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戈壁滩突然陷入寂静,十二座巨像开始崩裂。吴却看到星门中浮现出西域狼主的虚影,那是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他的眉心嵌着与徐颖儿刺青相同的血色图腾。狼主的目光扫过三人,嘴角勾起冷笑。
\"精武堂的蝼蚁们,\"狼主的声音如九幽传来,\"就算你们关闭了星门,中原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虚影消失瞬间,星门突然爆炸。吴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自己掀飞,意识陷入黑暗前,他看到叶孤城正将徐颖儿的玉笛碎片嵌入龟甲。
再次醒来时,吴却发现自己躺在精武堂废墟中。苏瑶正用真气为他续命,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叶孤城倚在断墙上,手中握着完整的龟甲,玉笛碎片已完全融入其中。
\"狼主的传送门虽然关闭,但他在中原布下了十二座星煞阵,\"叶孤城将龟甲交给吴却,\"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前找到并摧毁它们。\"她的笛声突然变得哀伤,\"徐姑娘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显示,曹化淳才是西域狼主在朝廷的内应。\"
吴却握紧龟甲,感到其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他望向天际,孤雁掠过残阳,耳边响起徐颖儿临终前的话:\"真正的江湖,才刚刚开始。\"他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精武堂必须重新崛起,守护中原武林。
吴却在精武堂废墟中醒来时,嘉峪关的烽火正染红西北天际。破碎的飞檐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是无数双魔爪在撕扯苍穹。他的后背嵌着三块琉璃瓦碎片,鲜血浸透的衣襟与青苔凝结成紫黑色的痂。
苏瑶伏在他胸前,心口的玄武图腾已化作暗灰色,像是被抽干血的蝶翼。她的左手无名指齐根而断,断口处缠着渗血的布条,布条上绣着半朵未完成的并蒂莲——那是精武堂弟子成婚时的信物。吴却突然想起三年前苏瑶在密室中为他挡下毒镖的场景,当时她也是这样用染血的衣袖替他包扎伤口。
\"别碰那个!\"叶孤城的玉笛突然抵住吴却摸向龟甲的手。这位白衣女子倚在残垣上,月光在她眼瞳中折射出三重虚影,像是有三个不同时空的她在同时注视着他。她的玉笛缠着九道金环,每道金环都刻着西域星象,此刻正发出幽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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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域狼主的命魂法器。\"她的声音像浸透冰水的丝缎,\"你体内的寒毒与它共鸣时,会变成活死人。\"吴却这才发现龟甲表面浮着一层冰晶,自己的指尖刚触及,就有黑色血管顺着手臂迅速蔓延。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骑快马冲破夜色,铁蹄踏过满地碎瓷,火星四溅。为首之人黑袍裹身,腰间悬着九环锡杖,锡杖上的铜铃却被黑布包裹,只余沉闷的呜咽。当看清吴却手中的龟甲时,他突然滚鞍下马,将锡杖横在身前,杖头的青铜达摩像眼中射出两道红光。
\"少林无色在此,恳请吴堂主交出玄武令。\"他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仿佛喉咙里塞着碎玻璃。苏瑶勉强起身,袖中滑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泛着孔雀蓝的幽光。吴却注意到她发间插着的木簪断成两截,那是三年前他在市集买给她的生辰礼物。
\"少林何时与东厂勾结?\"苏瑶的质问惊起檐上寒鸦。无色大师身后的年轻僧人突然扯开袈裟,露出心口处的血色图腾——正是西域狼主的印记。他的皮肤下隐约有蛆虫蠕动,眼白完全被血丝占据,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齿。
\"小心!\"叶孤城的笛声突然尖锐。无色大师的锡杖竟从中裂开,露出淬毒的蛇形软剑。吴却挥剑格挡,冰刃与软剑相撞的瞬间,龟甲突然发出嗡鸣,无数西域文字浮现在空中。无色大师的面皮竟如蛇蜕般剥落,露出西域狼主的真面目:额头上嵌着九颗骷髅头,每颗骷髅都在发出婴儿啼哭。
\"雕虫小技!\"吴却的冰刃刺入狼主眉心,却见其化作黑烟消散。龟甲表面浮现出十二道裂痕,对应着中原十二处星煞阵的位置。叶孤城将玉笛插入龟甲缺口,清脆的笛音中,龟甲表面浮现出全息星图,每座星煞阵都在缓缓旋转,如同吞噬天地的漩涡。
\"第一星煞阵在嵩山少林寺。\"她的指尖划过星图,嵩山方位突然腾起血雾,\"狼主用少林弟子的命魂祭祀,七十二座塔林正在吸取天地灵气。\"苏瑶突然喷出黑血,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冰,指着东北方向:\"东厂曹化淳调动神机营,正向嵩山运送红衣大炮。\"她的瞳孔中倒映着远处的火光,那是精武堂的百年基业正在燃烧。
吴却握紧断剑,剑身上的三百道血纹突然发出红光。他感到丹田处的暖流与龟甲的寒气在经脉中激烈碰撞,仿佛有两个自己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叶孤城的笛声突然变得悲壮,龟甲中浮现出初代堂主的虚影,虚影的右手正握着半块鱼符,鱼符上的纹路与周显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三日后,嵩山脚下。晨雾裹着松针的冷香刺入鼻腔,吴却的僧袍下摆已被露水浸透。他怀中的断剑贴着心口,剑身上的三百道血纹随着呼吸微微发烫。叶孤城化作游方道姑,道袍下藏着染血的龟甲,龟甲缺口处嵌着徐颖儿的玉笛碎片。苏瑶留在客栈,她的气息已弱如游丝,却坚持用《玄武真经》残卷为自己续命,说要等他们带着解药归来。
\"施主印堂发黑,可是有血光之灾?\"沙哑的声音从浓雾中渗出。一位瞎眼道士拄着竹杖拦在路中,道袍补丁摞补丁,却在左襟绣着西域天狼图腾。他手中的算筹刻着诡异的星象,腰间葫芦缠着褪色的精武堂红绸,绸带上还沾着暗红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