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世家们的算盘全落了个空,他们想破脑子,都没想过驸马的最后人选是谢翀,毕竟以容凝现在的地位,谢翀为驸马,简直高攀得不能再高攀。
他们想不通,想打探打探皇帝是怎么想的,皇帝也直接,在朝会上说,让谢翀为驸马,第一是对他大义灭亲的赏赐,第二是为了安定人心。
总之百利无一害,就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谁要是有意见,就把自家女儿推出来嫁给谢翀!
皇帝都这般说了,大臣就不好再说什么。
谢丞相落马,楚大人就成了皇帝的最看重且忠实的下臣,他知道皇帝想要什么,就说是提出宁定公主对社稷有功,当赏!
于是乎...该怎么赏容凝又成了大家争论的问题。
且这个问题也一时争不出个结果。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容凝也没想着一两天就把所有事情解决,接了圣旨后,她按着规矩,收拾收拾好自己,进宫谢恩。
往常跟皇帝打交道时,很多礼数上的问题,她都没那么认真,但这次谢恩,她可是真心的。
实打实的真心!
皇帝是聪明人,看得出她的态度,仔细想想觉得很不舒服,直接问她,“能招谢翀为驸马,你就那么开心?开心到多给了我几分好脸色!”
啧...
这说的什么话!
容凝装出乖巧样子,“父皇,儿臣对您一直都是万分敬重的,所以这种话父皇可不能再说了,儿臣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好话歹话都被你说了,到头来都是我的不是咯!”,皇帝白她一眼,很是嫌弃。
容凝见状,赶紧撒娇卖萌,她能屈能伸的,这么做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皇帝拿她无法,掰开扒拉他胳膊的爪子,“好好说话!”
“哦......”,容凝乖乖坐了回去。
皇帝瞥她一眼,接着道,“赐婚圣旨已下,现在就看你什么时候想成婚!”
“自然是越快越好!”
皇帝皱眉,“就这么急?”
“也不是急,这不是对大家都好嘛,父皇,儿臣实话实说哈,真没必要拖,世人都看着呢,这婚事办了,就是告诉朝堂内外,黎民百姓,您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大家心里也安定些!”
主要是她想等成了婚,她就拖家带口的去北境,也省得以后在那边待得好好的,被叫回来完婚。
皇帝看着她沉默不语,容凝怕他自己闷头想着,就想多了,赶紧道,“父皇,时间拖长了难免出岔子,您说是不是?!”
“你真想好了?”
容凝一听,微微一笑,“父皇,我是您的女儿,您该是了解我的,这从小到大,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既如此...就尽快办吧...”,皇帝叹了声,“我待会儿让司天监瞧几个良辰吉日,到时候挑个你喜欢的!”
听他终于下了决心,容凝赶紧跪下,行了个大礼,“儿臣...谢过父皇!”
“行了,起来吧!女大不中留!”
“父皇说的哪里话!”,容凝嬉皮笑脸,“儿臣从小就在外乱跑,您何曾留住过儿臣!”
皇帝点点头,“是啊!我这个当爹的,是没本事留住你!”
他这年长的三个儿女,都各有各的本事,他这个当爹的,其实谁也留不住。
可没办法,只能这样。
皇帝有些疲累,留着容凝说了会儿,就让她走了。
容凝想着,反正都进宫了,就顺便去看看谢翀,毕竟人家稀里糊涂的成了她的驸马,总归是要去瞅瞅的。
从皇帝那里出来,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洛川。
他身上没穿铠甲,只穿了一身灰色劲装,容凝看到他时,正抱着手靠着墙柱子,无聊的晃着腿。
看着这悠闲模样,他应该是下了值,在这等人。
容凝没有避开他,直直走了过去,懒散随意的问,“洛统领,等人呐?”
洛川还是那么的礼数周到,他拱手作揖,回道,“回殿下,微臣等您呢!”
等她?
倒是让容凝惊讶了一下,“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也不是...”,洛川直了直腰背,“是微臣有一事非常好奇!”
“哦?说来听听!”
洛川清了清嗓子,“微臣好奇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殿下可得先答应微臣,不能跟微臣急眼!”
容凝一听,哼了一声,“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好奇的事情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索性别问了,浪费时间!”
容凝说着就从他面前走过,肩膀故意撞了一下洛川,他没防备,撞退了一步。
“殿下...”,洛川紧步跟了上去,“殿下...您怎么就急眼了呢!”
“是你墨叽!”,容凝懒得理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干嘛先说什么让我别急眼,有病啊你,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挺有教养的?”
呃......
洛川被噎个半死。
脑子快速转了一圈,才下定决心般脱口而出,“微臣就是好奇,殿下怎么就选了谢翀呢,按理来说,怎么挑都不应该是他的。”
他话音落,容凝猛的刹住脚,回头上下打量着他,“你好奇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不服气,也想当本公主的驸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跟父皇商量商量,毕竟现在还没成婚...”
“啊...不不不不,殿下...”
洛川赶紧摆手...
“微臣就真的只是好奇,您文武双全,又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心头宝儿,那您的驸马自然也该是这南阳城里,家世、品貌、学识等各方面都最出挑的儿郎,谢翀现在就如丧家之犬,怎么着都不该是他!
微臣疑惑...微臣想不通...所以想让殿下解解惑!”
谢翀是丧家之犬?
哦...好像这么说也没错!
得亏是容凝对谢翀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不然高低得扇洛川两巴掌,替谢翀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