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诡艳容俏冷,丹眸眯起。
只问了一句:“这些信息,是你自己推理出来的?”
纪言轻咳两声:“是的。”
“推理到一字不差?”
“考生弟弟,你是在羞辱老师的智商吗?”
“……”
纪言没有回应,看着那五分钟不到的摆钟,转移了话题:“老师,不出意外的话,你还有五个问题要问吧?”
“是要继续问下去,还是让我这么一直坐着?”
旗袍女诡柳腰缓缓挺直,将洁额前垂落的发丝捋在耳垂边,“再问一个问题,你答对了,我就不为难你了。”
“算你过关。”
纪言神情轻松。
懒惰、色、欲,这两个炸弹已经排了,剩下不管什么问题,只要精准找出是哪个,都能立即找到相关的位置。
在刚才所有诅咒椅子被刺激吵醒时,纪言就已经通过那些杂乱的负情绪声音,辨别了所有的椅子。
左边的椅子,诅咒声是暴戾的嘶吼,显然是“暴怒”。
右边的椅子,诅咒声是咬牙切齿地幽怨憎恨,只能是“嫉妒”。
再后面的三张椅子,暴食、傲慢、贪婪,纪言也基本辨别了出来。
“如果你完成了这场考试,你希望得到怎样的奖励?”
旗袍女诡的问题,这次突然变得十分简洁。
得到……怎样的奖励?
纪言微微皱眉,越简洁无疑难度越大。
问题里藏有暗示唯一一张安全的椅子。
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七宗罪的哪一罪?
看着那停止跳动的摆钟,纪言大脑飞快运转。
傲慢……不对……暴食……更不可能……
是,贪婪!
纪言眼睛突地闪烁。
然而,就在他起身后,要去坐那张贪婪诅咒的椅子时,忽然头顶的聚光灯闪烁两下,随即熄灭。
一刹那,黑暗吞没整个考场。
漆黑中,纪言的视觉全无,而他清晰地听见,椅子杂乱的声响。
椅子的顺序被打乱了!
黑暗里,幽幽响起旗袍女诡玩味的声音:“不好意思呢,考场的设备不太好。”
“总是时不时接触不良,很快就好了……”
纪言对着黑暗里不冷不热开口:“老师,你这样干扰考场,已经算是无视规则了吧?”
旗袍女诡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考场设备问题,关老师什么事呢?”
“考生弟弟,还是抓紧时间吧,时间可不多喽!”
黑暗里,纪言面色阴晴不定。
视线全无,椅子顺序被打乱。
旗袍女诡摆明了就是要让纪言最后一次拼运气。
七分之一的运气!
不坐就是失败淘汰,坐就要赌。
黑暗一边的旗袍女诡,唇角轻微勾起,监考官干扰考场自然是规则禁忌,可因为这一次的考试,只有纪言一个考生,规则松懈了不少,才让她能搞点小动作。
纪言这个诱人的猎物,旗袍女诡实在不愿就这么从嘴边溜走了……
纤细的手指在黑暗中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聚光灯重新亮起。
考场中,
纪言已经坐上了一张椅子。
下一刻,除却“贪婪”之外,其余六只诅咒诡全部苏醒,诅咒迅速从六张椅子渗透出来。
唯独没有的,是纪言屁股下的椅子。
七分之一的概率,赌对了?!
旗袍女诡贪婪的笑容,定格在了艳容上。
她不敢置信地开口:“你的运气,真的会能这么好?”
纪言抹去额头的冷汗,笑了笑:“我的运气,说不准。”
“背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好的时候,想死都难。”
“可能老天爷就爱捉弄我吧?”
旗袍女诡面容阴晴不定,
她抬起头看着摆钟的时间,知道这场考试,已经难不倒纪言了。
如果再进一步干扰考场,刁难纪言,副本秩序一旦察觉,将得不偿失。
无趣地摆摆玉手,“老师信守承诺,这就是最后一个问题。”
最终,十分钟倒计时结束。
笼罩考场的危机消散而去,纪言长松一口气,喃喃自语:“果然,没有一场考试是不要命的。”
“就因为躲个灾,强行又过了一个考试!”
而在这时,旗袍女诡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自己的玉手有些异样。
当她盯着手背上的细嫩肌肤时,下一刻,那皮肤突然撕开一条缝隙,一颗眼球从皮肉内翻了出来!
见被发现了,眼睛不免慌张:“糟,终究没藏住!”
“你是,那小子身上的【黑桃9】?”
旗袍女诡立即明白了过来,哪是什么运气,而是考场外的咒眼诡,借着她的身体,给考场内的纪言通风报信。
她居然真信了纪言的鬼话!
只是,这颗眼睛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的?
她竟一点没察觉到!
触碰才能将咒眼诡的眼睛“移植”出去,而唯一触碰的,就是一开始她自己用手指挑起纪言的下颚。
“他一开始就能想到这一步,可能吗?”
旗袍女诡暗暗诧异,一见面就开始为自己铺好后路,真的会有人心思缜密谨慎到这种程度吗?
“别看我,我自己的眼睛,啥时候移植你身上的,我也不知道……”
咒眼诡虽然感觉有些羞辱,但这话确实没错。
下一秒,手背上的眼球,就被纤细手指扯了下来,在旗袍女诡指间捏成了碎渣。
“恶心的东西,就跟寄生虫一样肮脏!”
旗袍女诡字里行间都透着厌恶,拿着帕巾来回擦拭,恨不得整条手都不要了。
纪言身上的咒眼诡本体,本来又被捏碎一颗眼睛,就有些破防,又听到旗袍女诡那厌恶的话语,绷不住的睁眼出声:“恶心?老子比你这靠吸男人保养的百年老诡婆干净多了去了!”
旗袍女诡抬眸,冷冷扫视过来。
纪言及时打断,将话题转入正轨:“老师,考试通关了,按照之前说的……”
“通关了,那就滚出去。”
“别碍着后面的考生。”
旗袍女诡端起咖啡,继续搅拌,态度要多冷淡就多冷淡。
纪言:“000在外面等着我出去。”
“那与我何干?”
“我只知道,考试结束,考生最多最多逗留10分钟,若继续逗留考场,呵呵……”
旗袍女诡眼眸散漫,特意将话未讲完。
出去就是死,而现在旗袍女诡就是要赶纪言出去,将他逼于两难的处境。
纪言沉吟不语。
对于诡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
预料到这结果的纪言,早有应对的计策。
他抬起头,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缓缓说道。
“老师,那就多有得罪了!”
旗袍女诡还未理解这句多有得罪什么意思,纪言突然抬手,朝着对方胸前一片雪白袭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