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萧景琰急的在房中踱步。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江卿卿却若有所思:“我记得,外祖父曾说过他年少时跟一太医打过交道,从他那里学了不少医术,那太医尤其擅长正骨。
蒙着眼睛都能正好。”
普通大夫未必能行,那太医呢!
掠进空间,便是他想对外说也说不得。
更何况,祖父同那人一块长大的,明面上两人水火不容,实则关系可以说可为对方出生入死……
“你是说……”
两人对视一眼……
皇宫中
蒋来福正跪在新皇面前俯身:“皇上,微臣近日常常觉得力不从心,老眼昏花,恐怕……恐怕难以胜任太医院院首一职,恳请陛下恩准微臣告老还乡。”
蒋来福战战兢兢地说道。
新皇皱起眉头,如今宫中可用的太医本就不多,这蒋来福也是医术最高明的,尤其擅长解毒,经验也算丰富,此时离开颇为棘手。
““爱卿莫要心急,朕再给你些时日调养,且说说为何突然如此?”新皇问道。
蒋来福心中叫苦,却只能编个理由:“微臣年岁已大,老眼昏花,时常感觉浑身无力
前些天,突然想起多年前曾配置的一副药方
可这脑海里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一味药材!”
蒋来福接着说:“微臣想着,许是精力真的不如从前,怕耽误了宫里的事,才斗胆向陛下提出辞呈。”
谁家七十多岁还得提心吊胆把脑袋放裤腰带上提溜着。
更何况……
近日后宫实在不够安稳啊!
一天不是这个娘娘中了毒,就是那个娘娘滑台的!
累啊,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新皇听后,微微沉吟道:“既如此,朕允你半月假期,好生调养。若到时还无好转,朕再考虑你的请求。”
先拖着再说,他一走,太医院的位置就空出来,如今的太医院,可真没有一个能够撑得起来的!
如此,他心里又有点埋冤先帝,走就走了,还让那么多太医陪葬。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必无人可用,按着一个蒋太医死用!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挥了挥手,身边的大太监就出去了。
刚出去松口气的蒋来福被叫住,皮笑肉不笑的回头:“公公,是陛下又有吩咐了吗?”
大太监摇摇头:“蒋太医,陛下体恤你,特意让奴婢来给你奉上一杯茶!”
蒋来福喝了茶,又谢恩,回了太医院就忍不住发脾气。
这皇宫不能待了!
他兢兢业业的容易吗?
想当年,那赏赐可是流水一般下来!
怎么到了新皇这里,别说赏赐,月俸都是一降再降,从一月三十两,到一月二十。
如今一月十两,这是什么太医院院首,出去外头做个堂,他都一个月赚十两了!
抠门,抠大门也!
而另一边,两人也鬼鬼祟祟出现在了皇宫,鼻尖传来刺鼻的味道。
江卿卿脸色微变。
又是茅房!
外头传来说话的动静。
她憋气竖耳,听外头丫鬟正愤恨的吐槽!
“红梅姐,上个月的银子就没发,这个月……”
“画谱!
你着什么急,咱们皇上,是缺那点银子的人?”
小丫鬟摸不吭声,跪在地上哀求:‘红梅姐,我别的不说了
家里弟弟正生重病,就靠我月银度日。
你看,能不能把我调到后面去伺候娘娘们?’
红梅冷笑一声:“就凭你?你以为后面是好去处?那些娘娘们心思难测,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还是在这儿打扫茅房安全些。”小丫鬟绝望地低下头。
如今谁不知道后宫是龙潭虎穴,可后宫也是个肥差!
起码那些娘娘手里都有不少银子。
和她睡一个床榻的花雀不就是吗。
调到了丽贵妃手里,前段日子回来收拾衣服,浑身上下都比他们这群普通丫鬟好太多!
据说娘娘性情温顺,从不打骂丫鬟。
出手还贼大方!
不像前朝,月银都三个月发一次。
赏赐?
那就更少了!
江卿卿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一动。她看向萧景琰,悄声道。
“我去把她打晕……”
一个守茅厕的小宫女,也不会引起注意。
江卿卿换上丫鬟的衣服,又把萧景琰放到空间里,一路低着头往太医院跑。
运气好,一路上有人看到也没搭理她。
可能是个生面孔分不清哪个宫里的人。
“不好啦不好啦,哪位是蒋太医?
丽贵妃请你过去!”
门口抓药的药童一抬头:“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江卿卿眼角有泪,一路上擦红:‘奴婢是丽贵妃宫里扫地丫鬟,我们娘娘……
哎呀,你快把蒋太医喊出来同我走一趟吧!
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你担当的起吗?
”
皇上如今没皇后,贵妃便是后宫最大的。
她这番拿乔,药童也不敢耽搁。
最近后宫不太平,没想到这次中招的居然是丽贵妃。
“你找哪个蒋太医?”
江卿卿想了想,吐出一个名字。
“蒋狗蛋?”
她不知道哇,外祖父是这么说的。
人在不在她都不清楚,就是来碰碰,万一呢……
“那个太医叫这个名字,你莫不是拿我开玩笑吧!”
药童一听这名字,顿时火冒三丈,就要赶江卿卿走。
这时,药房后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且慢,让她进来。”
药童虽疑惑但也不敢违抗,江卿卿忙不迭走进屋。只见一位老者坐在榻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你是哪个宫里的?”
蒋来福紧皱眉头,知道他叫蒋狗蛋的人不超过两个人,可你说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那是他二十多年前的曾用名!
如今后宫全是新人,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曾用名?
一双眸子绕着江卿卿打量,江卿卿抬头看了看人。
嘴边却是有一颗痦子。
放下心来,人找到了!
那模样太过大胆,蒋来福脸色微变,声音也更严厉了些:“你是何人,闯入皇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中丫鬟都是受过培训的,没见过哪个像面前女子一般大胆,敢抬头直视他!
真是半分被奴役的规矩也没有。
明明是跪在地上,后腿都直接坐下了,那模样好不自在!
这要是丫鬟,还不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