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季雅若已经到了,要按原计划行事吗?”
一个操着浓郁的异国口音的刀疤男人,站在村庄的必经路口,看着远处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舔了舔肥厚的唇瓣,眼睛闪着精光。
“嗯,务必把人给我伺候好了,不能让她逃走,一辈子就让她好好在那儿享受!”
冯倩坐在h国手术室外等候,明明是清纯可爱的外表,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犹如身处寒冬腊月。
“收到,那钱……”
“事情办好了,拍视频给我,剩下一半的钱自然会给你。”
“没问题,您等着吧,保证给办的妥妥帖帖!”
刀疤男斜着眼盯住早已落入陷阱的猎物,还是这般诱人可口的,顿时热血沸腾,分分钟想把她拆骨入腹!
可怜的季雅若一心只想救出被困的好闺蜜,殊不知这竟然是对方蓄谋已久的围剿,就等着她自投罗网,万劫不复!
……
挂断电话,冯倩眯着狭长的双眸,眼神冰冷,“雅若你可怪不得我啊,要怪就怪你命比我好太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哈哈哈……”
“冯女士,到您了,按照您的要求配备了本院最好的专家医师给您做整容手术,里边请。”
小护士毕恭毕敬地邀请VIp顾客,要知道这位眼熟的女士这几年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回,次次的要求都是要整成那个国际名模的脸,一次动一个地方,如今已有五六分相像了!
“记住了,我姓季,要叫季女士,下次不要喊错了!”
冯倩一个眼刀子甩向小护士,不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见对方立刻乖觉的应声点头,才大摇大摆地走进手术室,开启她的重生之旅。
小护士姚雨下班和好友吃火锅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吐槽起这件事儿,越说越起劲。
“哎,梅梅,你说她为什么要整成季雅若的模样,虽然她确实很漂亮吧,但也不至于砸这么多钱干如此疯狂的事儿!”
姚雨饿得夹起一大筷子肉,顾不得烫就往嘴里塞,“呼,哈,呼哈……好烫烫……”
梅梅见好友一点形象也无,不由得担心,“你说你工作都顾不上吃饭,怎么这么辛苦,时间长了胃不得熬坏啊!”
“要不怎么今天想和你一吐为快呢,平时还没有说到点吃不上饭,今儿来了个大主顾,要求可多了,高度还原成咱们的大模特!”
梅梅开始还没在意,听好友再三提到这事儿,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有她照片吗?我看看也许认识呢!”
姚雨一听这话,可来劲了,撂下碗筷,拿出手机就翻找出先前拍的对比图。
“你看看,这就是没动刀之前的冯倩,对了,奇怪的很,这次我喊她冯小姐,你知道嘛,她还生气了!你猜猜她为什么生气?”
梅梅看她一脸神神秘秘,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闻一样,还真仔细揣测了起来。
“她既然想完全复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并且根据你说的这么执着,说明她并不想别人叫她本名,而是希望你们就把她当成季雅若。”
姚雨嘴里叼着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惹来了一旁的服务员来询问。
“小姐,需要换双筷子吗?一次性的我另外给您拿一双。”
“不不不用了,我用这个就好,谢谢哈!”
说完顺手从筷子筒里抽出了一双新的,示意没事了。
等人走远,姚雨激动地狠拍了下好友的肩膀,“梅梅你神了,聪明至极啊,给你说对了,她居然责难我不喊她季小姐,你说说看,是不是离了个大谱!”
“哎!你怎么不说话,这照片看着有问题吗?瞧你盯着好一会了。”
梅梅蹙了蹙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十分诧异地抬头,“你知道的,我一向对时尚圈比较关注嘛,季雅若的秀自然是看过很多次的,有两次采访的时候,就看到镜头里出现过这个女人的脸,几秒钟的功夫,但我记得绝对是照片里的女人。”
姚雨火锅也不吃了,一副吃瓜的小眼神,坐得板板正正的,“然后呢,她和季雅若什么关系啊!”
“嘿,你别说,这我还真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一个高中的校友,她们比我大几届,在学校的论坛里,我看到过她们的照片,所以采访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
梅梅捞起一片肥牛,沾着碗里浓郁的芝麻酱,吃得一脸满足。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们是一届的高中同学,很可能还是好朋友,不然怎么成双成对的呢!”
梅梅觑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大拇指,擦了下嘴角的芝麻酱,危险一笑。
姚雨看得汗毛竖起,“干嘛这副表情啊,吓死个人,不过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整成好朋友的样子能有什么好事,而且以我撩撩几次接待冯倩的印象来看,她绝对是个狠角色。”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季雅若爸妈早年出车祸去世了,又是独生女,家里富得不行,但是冯倩嘛,就我知道的,她爸妈在工厂里上班,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你可以大胆地猜想一下!”
看着对面好友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可以装下一个鸡蛋的惊惧模样,呵呵一笑。
“不会是我以为的那种吧,咔咔咔!!!”
姚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显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不用怀疑自己,你想想,假的季雅若出现了,那真的能去哪儿呢?”
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使得她们迅速get到对方的意思。
姚雨默默吃了几口菜菜,欲言又止,看着一向沉着冷静的好友,终是忍不住再问,“梅梅,那我该怎么办,当做不知道吗?”
丁梅梅放下筷子,取出一旁的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不急不缓地开口,“不急,先别打草惊蛇,她这种行为既然我们认定大概率要做什么缺德事,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之前,按兵不动吧!”
“等时机成熟,或者有人找过来,比如季雅若那位前未婚夫,那你可以卖个好给他,以司少的财力和人脉,给你个好的工作机会或者支票开开,不是很容易的事儿?”
丁梅梅一脸看你那傻样,关键时刻不放聪明点,妥妥的恨铁不成钢。
“对啊,她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叫她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必要的时候我再找个私家侦探,看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姚雨一拍脑袋,给自己乐得不行,今天这顿饭她请的值当!
紧接着又聊起冯倩心机多深,她能把季雅若全身每一个地方都拍照保存了下来,眉心有颗痣,屁股上有个小印子……
两人唏嘘不已,真真是防火防盗防闺蜜,以季雅若一贯呈现出的大方和善的好性子,做她的女友,该是很幸福的事儿了,可偏偏招来个恶人!
……
婚礼这天,全Z市有头有脸的豪门贵族都来了,外头广阔的草坪上停满了各色限量版名车,各家记者报刊也挤破头想登个头版头条的!
与外面的热闹不同,在一间书房布局的房间内,司南霈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一旁疑惑的小女人。
“这是?”
季芙伸出一双素净的手,接过文件打开一看,硕大又刺眼的五个大字砸得她晕头转向。
“签了它吧,两年后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孩子也归你,我会负责你们后半辈子的所有问题,但感情我实在给不了!”
司南霈将笔塞进女人的手里,静静地给她反应的时间,他笃定以季芙的性格,会签的。
“离婚协议书?今天是我们办婚礼的日子,你连忍一天都忍不了了嘛?非要在这个时候泼一盆冷水!”
季芙白着一张小脸,控诉着男人残忍无情的行为……
是了,不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心情,不在意对方是否会转身就走,所以他才会选在这个本应该备受祝福的日子里,冷冰冰地甩出一份文件……
在这之前,她甚至天真的以为他是真心想娶她,往后余生,他们可以岁月静好,好好生活的,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五个亿的补偿,呵呵,司少可真大方,我是该识趣一点早点认清自己的位置!”
看着女人面无表情地拿过笔,利落地签了文件,这一刻,司南霈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愉快,反而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率先离开了。
“叮咚,叮咚!”
教堂整点的钟声响起,原本庄严纯粹的氛围,此刻在季芙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她后悔了,不该强烈要求把策划在司少集团旗下酒店的婚礼改到了肃穆的教堂,两人的婚姻就是虚假的、妥协与将就的,着实配不上这里……
“芙儿你怎么在这里,大家找了你一圈了呢,快点去化妆间补一补妆,马上仪式要开始了。”
司音音被派来陪着自家嫂嫂,跟前跟后保护她的安危,尤其季芙肚子里有司家的第一个孙孙,这地位就是不能比的。
“哎呦,我的宝贝,你去哪儿了?吓得妈妈好一顿找,嗯?怎么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司南霈那坏东西!”
季芙推推自己老妈,示意人家妹妹还在这呢,就肆无忌惮说司南霈的坏话了,也是非常杜冰冰了!
司音音点点头,表示很赞同,随后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抿着嘴轻轻退出了化妆间。
“妈妈,您坐下歇歇,不要累坏了,就为了一场婚礼属实不值得的。”
季芙依赖地靠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无声无息的,这一刻,似乎再难过的不如意的事儿也能烟消云散了。
“我的芙儿长大了,感情的事儿能自己做主了,妈妈就不再多话,但在婚姻当中,你要保护好自己,受委屈了不要憋着,回家找妈妈倾诉,季家永远都是你的港湾!”
“嗯嗯,最爱妈妈了!”
“傻丫头,不爱爸爸吗?虽然他生气你执意要嫁给司南霈,但终究是最疼你的呀!”
季芙吸了吸鼻子,一个劲的点头,她自然知道的,没有任何男人在比爸爸更爱护她了。
……
因此,当季东炜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那个她爱恋了整个学生时代的俊美男人,最终把她交给司南霈之时,她涌起的是失落,是空虚,是强烈的不舍!
“……请问你愿意娶季芙小姐为妻,不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滴答滴答,教堂的秒针整整走了一圈,现场的宾客看着始终没有开口新郎,不由得窃窃私语。
“听说季小姐抢了堂姐的未婚夫,被捉奸在床的,哎,真是狗血啊!”
“可不是嘛,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估计就是奉子成婚的,不然干嘛这么快办婚礼哦,还不是怕后面穿不上婚纱了!”
“看看现在司少这个样子,从头到尾没有笑一下,绝对不是自愿的!”
……
“请问司先生您愿意吗?”
司仪又问了一遍,还真怕眼前的男人说出不愿意的话来,他就尴尬了。
此刻的季芙两只手死死搅在一起,紧张地直冒冷汗,眼睛都不敢看台下众人的反应,如果……如果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悔婚,那她怎么办?
“司先生?”
直到司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司南霈的目光才从门口处收回。
空无一人,雅若她终究是没来……彻彻底底放弃了他,放弃了这段感情!
低头正好看见小女人给自己掐地青紫的手腕,对上她苍白无助的脸,司南霈终是说了句:“Yes I do.”
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给这场华而不实的婚礼做了个交代,她差点笑出了声,嘲笑自己的天真与不自量力。
……
夜晚,明月悄然爬上了树梢,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里,季芙正一个个拆着礼物,她喜欢收到别人的祝福,尽管这段缘分是她强求来的!
她洗漱完,穿着火红的睡衣,带着星星点点的水汽坐在喜庆的婚床上,披散着一头的秀发,细数着礼物分门别类,还真像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新郎官迟迟不回来,那该是很美好的晚上了,“张妈,司南霈有打电话来家里吗?”
看着一旁帮着自己摆弄整理的老阿姨,季芙略有些担心的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