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当没听出来,还故意逗他,“要是出了差错,就用你这个哥哥代为肉偿!”
桑枝装作大老虎的样子,嗷呜一声扑倒在他身上。
刚刚的沉闷气氛在这一刻消失,楚君珩也配合着她胡闹。
“人总要经历磨难才能成长,你们就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我知道云欢是家里最小的,多受些疼爱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你们也要明白,她以后会有自己的人生,你们不可能保护得了她一辈子,她终归要去经历那些属于自己的风风雨雨。”
“而且,就算真出了差错,也顶多就是损失点钱,就当我这个嫂子花钱给小姑子买个教训得了。”
楚君珩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那个最小的弟弟丢失,才让他们不得不把更多的耐心放在楚云欢身上,以此来寻找慰藉。
思绪不由得又想到肖武身上,众人觉得不太可能,却还是不由得抱了一丝妄想。
万一呢?
万一真的有奇迹发生,他就是自己那个命苦的弟弟呢?
桑枝没听到他的回话,扭头一看,就看到楚君珩放空的目光。
抬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嘶……”
楚君豪扭头看她的目光透着茫然,桑枝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听到自己说话。
“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有没有听到啊?”
她瞪着眼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更显模样娇俏。
“我在想,肖武!”
……
炙热的阳光洒在地面,把正在干活的人们晒得面红耳赤。
大头看着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肖武,纳闷的凑过来,“老大,这么热的天大家都光着膀子,就你一个人穿着汗衫,都是大老爷们儿,还怕人看啊?”
记得之前他也不这样啊,记不得从哪天开始,就这么特立独行了。
肖武表情不变,“我怕晒脱皮,还是穿着点吧。”
那倒是,他们一个个晒的油光发亮,尤其是这几天,背上搓搓能揭下来一层皮。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辛苦。
其实,肖武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上次楚君珩提到他背后的胎记,就让他起了警惕之心,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
按理说,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亲生父母,他应该高兴的。
毕竟这本就是他当初选择来安城的目的。
肖武是被拐卖到养父母手中的,但他年龄太小,很多记忆都不清晰。
只隐约记得,记忆里好像有人喊他小五,记忆里有一个叫安城的地方。
太小的时候她没有自由,也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但他内心一直记得,那家人不是自己的亲人。
长到十多岁的时候,他趁着养父母带自己去镇上的时候,钻进了一辆靠边停靠的货车车厢,才离开了那个地方。
后来,他被货车拉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辗转流浪了好几年,才要饭要到大头那个村子,被村里的孤寡老人收养。
他来了安城,却记也不住自己父母的名字,唯一记得的,就是小五这两个字。
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名字。
曾经盼望找到父母,却始终没有线索,如今明明看到希望,却总让他心中不安,感到害怕。
如果他真是楚君珩的弟弟,那他本应该拥有和他们一样美好的人生,而现实却是,他几经生死,多少次为了活着都不如一个畜生。
他是人,他心里会怨。
愿他们当初为什么没有看好他,为什么没有找到他!
他更会怨,明明他可以比那个男人更有机会娶她。
就算他们真的是他父母,现在相认又有什么意思?
他早就过了需要父母庇护的年龄。
他如今有钱有自由,何必又要去认那所谓的家人,反而给自己禁锢上一层枷锁。
经过半年的辛苦,这栋大楼已经建造成功,旁边还有一个三层大楼,侧门和酒店相同。
桑枝说,可以开商场,刚好和酒店相辅相成。
林大海过来跟他商量具体的装修事宜,之前就已经和桑枝沟通过,但有些材料因为价格和质量不同,所需的定价也不一样,还得需要能拿主意的人做决定。
别看肖武天天在工地跟他们一样干活,人家却是酒店的二把手,和他们这些出苦力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刚确定好,林大海抬头看到楚君珩带着另外一个俊俏的男子过来,两人同样的剑眉星目,都是男人中的极品。
他正想开口打招呼,就见楚君珩先是冲他点了点头,突如其来的就对肖武出手。
“唉,楚局,不知道肖武哪里得罪了你,年轻人可能有些不知分寸,还得请你手下留情啊!”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林大海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这两个都算是自家人,闹成这样搭起来也不好看。
楚君珩的招式凌厉,肖武也曾练过几手,但是在楚君珩面前还是不够看,三两下就被他摔倒在地上。
“得罪了。”
肖武在他手中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楚君珩直接把他翻了个面,后腰侧的那颗红色痣正好映入眼中。
楚君珩的瞳孔一缩。
旁边站着的楚君尧也惊喜的指着那颗痣,“是君泽,他就是君泽,二哥,他是君泽!”
一连三句他是君泽,可见他的内心是有多么激动。
楚君珩也放开他。
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肖武一拳打在脸上。
“楚君泽,小五你住手,他是二哥,是小时候天天抱着你的二哥,你还骑在他脖子上撒尿呢,你忘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肖武的拳头反倒挥的更重了。
楚君珩知道他心里有气,也不闪躲,就让他出气打了几拳。
就连楚君尧过来拉他的时候,也被他揍了一圈。
“嘶……”楚君尧可不如楚君珩那样抗揍,他本就是文人,当时就疼的呲牙咧嘴,“下手还真是重,我可是你哥,亲的!”
今日二哥过去找他,跟他说这些的时候他还不信,但他比肖武大了五岁,他丢的那年自己都九岁了,即使多年没人再提过,他也清晰的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
本来相认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可看眼前的人,哪有半点高兴,反而还有愤怒。
他不是孤儿吗?
找到家人不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吗?
楚君尧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