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圈里向来都是抱团取暖,容简虽然闲打交道麻烦,但这些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最基本的礼貌也应该和他们道谢。
心里想着,容简对着交好的夫人笑着点头示意:“没事,我也很多不懂,要是哪里说错或者做错了,也麻烦能提醒下。”
几个人见她语气平平,没有仗着江太太的身份趾高气昂,又没有小家子气畏畏缩缩,不卑不亢,心里顿时好感升起。
“说那里的话,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徐家太太捂着唇轻笑,容简淡然一笑,没有接话,几个人有聊着其他,容简偶尔应和两句,不算热情也不会冷漠。
直到九点半,江应淮准时过来找他,容简和她们道别,挽着江应淮的胳膊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谁酸酸的说了句“小年轻就是刚结婚就是喜欢腻歪,等过段时间还不知道怎么样。”
“梁夫人,还是慎言比较好。”付三小姐走过来,穿着一身旗袍,整个人利落又不失风韵,抬眸瞥了眼刚才说话的人,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有些人今天还是光鲜亮丽的,明天连饱腹都成问题。”说完又歉意地碰了下她的杯子,皮笑肉不笑道:“喝了点酒,话多了,我自罚一杯,你说我管好自己就好了,说别人干嘛呢。”
梁太太被她这么直白的话弄得脸色燥红,偏偏又不敢惹她,只能咽下这口憋屈,徐太太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拉着付三小姐坐下叙旧。
众人端看着气氛,有意无意的和梁夫人保持距离,梁夫人越想越气,起身直接离开。
同样被人疏离的黎太太见状,跟了上去。
“不是吧,江哥家里,还真有门禁?”眼见着江应淮和容简离场周景晟的朋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是谁,那是江应淮啊,就连他们的长辈每天都在念叨夸奖的人,撑起江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居然还会有门禁。
“……结婚真这么好吗?”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几个人齐齐望去,见是平日里最少话的一个,嗤笑声响起:“开什么玩笑,你想被人管啊?”
前者不甘示弱地反驳:“那江哥和景晟哥怎么乐在其中?”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之前他们都没想过能和江应淮搭上话,今天沾了周景晟的光,才能和他聊会。
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平时他们还自夸能说会道的,在江应淮面前愣是憋不出一句好话,要是被家里人,估计得气死,白白浪费了这么好耍脸的机会。
至于周景晟,自从回了A市连他都没见过几面,甚至一声不吭就相亲订婚了,之前倒是挺花花公子的,现在连花枝都不招展了,安分得让他们怀疑换了个魂。
甚至在他们眼里高高不可攀的江应淮,居然会毫不顾忌的说九点半门禁得回家,真是……我辈楷模,江太太难不成有什么能力,能让江应淮这么听话。
江应淮随口一句话犹如惊石,落入平静的死水潭里,激起一阵阵水花,带跑了不知多少人心思。
如果他们知道,是江应淮自己想要早点回去好和简简独处,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不远处的周景晟懒懒散散地将胳膊搭在于亦曦的肩膀上,听到他们的谈话,嗤笑了声:“江应淮就是会装模作样,随便说句话都有人信。”
于亦曦三两口解决掉手里的蛋挞,咽下后才搭腔:“可是应淮哥说的都不像假的呀。”
“你和谁说话呢?”周景晟不乐意的瞥了她一眼,见她唇边还沾着碎屑,抽了张帮她擦干净,随后往角落的垃圾桶一丢,准确无误的投进去。
撑起还有些醉意的身子,拍拍她脑袋:“去和爸妈他们说一声,先回去了。”
两个人订了婚,双方的长辈都默然让他们搬出去同居,房子是两个人自己去挑的,就在江应淮的小区隔壁。
“噢。”于亦曦忙不迭地跟上,怕他站不稳想要扶着,被周景晟无语地躲开,他装醉是为了躲酒,又不是真的上头了。
……
始作俑者江应淮此刻正借着喝醉的名义,硬是靠在容简的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间,说要休息。
开车的秦厉目不斜视,安安分分地开着车,boSS的墙角听多了,自己怕是活不久。
容简将车窗关上,免得他喝醉酒还吹风头晕。
容简摸摸靠在胸前的脑袋,用手背贴了下他的脸颊,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江boSS酒量这么好啊,这就醉了?”
江应淮假装没有 听到,耳尖红红的,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容简没忍住捏了下,江应淮身体一僵,蓦然抬起头,原本清冷的眼眸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竟然漂亮得有些失真。
“宝宝,你碰我耳朵了。”江应淮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对不起,我是故意的。”容简毫无诚意地道歉,江应淮抿着唇看她。
容简被他盯得莫名有些紧张,迟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被抓到耳朵,会听不见的。”江应淮小声地说着,语气纠结又困惑,容简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江应淮说这种有孩子气的话。
“你从哪里听来的?”容简学着他悄悄问,两个人仿佛在说什么秘密。
江应淮坐起身子,脑袋搭在她的颈窝,神神秘秘说道:“小时候有人碰过,我就听不到了,后面才好起来的。”
容简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垂眸看着他微红的脸颊,眼神几乎已经迷离,完全一副喝醉的状态,深深呼吸了下,语气如常:“是谁碰你的?”
“不记得了,后面没有见过他。”江应淮有些困倦的闭上眼,他的酒量还可以,只不过今天一开心,不小心喝多了。
“……那我平时不小心碰到了,会不会听不见?”容简不放心的问了句。
“不会。”江应淮小声嘀咕着:“我喜欢被你碰,不一样。”
容简默默地看着他安静闭眼养神的模样,心里却针扎般的难受,心疼地抱住他。
按照江应淮的说法,小时候有人对他动过手,可他身为江家的继承人,江旭和都是用疏远来逼他学习,还没有动过手,其他人更加不敢。
还有谁,会对他一个小孩下狠手。
十几分钟后,秦厉将车子停在楼下,江应淮似有所感,睁开眼已经恢复清醒,不过眼底还残留着迷离,不仔细看无法察觉。
“宝宝,回家了。”江应淮的嗓音还带着哑意,也恢复了清醒。
容简跟着下了车,两个人乘着电梯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