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归一之誓
苏狂澜的斩神剑在万魔窟入口发出刺耳的哀鸣，剑身的樱花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他的指尖抚过剑柄上灵羽的发丝印记，感受到九万缕神魂正在集体震颤。远处传来的魔神嘶吼声中，他听到了月璃的呢喃：“因果律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了。”
灵羽的法杖突然迸发出七彩流光，夜明珠表面浮现出无数因果链。少女的瞳孔中倒映着整个修真界的命运线，那些原本杂乱的丝线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编织成茧：“狂澜，因果仲裁者在重塑轮回系统。”
“但这次他们选错了对手。”萧诺的冰龙虚影突然缠住苏狂澜的手臂，将他拽向高空。少年的瞳孔完全变成冰蓝色，身后浮现出上古冰龙的骸骨：“看！”
苏狂澜低头望去，发现不周山的七颗星辰正在逆向旋转。每颗星辰下方都对应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齿轮，齿轮上刻着他和伙伴们的生辰八字。元启的机械心脏突然从云层中飞出，齿轮与血管组成的心脏表面浮现出数据流：“他们在用我们的本源重塑轮回锚点。”
“炎风！”苏狂澜的怒吼震碎云层，“用你的凤凰真火焚烧因果线！”
炎风的身影从火山口跃起，背后九只神鸟的虚影展开燃烧的羽翼。他的手掌按在火山口，岩浆瞬间凝结成红莲形态的剑阵：“涅盘业火，焚尽虚妄！”
九道火龙冲天而起，将七颗星辰的因果链烧得滋滋作响。但就在此时，红绡的九幽冥火突然变成冰蓝色，她的身影在虚空中分裂成七个镜像：“小心！他们在复制我们的能力！”
七位因果仲裁者的虚影从云层中踏出，他们的铠甲上流转着与苏狂澜等人相同的能量波动。仲裁者首领的手中握着由数据流构成的斩神剑，剑尖指向灵羽的眉心：“第十万次轮回，修正开始。”
苏狂澜的斩神剑突然自动出鞘，将灵羽扑倒在地。数据流长剑擦着少女的发梢划过，在地面留下深不见底的沟壑。他看到自己的右臂被数据流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狂澜！”灵羽的尖叫中，神鸟虚影突然实体化。金色凤凰的利爪抓住苏狂澜的断臂，神鸟之火在伤口处燃烧，将数据流烧成灰烬。
“原来如此......”苏狂澜的瞳孔中倒映着神鸟的身影，“灵羽，用你的神鸟之火点燃斩神剑！”
少女的眼中闪过顿悟，她将法杖插入地面，夜明珠中的星光化作锁链捆住七位仲裁者。神鸟之火顺着锁链蔓延，将仲裁者的虚影烧得滋滋作响。
“没用的！”仲裁者首领的声音带着数据流的嗡鸣，“我们是因果律的具象化，除非你们......”
“除非我们成为新的因果锚点。”苏狂澜的斩神剑突然爆发出万丈青光，他将剑插入自己的心脏，“以第九万次斩神之名，我愿成为新的因果平衡器。”
灵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苏狂澜的身体正在被斩神剑吞噬，化作金色数据流注入剑身。斩神剑的铭文重新亮起，这次浮现的是九万缕神魂与七位伙伴的生辰八字。
“不！”灵羽的神鸟虚影发出悲怆的啼鸣，她的羽翼燃烧着金色业火，将七位仲裁者的虚影撕成碎片。当她扑向斩神剑时，发现剑身浮现出苏狂澜的笑脸：“替我守护这个世界，灵羽。”
“我不要！”灵羽的眼泪砸在剑身上，溅起无数金色光点。她的指尖突然长出利爪，将自己的手掌钉在剑身上，“要锚定因果，就带上我一起！”
当神鸟之火与斩神剑的数据流融合时，整个修真界的时间线突然静止。苏狂澜的意识在数据流中穿梭，看到了所有平行时空的自己与灵羽：
- 某个时空的他们在樱花树下相视而笑，斩神剑化作了和平的象征。
- 另一个时空的他们在战场诀别，灵羽的神鸟之火燃尽最后一丝力量。
- 还有一个时空的他们在斩神者总部，苏狂澜亲手将灵羽的神魂封印在斩神剑中。
“原来......”苏狂澜的声音带着释然，“我们的相遇，是所有因果线的必然交汇。”
当灵羽的神鸟之火彻底融入斩神剑时，七位仲裁者的虚影突然下跪。他们的铠甲破碎，露出与苏狂澜等人相同的面容，但眼中燃烧着纯粹的金色业火。
“因果律承认你们的选择。”仲裁者首领的声音带着敬意，“现在，你们可以重塑世界。”
苏狂澜的意识重新凝聚，发现自己与灵羽站在由数据流构成的纯白空间中。斩神剑悬浮在他们中间，剑身流转着九万道因果线。
“重塑世界？”灵羽握紧苏狂澜的手，“我们想要一个允许自由意志存在的世界。”
苏狂澜点头，将斩神剑插入数据流核心：“那就让所有因果线归一，创造一个允许所有可能性共存的世界。”
当斩神剑爆发出万丈光芒时，苏狂澜看到所有平行时空的自己与灵羽同时挥剑。九万道剑气将数据流斩成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化作一颗新生的星辰。
“第九万次斩神，终结。”月璃的虚影在光芒中消散，“第十万次轮回，由心而生。”
当苏狂澜和灵羽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青岚城的樱花树下。萧诺和炎风正在教孩子们放风筝，红绡的折扇轻轻扇着风，将醉翁的鼾声吹得老远。元启的机械心脏重新跳动，他正在教小和尚们敲钟。
“成功了吗？”灵羽的声音带着期待。
苏狂澜握紧斩神剑，感受着剑中九万缕神魂的祝福。他望向天空，那里漂浮着九万颗新生的星辰，每一颗都对应着一个自由意志的存在。
“是的。”他的嘴角勾起释然的笑，“我们创造了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樱花树下。他的手中握着整个宇宙的星图，左胸的青铜机械心脏与元启的如出一辙。
“恭喜你们，第十万次轮回的胜利者。”老者微笑，“现在，你们可以选择：成为新的时空管理者，或者......”
“或者怎样？”苏狂澜握紧灵羽的手。
老者指向天空：“或者，成为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苏狂澜望向灵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他转头望向伙伴们，看到萧诺在教孩子们堆雪人，炎风在帮村民修缮房屋，红绡在逗弄街边的小猫，醉翁在给老人们义诊，元启在寺中讲经。
“我们选择守护。”苏狂澜握紧斩神剑，“但这次，我们不需要轮回。”
老者微笑着消失，樱花树下留下一枚青铜齿轮。苏狂澜将齿轮嵌入斩神剑的剑柄，剑身浮现出最后一道铭文：“第九万次斩神，终结；第十万次轮回，由心而生。”
当樱花飘落时，苏狂澜和灵羽的身影在树下相拥。斩神剑突然发出清澈的剑鸣，震落了树上的积雪，露出新抽出的绿芽。
“春天要来了。”灵羽轻声说。
苏狂澜点头，望向远处重新变得宁静的万魔窟：“是的，一个全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