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
萧晚不想闭上眼睛,还是问出了她不想问的话:“什么时候走?”
“等你睡着。”
“那我要是一直不睡呢?”
顾行舟失笑,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道:“现在呢?”
萧晚摇了摇头,杏眼未弯,娇俏道:“要不你再亲一下试试?”
顾行舟笑着点头,放在她身后的手忽然往前移落在腰间的系带上,毫不犹豫地一扯,白色的寝衣瞬间散开了一点,往两边滑落,萧晚一惊连忙抓住寝衣,紧紧拢住,讨饶道:“好了好了,我......睡我睡。”
顾行舟松开手,耐心地将被他解开的寝衣系好,手又扣住她的后腰,将人拉进怀里,道:“晚晚在怕什么?”
萧晚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咬着嘴唇不肯回答,顾行舟低笑出声,萧晚明显能感受到他胸脯的微颤,良久后,才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别怕,我爱你,等你成为我的妻子。”
萧晚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身边的床榻已经没了人,伸手摸去已没了温度,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原来他在身边时,她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睡得很是安稳。
念归剑他拿走了,床榻旁还留了一封信,写道:晚晚,等我,我带着念归,时时刻刻都会想着你,跌落悬崖时不小心将你绣给我的荷包弄丢了,再去找时已消失不见,晚晚再绣一个新的给我,等绣好了我就会再次出现在你的身边。
春雨端着温水进来时,就瞧见床榻上的小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道:“小姐,你醒啦?” 萧晚这才抬起头来,从床榻上下来,正用温水正在洗漱,忽然听见春雨从浴房过来,道:“小姐,昨晚你沐浴了?怎么没叫我们准备啊?”
走出屏风,春雨接着说道:“小姐,之后我和冬雪姐姐还是轮流守夜吧。”
萧晚拿着锦帕的手忽然顿住,想起昨晚的事,还是不由地脸红,略有些不自在地走到镜台前坐下,道:“嗯......我......昨夜喝了酒,有些出汗,便准备了水沐浴。”
春雨拿起镜台前的木梳,边梳着头发边说:“喝了酒又备水沐浴,小姐应该喊我们的,以后我和冬雪姐姐轮流守夜,小姐有事可随时叫我们。”
萧晚:“不用,我不是说过吗,你们两人没有卖身契,又不是丫鬟,不必守夜,你家小姐我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冬雪端着早膳过来时,萧晚已收拾妥当,心情极好地用着早膳,春雨和冬雪二人看着也开心,萧晚非让她们一起坐下用膳,道:“对了,今日我要去一趟侯府,吩咐长易准备好马车。”
“是。”
萧晚去正堂请安之后,便带着丫鬟们出了门,月嬷嬷在一旁侍候宋芷用膳,道:“夫人,小姐这几日看着比以前好多了,您啊,不必担心。”
宋芷放下手中的玉碗,道:“能不担心吗,这个紧要的关头,我们却又要离开,不能陪在她的身边。”说着说着眼眶便又微红,萧卫恒放下手中的筷子,连忙揽过宋芷,轻拍着她的后背,道:“这次我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晚儿,夫人不必担忧。”
宋芷轻捶萧卫恒的胸口,道:“都怪你,若你不是这什么安远将军,我们就不至于和晚儿分离,留她一人在这吃人的地方。”
萧卫恒轻叹一口气,道:“是是是,都怪为夫,林大夫传了信来,最晚明日就能到京都,让他也留在晚儿身边。”
......
马车上,萧晚揭开帘子,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是她爱人的身影,昨夜怀里的温度早已消失不在,萧晚放下帘子,忽然说道:“春雨,你帮我去宋氏布庄挑几批好料子,要些贵气的颜色。”
春雨笑道:“小姐可是要做男衣,我定为小姐挑上几批最好的。”
萧晚浅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春雨的额头,道:“也有你的份,你不想给某人做些吗?”
春雨羞涩地点了点头,冬雪看着二人的模样也很是高兴。
到了侯府后,门口的小厮看见将军府的马车,连忙迎了上来,近日县主常来侯府,他们也就习惯了,况且侯爷说过县主来了可不用通报,直接带到主屋便好。
小厮说道:“县主。”
萧晚由着冬雪扶着下了马车,道:“我来看看夫人。”
小厮有些为难道:“县主,实不相瞒,今日......太子来了府上,如今正在主厅。”
萧晚一愣,道:“无妨,我是来看夫人的,劳烦通报一声。”
小厮伸出手带路,道:“不必通报,老爷说了县主来直接带去主屋就好。”
萧晚跟着小厮进了侯府,在经过主厅时刚好就看到了太子的近卫--燕临。燕临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走进正厅,俯身在太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子浅笑。
顾彦坐在一旁,也不知这一笑是什么意思。顾彦毕竟是明珍长公主的儿子,也算的上是皇亲国戚,哪怕如今坐在上位的是太子,顾彦的面上也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
明珍长公主可是先皇的大公主,当今圣上也算是长公主看着长大的,就算是太子在顾彦面前也不得太过放肆。
莫景宸忽然开口说道:“顾大人,姑奶奶许久都未回京了吧?”
顾彦微微愣住,道:“回殿下,母亲确实已许久未回京都。”
莫景宸接着说道:“不知姑奶奶是否知晓世子一事了?”
顾彦:“还不知,母亲年纪大了,此事暂时还是瞒着她。”
莫景宸从燕临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递给顾彦,说道:“顾大人,有一事我一直不知该不该告知你们,不过看着侯夫人一病不起,孤实在是不忍心。”
顾彦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打开锦盒看着里面那丑陋的荷包,这个荷包原本一直系在顾行舟的腰上,如今怎会在此,顾彦震惊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面前的太子,道:“敢问殿下,这......这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