旁边就是臭水沟……
就在如此的地方煎熬着一日又一日,等着去死,最可怕的就像身后咫尺的男人所说,必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不是,她的倩倩正经历这样惨绝人寰的对待呢?她千不该万不该蠢到自己独身前来,一腔热血的结果就是马上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啊啊啊……”
身体的失重感瞬间袭来,她一脚踩空跌落……天旋地转间顺着陡峭的山坡直直滚了下去!
“damn it, asshole.”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上面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身体不时挂过荆棘丛生的藤蔓,不时撞击到尖锐的石块……随时更加可怕的东西冲击着她的四肢和皮肤,关节错位的疼痛让她神智愈发清醒!
她丝毫不敢懈怠,提起十二分的逃生精神,脑子飞速旋转,该怎么办!怎么办!要联系谁,谁能救他!短时间她要藏在哪里才不会被上面的男人发现!他会不会还有别的同伙在下面等着她……
此时此刻,她不敢相信这里的任何人,人间地狱般的地域,如何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
方才侥幸躲过魔爪,她知道,只需片刻他就能追上来,毕竟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穿梭在丛林山地之间,抓住她简直是探囊取物!
对!她要冷静,冷静!手机,她的手机在哪?
季雅若被一颗粗壮的树挡住的前进的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迅速翻身爬起。
平日里白褶细嫩的十指早已血模糊!她飞快地脱掉另一只鞋对着一个方向扔远了,光着脚朝相反的方向极速移动着。
边逃命,两只手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索,幸好留了个心眼,她穿的是拉链款的,以防手机掉落。
利落的掏出手机,不出意外,屏幕已经碎裂,她悬着一颗心祈求还能开机有信号,千万要能打电话啊!
“快点啊快点啊!”
季雅若拼命按着开关键,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救救她吧!这辈子她都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待她啊!
就在她快要绝望之际,手机猛然震动了一下,亮光出来的那一刹那,也照亮了她快要干涸的新田!!!
有了有了,呜呜呜呜呜!
“I saw you, hahaha. where are you running now? Even the immortals can't save you.”
季雅若蹭得回头看了一眼,站立在高处的恶魔,小脸刷得血色尽失,惨白的吓人!
电光火石之间,她慌乱的点着滑动手机通信录,慌不择路地被追赶,厉声嘶吼着!
“嘟嘟嘟!!!”
季雅若低头一看,竟然拨出去了,啊啊啊!快接快接啊!
她将努力将电话举起来,贴近自己的耳朵,用十八辈祖宗祈求有人能知道她的处境危困,能救救她!靠着手机最后的信号定位找到她出事的地方啊!
随着男人越来越近,季芙急促的呼吸声淹没了整个身心,绝望悲痛就要把她压垮,
一边是快接啊,来个人救救她,哪怕无关紧要的人,死亡的最后一刻,也让她感受一下希望,好不好,啊啊啊啊啊啊!!!
一边是路在哪在哪!!!不停得向前奔着,冲出了林子,只剩一条狭窄道儿,不假思索地急眼了一个劲想离男人远点再远点,只为给自己争取时间……
“喂?有事吗?”
季雅若霎时间眼睛亮的吓人,不敢置信真的痛了,强行张开嘶哑的喉咙,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救我,在m国p镇,我是季雅若,被人追杀,救我啊!”
“谁?季雅若吗?你说在m国?”
姚雨刚刚协助主治医师做完一台手术,刚到办公室就听到手机震动了半天!
没来的急看来电号码,接起来一听,被对面的拼死般的吼叫声震惊地浑身一颤,她说她是季雅若!!!
“You're screwed, you're dead.”
男人见她居然拿着电话再求救,顿时目眦欲裂,阴狠着粗犷地嗓音怒吼出声。
季雅若被吓得一个踉跄,手机从掌心飞了出去,电话应声而断!
此刻她也顾不上对方能不能听清楚,能不能来救她,以最快的时间,但……显然……谁叫她蠢驴一般自己跑来这么穷凶极恶的地方,送上门让人宰割呢!
“别跑了,前面是悬崖,不想死就停下来!”
刀疤男见那女人魔怔般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往前冲,也不顾前面几步之遥就是天险之涯了,深不见底,掉下去基本无生还可能。
一时急得暴露了自己,说了句中文!
季雅若愣怔了一下,没来得急看清前面,很快的,又一次更加深重的失落感裹挟着她疲累到极限的身子,“啊啊啊,咳咳……”
原来竟然是悬崖吗?呵呵!大概是她命该绝,罢了罢了,此生就这样吧……
“噗通!”
随着一声剧烈的落水声,季雅若也彻底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嗯?是什么东西!”
恰好休假回家的当地军官阿弥烈路过,听到方才那难以忽视的巨响,立马踩住了刹车,跳下来,寻着方向一探究竟。
此时的河水并不湍急,清澈和缓的淅淅流淌着,寂静空谷中袅无人烟……
阿弥烈来到河边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想着许是石头滚落下来发出的声音,并无大碍,转身就想继续赶路了。
低头整整军装,正正帽子……刚要转过身抬脚要走,眼角余光忽然瞟到一角粉色的……貌似是衣服类的东西飘在水面上。
他眯着眼定睛一看,一边愈走愈近……
像是个人,莫不是方才就从上面掉下来发出声音的就是此人?
阿弥烈当机立断脱下上衣,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一个猛扑潜进水里,向着那漂浮着的人游过去。
等终于抓着人涌出水面,映入眼里的是一张绝美的女子的脸,即使细细密密的伤口肉眼可见,却一点儿也遮掩不住眼前女人的姿色。
阿弥烈顾不上探究她从何而来,又为何掉落进深深的河水之中,要知道上面是悬崖峭壁……
轻轻松松抱起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人儿,他快步往岸边靠去。
找了快略微平整的地方,缓缓放下怀着昏迷的女子,当下发挥出军人利落的干劲,迅速判断女子的情况,开始人工呼吸急救。
要亲上女人小巧的薄唇之时,他犹豫了那么两秒,最终出于救人的本能,也顾不了男女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