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发烧也让黎知看清楚了一个问题。
上辈子,她很感谢陆叙白,真的非常感谢他的雪中送炭,并且也不后悔答应他的求婚。
感谢他是真的,答应他的求婚也是真的,但是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上辈子自己对陆叙白的感激之情远远多过于爱情。
如果没有韩正书那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她会和陆叙白结婚、生子,但她也深刻的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韩正书那一家子豺狼,她会利用自己的一切去报复他。
而这些,会不断消耗陆叙白对她的感情。
又或许,最后的最后,她也许会真的爱上陆叙白,毕竟他是那么优秀的男人,他们会有非常美好的晚年生活,会有可爱的一个孩子,但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想象。
她更清楚地记得男人死之前的那一刻。
这辈子,换一个方式来回报上辈子陆叙白对她的好,已经是她能够想象到的最好的办法。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陆叙白会想起来上辈子的那些事情。
明显能够感受到他对她的那些强烈情感。
对上那双本该清风明月、驰骋商场的眸子,黎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好像忘记了语言功能,所有的话都被封印在了她的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等他在黎氏集团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她给他自由和资金,让他可以和上辈子一样创立自己的商业帝国,是她能够给他最好的一个回报和结局。
事业亨通,母亲康健……一切都是最圆满的。
谁知道,谁知道……
夜风吹起她身上披着的外套,在从她肩膀滑落的一瞬间被一双大手抓住。
檀九洲将外套重新给黎知披上,从背后讲人搂进怀里,她也顺势靠在他的怀里,一起俯瞰港城的璀璨霓虹。
两个人似乎都被夜晚的迷人看走了神,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风太凉了,回屋吧。”
黎知回头看着檀九洲,男人唇微抿,身上还是工作时的西装,俊美出众,回来连外套都没有脱就来找她了。
她牵着他的手回到屋子里,落地窗拉上,身体处于一个温暖的环境里,身上的外套也显得有些多余。
檀九洲顺手接过她手里拿下来的外套,连同他自己换下来的西装外套一起,挂在到了门口的衣柜里。
他挽起来衬衫的袖子到手肘处,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黎知没有离开,她背靠着厨房的拉门,看着他熟练地洗菜切菜,没多久就煮好了两碗面。
对于檀九洲这样的家世来说,在厨房里煮面的功夫,能够在外面谈成更大价值的合作,却甘愿回家给她煮面,连商业晚宴都推掉了好几个。
吃碗面,剩下的碗就交给科技去处理。
檀九洲陪着她在客厅了看了一会儿电视,好巧不巧,电视里播放的正是男女主前世今生的故事,第一世女主和男主爱的深沉,却因为贼人的迫害生离死别,而男主也被贼人所害,落得客死他乡的悲惨结局。
第二世女主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男主,是害怕上辈子的悲剧重演,她利用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清理门户,将身边的坏人全部都处理干净之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家产和地位,并选择和反派结婚,为的就是让上辈子的爱人可以不重蹈覆辙,拥有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不得不说,现在的导演有点本事,一集四十五分钟将故事的梗概都说的差不多了。
黎知有点被剧情吸引进去,清透的美眸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的剧情,没有注意到檀九洲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见她看的越来越专注,男人心里的巨石越来越重。
檀九洲瞥了一眼电视,里面已经播到反派对女主的质问,“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嫁给我,就是为了让他仕途顺利,是不是?那我呢?我在你这算算什么!”
女主解释的那些话檀九洲并没有听进去,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纤细的腰,白皙细腻的肌肤通过蚕丝的睡衣传递到他的掌心。
这盈盈一握的腰,他比谁都要清楚有多魅惑人心。
檀九洲:“我不介意。”
黎知依偎在他的怀里,不解地抬头,“什么?”
屋子里的香薰是黎知最喜欢的一款,若隐若现,自从她住进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黎知的喜好重新布置的,不管是京市还是港城,只要是檀九洲的屋子,全部都只有一个风格。
那就是黎知喜欢的风格。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让陆叙白死心……”檀九洲垂眸掩盖住内心的情绪,轻声开口,“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这样的话从小就享尽一切最好资源的大少爷嘴里说出来,黎知听得心里一软,她的目光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薄唇上,羽毛般落下安慰的一吻。
黎知:“我介意。”
檀九洲的脸色明显不好起来,他摩挲黎知腰腹的手一紧,将人锁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只要他一松手,黎知就会变成别人的,内心开始慌乱起来。
霸道清冽的气息在下一秒落在眼前,呼吸被掠夺的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继续说话,却被男人打断。
眼前的俊眸里狂风大作,如沙漠中的龙卷风一般将所有的沙粒一点一点地卷到空中,形成让人惊恐的沙暴。
黎知好不容易接着喘气的功夫开口,“阿洲,你先听说完。”
可檀九洲就跟魔怔了一般。
最后黎知索性自己先疯起来,直接扯掉了他的领带,将他扣着自己腰的手给绑了起来。
之后的一切都透着朦胧的暧昧与张力,骤雨狂风停歇过后黎知才居高临下地扣住檀九洲的下巴,眼睛里是不容置疑地坚定。
黎知平息呼吸后开口,“檀九洲,现在能听我好好说了吗?”
两个人的脸颊都透着跑完八百米后的绯红,汗水从额头缓缓滑落,屋子里只有客厅落地的一盏暖黄色的灯,沙发上和地毯上都是一片狼藉,男人被她的气势给唬的禁了声。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现、在、能、听、了、吗?”
檀九洲搂着她,将头埋进她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肌肤涌现出一抹战栗。
他松开手,整个人慵懒地往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能。”
黎知: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