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六点半,赵沛阳厚着脸皮硬是跟着他们上楼,说是想要尝尝阿姨的手艺,帮他们看下合不合格。
江应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赶走对方。
阿姨是江应淮亲自从家政机构里挑选出来的,主要负责容简的营养餐和家庭打扫。
容简来之前,家里都是老宅的阿姨每隔两天过来打扫,江应淮晚上才回到家里,两个人互不打扰。
现在有了容简,江应淮不想让人打扰到她在家休息,在者对老宅也没有好感,索性直接从外面请家政阿姨。
补充一点,因为江应淮不喜欢有外人住在家里,直接将下面一层的公寓买下,让阿姨在里面住,有需要就发消息让她上来处理。
回去的时候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餐,去楼下休息了。
“我现在已经混到连家政阿姨都不如了吗……”赵沛阳听他说完,顿时失去生活的希望,对自己悲惨的现状痛彻心扉。
好巧不巧,他的房子在五楼,比阿姨的还要低几层。
容简被他逗笑,余光看到对方左手腕上闪瞎人的钻石表盘,顿时笑不出声。
戴着几百万的手表说自己没钱,她和这些人对金钱的概念可能不止差了一星半点。
江应淮录了指纹,门锁感应自动打开,回头就看到容简盯着赵沛阳的手表,以为她喜欢。
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推着对方进屋:“喜欢这个款式吗,我记得还有几个系列,要不要看下其他的?”
“嗯?”容简迷茫地换了鞋,等走到客厅才反应过来:“算了吧,我不习惯戴手表。”
高考的时候她戴着手表,中途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时候,听着秒针跳动的声音,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直到考完听到爸爸妈妈出事的消息,后面就再也没戴过。
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江应淮动作一僵,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出话了,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地凑过去小声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提起不好的事情了?”
“别这么敏感啊江应淮。”容简好笑地摸摸他的脸:“我一天都在你身边,有你就够了,再说了我这么懒,摘下来可能就忘了戴上去。”
江应淮漆黑的眼眸倏然染上了笑意,应了声“好”,牵着她走到餐桌上。
跟在身后的赵沛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是来蹭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
……
吃过晚饭,赵沛阳自觉地将碗筷放到洗碗机里,准备溜人的时候被江应淮叫住去书房谈话。
容简自己休息了会,坐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眼皮逐渐沉重,靠在沙发上小睡了过去。
等赵沛阳满脸痛苦地离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江应淮看着沙发上酣睡的人,内心深处一股暖流涌现,将他不悦的情绪覆盖住,只剩下无尽的爱意。
走过去将容简抱起,对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受到熟悉的怀抱,直接搂着他的脖子靠在肩膀上继续闭上眼。
“江应淮,我好累。”比起之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今天确实运动量多了不少。
江应淮伸手搂着她的腰间,防止掉下去,走到房间里找到对方的睡衣,又抱着她去了浴室。
“宝宝,先洗完再睡觉。”倒不是嫌弃对方,只是做完体检,尽量保持清洁才不会引起身体 不舒服。
替容简做tct的医生是出名的动作轻、快,一般人做完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容简做完就肚子不舒服,身体素质差一些,只能尽量避免。
这些问题,江应淮在车上就发消息问了孙静芸,还被对方调侃结婚了居然变得这么细心。
“我好累……”
“我动作轻点。”
睡到半夜,容简醒来发现身旁没有人,想要叫江应淮,刚张口喉咙就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咳……”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入口才发现竟然是温的。
容简怀着惊讶地心情将水喝完,发现喉咙只是稍稍缓解,只好下床准备去客厅倒下手。
刚拉开门,江应淮就从隔壁的书房走出来,明亮的灯光从半开的门缝中透出来,拉成一条长长的三角形,照亮了脚下的一片小天地。
见她拿着水杯,江应淮牵着她走到餐桌旁,替她倒了水:“宝宝,怎么不叫我。”
“你还在忙工作吗?”容简脑袋迟钝了好几秒,才缓缓说道,发出的声音沙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忙喝了口水,缓解一些发痒的喉咙。
江应淮神情紧张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是正常温度,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感冒发烧。
“刚好临时开了个会议,已经处理好了,别乱想。”江应淮走到客厅的电视柜翻找急救箱,从里面找到止咳的枇杷露。
容简看着他手里拿着枇杷露,有些抗拒地偏过头,假装没有看到。
刚到c市的时候她的身体素质确实挺差的,大概是水土不服,每年的流行性感冒一次也没有落下。
后面身体习惯后就减少了生病,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些东西,看到就生理性抗拒。
“家里没有其他药,先将就一些。”江应淮把枇杷露放在桌子上,将容简抱起来低声哄着她:“喝一口就好了,不然睡觉不舒服。”
“只是喉咙干燥而已,多喝点水就好了。”容简趴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着。
江应淮抱着她沉默了几秒,才叹息道:“今天不该带你去医院的,没有考虑好你的身体状况。”
“你这样说……好像我的身体很差劲一样。”容简不服气抬起头,对上江应淮自责的眼神,瞬间就心软了。
想要抬头亲下对方,结果被对方躲开。
容简脑袋宕机,这还是江应淮第一次拒绝她的亲,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小事情要和她生气吗。
容简心底泛着酸,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江应淮原本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抱着她走到房间里。
动作轻柔地将容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对上容简紧绷的小脸,忍不住低低笑了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容简的脸色瞬间变红,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幼稚,肯定是江应淮的问题。
“怎么办,宝宝,现在好想亲你。”江应淮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