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可算是把那烦人的家伙给赶回去!天天在城外叫骂,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吕绮玲被冻得脸蛋红扑扑的,一边使劲搓着冻得像胡萝卜似的手指,一边眉飞色舞地吐槽着。
屋内,温暖的火炉烧得正旺,火光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吕绮玲、王异和玉儿三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面前炉中跳跃的火苗就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炉子里欢快地舞动,映在她们脸上,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炉中木柴 “噼里啪啦” 地响着,仿佛在演奏一首轻松的曲乐。
然而,屋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狂风裹挟着暴雪,如猛兽般肆虐。风声凄厉,好似鬼哭狼嚎,要把整个世界都给吞了。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像鹅毛般飘落,天地间一片银白,可这洁白之中,却透着丝丝肃杀之气。
王异不像吕绮玲这般轻松自在。
王异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看向屋外,紧紧盯着外面的风雪,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抹忧虑。
她跟随朱儁研习兵法期间,朱儁时常教导自己,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随时可能隐藏着致命危机,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这让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心思细腻的玉儿发现了王异的异样,轻声问道:“王将军,在想什么呢?”
吕绮玲大大咧咧地接话:“能想啥呀,这么大的雪,出门路都看不清,敌军又不是傻,怎么会来攻城。”
说着,她拿起手边的热水,猛地泼出门外。
热水刚落地,水汽 “嗖” 地一下升腾起来,眨眼间,地面就结了一层冰。
“你们看,这鬼天气下,热水都能即刻变成冰,握着剑手都得和剑粘一块儿,谁会吃饱了撑的来攻城。” 吕绮玲得意地扬起下巴,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在说她的话就是真理。
玉儿微微点头,一脸担忧地说:“今年好像比往年冷太多了,咱们这儿都这样,并州和幽州肯定更冷,那里的百姓和将士们不知怎样了。”
玉儿说着,不由得想到了赵云,心中不由得为赵云担忧了起来。
王异突然站起身,“我去城头看看。”
“啊?这大雪天的,去城头干啥?” 吕绮玲惊讶地问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去看看才放心。” 王异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屋子。
“真麻烦,非得这时候去吗。” 吕绮玲嘟囔着,和玉儿急忙跟了上去。她们可没忘杨风的嘱托,保护王异这事,半点都不敢马虎。
三人顶着风雪,艰难地来到城头。
狂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疼得厉害,雪花漫天飞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往城外望去,天地间一片混沌,敌军营地被风雪完全掩盖,不见踪影。
“你瞧,这鬼天气,敌军来不了的!” 吕绮玲大声喊道,声音在风中被扯得七零八落,但语气里满是笃定。
王异没吭声,转身看向城内。
城头上,士兵们三两成群地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他们穿着羊皮大衣,虽说寒风依旧凛冽,倒也没被冻得瑟瑟发抖。
说起杨风的军队后勤,那在天下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为了让将士们冬天有衣穿,杨风命令匈奴人去抢鲜卑和乌桓人的牛羊,这才让八成以上的士卒都穿上了厚实的羊皮大衣。
可其他军队就没这待遇了,只能让巡逻士兵轮流穿,在这极寒天气下,想集结作战,难如登天,士兵们冻得瑟瑟发抖,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这时,玉儿灵机一动,提议道:“王将军,要是您还不放心,咱们可以加强一下城防。”
“怎么加强?” 王异急切地问。
“冰!” 吕绮玲眼睛一亮,抢先回答,“我在并州的时候就常用冰当武器玩,这天寒地冻的,冰比石头还硬,能当武器就能筑城墙!” 说着,她兴奋地比划起来。
玉儿接着说:“把雪化成水,浇到城墙上,给城墙加层冰甲。要是时间够,还能在城外浇筑一面冰墙,让敌军攻城难上加难。”
王异思索片刻,觉得这办法可行,既能增强城防,又能让将士们动起来。
于是,王异果断下令:“全体将士听令,立刻收集积雪、烧水浇城!” 命令一下,声音在城头久久回荡。
将士们一听,立马行动起来。城头上很快架起几口大锅,大家争着生火,抢到位置的士兵,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浑身都暖乎起来,干活更起劲了。
没抢到的,也不抱怨,提着木桶就去雪地里收集积雪。他们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没一会儿就变成了 “雪人”。
虽然又冷又累,可众人眼神里透着坚定,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
将士们把融化的雪水一桶桶往城下倒去。热水从高处倾泻而下,半空热气腾腾,落地后 “滋滋” 作响。
“倒远点儿,别光倒城墙上,不然上半部分积冰太多,城墙会被拖垮的!” 王异大声提醒。
“诺!” 将士们齐声回应,声音响亮,充满斗志。
吕绮玲看着城下,心里犯嘀咕:“这真能行?能筑起冰墙?”
玉儿笑着安慰:“先干着,起码大家动起来就不冷了,说不定还真有奇效。”
看向那些忙碌又充满活力的将士,之前大家还被冻得缩成一团,现在却干劲十足,有的还相互打闹着,充满了欢声笑语。
城外,阎行带着一队人马,在风雪中苦等天黑,准备摸向城墙。
阎行一脸愁容,身上落满了雪花,眉毛和胡子上都结了冰。
一个时辰后,天终于黑了。
阎行小心翼翼地带人前行。刚到城下,一桶水就浇到他身上。阎行被浇得一愣,下意识抬头,却被风雪迷了眼。
他咬咬牙,低声下令:“继续前进!”
没走几步,阎行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士兵们也一个接一个摔倒,疼得直咧嘴。
“将军,地上全是冰!” 一个士兵刚爬起来,刚好一桶水浇到了头上。
“这敌军搞什么鬼!这么冷还倒水!” 阎行低声咒骂。
小兵小声地说:“将军,敌军这是要在城外造冰,这冰面太滑,咱们根本走不稳。”
“将军,不能再走了,您身上都结冰了!”
阎行也感觉自己快被冻成冰雕了,看着这滑溜溜的冰面,心里明白,再不走,都得冻死在这儿。
“撤!这成公英出的什么破主意,冷死老子了!” 阎行骂骂咧咧地带着小队灰溜溜地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