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前容简让梅姨帮忙煮了解酒汤,到家对方正好煮好端到餐桌上。
“梅姨,麻烦你了,你先下楼休息吧。”容简和江应淮将外套脱下暂时搁置在沙发扶手,走到餐桌座位。
梅姨顺便将垃圾带了下去,客厅里又剩下两人。
容简亲眼看着江应淮喝完,才把心放稳,江应淮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心神一动,凑过去亲了下,“宝宝,你一直在看我。”
“嗯嗯,你长得好看。”容简敷衍地应了声,准备起身去洗澡,“你在这清醒会,我先去洗澡。”
江应淮没应她,跟着她走来走去,容简从衣柜里拿睡衣,他就先一步取下来。
容简接过衣服准备关门,江应淮硬是挤进来,抓着衣服不放,容简被他磨得没脾气,“你想干嘛呢,江应淮。”
江应淮神情无辜,自然而然说道:“一起洗比较方便,宝宝。”
“……你喝酒了不能立刻洗澡,出去醒会酒再洗。”容简准备将他推出去,不料江应淮直接将她胳膊抓住,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我没喝醉。”
“那现在是谁在发酒疯呢?”容简被他弄得没办法洗澡,索性放弃挣扎。
江应淮腾出一只手,悄悄将门锁上,在容简耳畔低语转移她的注意力。
“是江小淮。”
“……”
容简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怎么做到顶着这张英俊的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最后这个澡还是两个人一起洗,江应淮恪守本分,认认真真地帮她涂抹沐浴露,然后清洗掉,擦干身体换上衣服,不带一点私欲。
甚至自己清洗的时候,动作照旧,看也没看容简一眼。
“宝宝,先出去了,不然等会冷了。”江应淮穿着浴袍,牵着她回房间,自己换上睡衣。
不对劲,很不对劲。
容简抱着玩偶,觉得江应淮安分得不太正常,后者换好衣服,神情自若地上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容简睡觉了。
简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揪着他的领口,对上对方诧异的眼神,斟酌了下用词,“你心情不好?”
江应淮怔愣了下,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宝宝。”
容简又陷入疑惑,没道理江应淮突然换了个样子,在车上的时候还好好的……难不成是因为车上的事情?
在容简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应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意味深长道:“宝宝,今天才第二天。”
“什么……”容简一时没反应,回过味没好气地捏了下他的脸:“谁和你说这个。”
江应淮蓦然笑了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里的笑意分明,藴着难以言喻的爱意,“我只是还没有缓过来,宝宝,不是不开心。
容简神情微动,听着他解释。
周景晟被威逼利诱半天,最后也只喊了一声哥,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还得谢谢一路骂醒我,我才有今天,这杯我敬你,哥。”
大学期间,当他叛逆不服气差点跳进死敌圈套的时候,江应淮冷嘲热讽骂了他一句“没脑子”,最后直接把对方玩到主动跪到周景晟面前投降,让他不战而胜。
当他准备逃婚,被江应淮指责没担当,不服气留下来,最后发现接受于亦曦比想象中容易太多了。
别人嘲笑他跟江应淮打交道,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自讨苦吃,他才懒得理会,江应淮帮过他多少次,只有他自己清楚。
周围其他人起哄,说他自己碰杯犯规,连说句话都好像在威胁人一样,江应淮却听懂他字面下的意思,久久不能平复。
他一开始帮周景晟,只是觉得在能在同一所大学遇到相识的人,能顺手帮一把没什么。
周景晟却一直惦记着,想要把这个恩报回去,说是最讨厌欠人情,结果就是,他被家里惯的少爷脾气,在外面和国外的学生起冲突,还是江应淮想办法帮他处理的。
时间越长,欠的越多,周景晟索性跟着他,说要以工抵债,江应淮没说什么,就他少爷样,坚持不了几天,连周景晟自己也觉得。
周景晟跟了江应淮一段时间,发现他每天课程多到令人发指,还得午休时间抽空和江氏集团的代理人开会学习,周景晟被他震惊到,回家关门思考了一天,出来就变了个人,开始听课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好学了,周家人开心地要命,只当他叛逆期过了,开始懂事。
实际上他的叛逆期正值高峰,他就不信,他能和江应淮考上同一所大学,要是被江应淮甩了一大片成绩,岂不是丢人。
江应淮没他脑补的那么多,照旧自己的生活,只是身边时不时冒出一个人叽叽喳喳的,有点烦人,但也没那么烦人。
或许是认识的时间刚好处于他离开江家,获得自由,周景晟似乎是他重获新生的见证,江应淮对他比所谓的朋友多了成道不清的感情,现在对方步入婚姻,而他,也迎来了第二次新的转折点。
“虽然他有时候挺吵的,不过人还好。”江应淮说着,眼眉间不自觉地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听到周景晟冷不丁的叫了他一声哥,他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他们和过去都不一样了,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
容简听的动容,怪不得江应淮这么忙的人,还会抽出时间和对方去玩。
“那他还挺仗义的。”容简真情实意地夸了声,江应淮笑笑没反驳,两个人在闲聊碎语中,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