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弟,我们戴上面罩,一起冲锋!”唐旻不愿坐以待毙,打算破围而出。
禁卫军们纷纷掩面,认为唐旻所言甚是,随即转身,准备发起冲击。
然而,四周早已伏击的弩箭手,在他们尚未冲至城门之际,便将他们射成了筛子。
面对城外数倍于己的包围,众多禁卫军瞬间丧失了斗志。
有的甚至临阵倒戈,将唐旻擒获,六十多名禁卫军选择投诚。
唐旻被押解至青龙卫的囚牢之中,庄子上的所有财物,也被悉数收回,纳入了皇帝的私人金库。
许宸亲自清点过后,惊愕不已,粗略估算,这些财富足以抵得上西魏三年的税收总和。
许宸不敢有丝毫延误,立刻向景仁帝奏报。
当景仁帝翻阅许宸的奏折时,亦是大为震惊,“三年税收?这岂不是高达四千五百万两白银!”
景仁帝喜悦之情尚未退去,脸色便瞬间阴沉下来,这背后不知耗费了多少百姓的血汗!
“朕要亲自审讯唐旻!”景仁帝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坚定,随即随同许宸一同前往青龙卫下辖的天牢。
与此同时,梁国舅在城外苦等唐旻,却始终不见其踪影。反而从城门口得知青龙卫押解着一队俘虏,以及数百辆满载的车队进城。
从车辙的深深痕迹以及马匹吃力的步伐,可以推断车上装载的皆是沉重的财物。
梁国舅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启动他在青龙卫中的暗棋,震惊地发现唐旻已被拘捕,而端王宝藏已然悄无声息地纳入了皇上的内库。
然而,让梁国舅如坐针毡的是,端王宝藏的秘密藏匿之处,竟然是梁家名下的一处幽静庄子。
“父亲,此事断不可让圣上得知!”梁国舅的长子,梁牧,焦急地疾呼,“唐旻非死不可!”
只要唐旻命丧黄泉,一切罪责便可悉数推诿于他。
梁国舅踌躇不决,沉吟良久后摇头,“此事不宜草率处理,我们可以说我已知悉此事,但尚不能确定这批宝藏即为端王所有,待我查证后再向圣上禀报。”
身着儒生服饰的梁牧轻轻摇头,语气凝重,“父亲,您以为如此作为,圣上便会深信不疑吗?”
梁国舅一愣,眉头紧蹙,“即便圣上不信,至少我这样做,并未全然欺瞒圣上。若径直将唐旻置于死地,圣上必定会认为我们意图灭口,怀有篡位之心。”
梁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跳不禁加剧。
作为长子,他极有可能承继家业,登上权力的巅峰。
梁牧语气坚决,“父亲,唐旻身为您的亲信,竟将宝物匿藏于梁家庄子之内。即便您并不知情,先行处置,圣上岂能不生疑窦?”
梁国舅脸色微变,沉思片刻,长叹一声,“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若此刻便斩杀唐旻,恐怕会引发圣上疑忌,反而不利于我们梁家长远之计。”
梁牧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知道,在这场关乎家族命运的风暴中,每一步都必须谨慎而又坚定。
在漫长的岁月里,梁国舅与景仁帝共度了无数时光,从稚嫩的童年直至现在成熟稳重的岁月。
景仁帝对梁国舅的了解可谓深入骨髓,而梁国舅对景仁帝的熟悉同样达到了心领神会的境界。
只要他心怀忠诚,不存背叛之意,梁家便能继续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唯有太子地位坚固,顺利继承皇位,对梁家而言才是最为稳妥、最为安全的保障。
然而,一旦越界,梁家便将陷入不利之地,再难回到从前的显赫。
“胡言乱语!今后休得再提这等悖逆之词!梁家今日之盛,全是仰仗圣上的恩宠,绝不可存有反叛之念。”
梁国舅年至花甲,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勃勃野心,只想安享荣华富贵。
毕竟,他的胞妹贵为皇后,他的外甥更是储君之尊。
与其冒险追求那一线可能,不如安心享受眼前的繁华。
在深思熟虑后,梁国舅立刻做出了决定,“我即刻入宫请罪!”
望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梁牧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失望。
“公子,我们是否还应继续进行?”梁牧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低声询问。
若非老爷之心无反意,单凭大少爷之力,成功的希望渺茫至极。在这场权衡利弊的较量中,梁国舅果断选择了保全家族的荣光。
梁牧心中非常清楚这一层微妙的关系,唐旻之死无疑会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然而,出于对太子的深厚情感,皇帝不会对梁家采取任何行动,但不可避免地,猜忌将如影随形。
在皇帝唯一的儿子——太子——尚存的情势下,这种猜忌对梁家而言或许并无实质性的损害,但它足以在梁牧心中引发波澜,使他误以为皇帝有意对他不利,从而不得不萌生反抗的念头。
“行动吧!”梁牧果断下达命令,不愿错过这绝佳的机遇。
“遵命,公子!”一名中年男子领命后,急切地离开了。
梁国舅匆匆入宫,却未能见到景仁帝。闻听皇帝已前往青龙卫衙门,他又急忙赶往那里。
此时,景仁帝已经步入天牢深处,他希望能亲自向唐旻询问详情,然而等待他的只有唐旻用裤腰带结束生命的悲惨景象。
许宸目睹此景,眼神骤然紧缩,连忙跪地请罪,“陛下,臣下失职!”
景仁帝面容冷峻,眼中透露出森然的寒意。
显然,已有人敢于触碰青龙卫的禁脔!
景仁帝语气虽淡,却字字铿锵有力,令许宸感到一股寒意直透脊背,“青龙卫中出现了背叛者,是时候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了。”
“遵旨,陛下!臣下必将竭尽全力,定要将谋害唐旻的凶手绳之以法。”许宸恭敬地回应,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愤怒不已。
敢于向青龙卫伸出触手,便休怪许宸心狠手辣!
当景仁帝步出青龙卫衙门之际,恰逢早已恭候多时的梁国舅迎上前。
梁国舅瞥见圣上,急忙跪地俯首,“吾皇万岁,微臣罪该万死,未曾事先启奏便擅自行动,未将端王宝藏之事及时上报,实因微臣欲待确凿之后再行禀报。唐旻此行,乃受微臣之命,寻觅端王宝藏,恳请陛下明察秋毫!”
景仁帝目睹梁国舅跪地求情,眼神微闪,不由得一愣,“若是如此,唐旻只需据实相告,静待朝廷发落便是,何必在囚笼之中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