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杰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交给马蔚然,“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你要怎么做。”
马蔚然看着照片中穿着八路军军装显得英姿飒爽的女儿,手中的枪落到了地上,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啊,\"我愿意听从你们的安排,但我有个要求,我要把我的女朋友也带上。”
\"你确定她愿意抛下现在安稳的生活,和你一起离开?
\"她很爱我,我相信无论我去哪里,她都愿意陪着我。\"
“那好,你这几天正常上下班,一切安排好后,会有人护送你们离开的”
刘新杰离开后,马蔚然不舍的打量着自己的家,接着就快速的开始收拾行李。
几天后,齐佩林收到手下的汇报,马蔚然不见了!
齐佩林立刻带着手下去马蔚然家中查找线索,看到他女朋友的照片后,齐佩林便让手下去找他这个女人,其他人继续搜查,
很快就有一个手下,在隐蔽处找到了几张处方,而且都是吗啡的处方,齐佩林高兴的扬了扬这几张纸。
直到去找人的手下汇报,那个女人也不见了后,齐佩林踢了一脚桌子,怒声下令\"立刻通缉马蔚然和这个女人。”
齐佩林匆匆跑到八局向谭忠恕汇报这件事。
于是,所有八局骨干齐聚会议室,谭忠恕示意齐佩林讲解这件事。
“不久前,我发现了马蔚然有些异常,便暗中调查他,今天跟踪他的人,发现他失踪了,包括他的女朋友也一起失踪了,由此判断,马蔚然潜逃了,我已经下令通缉他们两人了。”
孙大浦不解道“这平时老马不声不响的,怎么看都不像共党卧底啊,而且他平时也不打探消息,怎么潜逃呢?会不会是他欠债逃跑了?”
谭忠恕制止了孙大浦的发言,“大浦啊,你还是好好研究电台方面的事吧。”
谭忠恕看着昏昏欲睡的刘新杰问道,“新杰,你平时和马蔚然走的挺近的,你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大浦这时又插嘴道“和老马最亲近的可是另有其人。”
“大浦,你这是话中有话啊,你知道什么可以说出来。”谭忠恕目光冷然的看着孙大浦,孙大浦顿时闭口不言了。
他监听八局所有的人,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这事确实不适合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齐佩林也知道孙大浦话中的意思,于是他将在马蔚然家中的找到处方拿出来,“这是我在马蔚然家中找出来的,我怀疑马蔚然利用吗啡控制了有些人,来获取情报。我们的行动,接二连三的失败,肯定就是这个被马蔚然控制的人泄露消息的。其实这件事很容易破解,看这人使用吗啡的量,已经成瘾了,只要让这人单独待上几天,他就一定会原形毕露地。”
“你是要将几个处长都关起来试探吗?”谭忠恕的话一说出口,齐佩林就知道,谭忠恕并不认同自己的方法。
于是齐佩林笑呵呵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看新杰,前几天被关禁闭,我可是一直派人盯着他,那个人一定不是他。再说大浦,天天搞研究废寝忘食,可他那腰围,也没见他瘦下来,大家都见过那些瘾君子的,各个骨瘦如柴,那自然也不是大浦了。”
“齐处长,你这是意有所指啊。”李伯涵知道,齐佩林已经怀疑到他了,只是这时的他有苦说不出,他虽然确实染了毒瘾,但他并不是共产党,可按照齐佩林的推理,谁染了毒瘾,谁就是那个潜伏在八局的卧底。
“那你敢让我看看你的胳膊吗?”
“齐佩林,你有什么资格搜我身,别忘了你和我是同级。”
“好了,齐佩林你要查卧底,我不反对,但你不能搞得全局上下人心慌慌,等你找到确凿证据再说吧,散会。”
散会后,齐佩林跟着谭忠恕进了办公室,“局长,只要看到李伯涵胳膊上的针眼,我们就可以证明他就是那个人了。”
“可这都是你的推理,你没有直接证据,如果你捉到了马蔚然,他就是人证,李伯涵也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可如果他只承认染了毒瘾,你用什么去证明他是卧底。佩林,八局经不起任何动荡了,上面已经有人想要裁撤八局了,卧底的事绝对不能闹大。”
“我知道了,局长。”
齐佩林失望的离开办公室,想要找孙大浦和刘新杰一起喝酒,但孙大浦忙着捣鼓他的东西,而刘新杰据说已经和女朋友约会去了。
齐佩林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脸,脸上的痕迹已经微不可见了,便兴致冲冲的跑去银行接赵染容下班。
“容容,我这几天太忙了,都顾不上和你约会了。”
“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忙了,一天一个电话,同事们都笑话我了,要不是你的身份特殊,我们领导都想开除我了。”
“他敢?容容,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你就别添乱了,被你一搅和,我还要不要上班了。”
“容容,如果你不想上班也行,我养你,我赚的钱足够养活你了。”
“越说越过分了,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不说了,行了吧。”车停好后,两人便走进餐厅。
“哎,你看那不是新杰嘛。”还不等赵染容阻止,齐佩林就喊出了声“新杰,你也在这里。”
“你们也来这里了。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顾晔佳。”
“这是我朋友齐佩林,这是他的女朋友赵染容。”
听到赵染容的名字,顾晔佳的眼神微微转动,和赵染容握了握手,“你好,我听过你的名字。”
“我也听说过你,你是小雄的老师,怡君姐经常和我夸你。”
几人寒暄过后,齐佩林打趣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接着聊,我们去另一桌了。”
“她下午还有课,我要去送她了,你们继续。”
四人道别后,齐佩林才带着赵染容坐下来吃饭。
“容容,我冒昧问你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新杰分手?在我看来,无论在哪一方面,新杰都是个不错的人选。当然,比我还是差一点的。”
“大概是他太深沉了,他不喜欢开诚布公,我也不喜欢总是猜来猜去,渐渐的觉得不合适了,也就分开了。所以,你以后有事就当面和我说清楚。”
大街上,顾晔佳也在问同样的问题,“看的出来,赵小姐很优秀,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我们两个性情相近,接触久了,就发现彼此适合做朋友,不适合一起生活。”
刘新杰推开门回到家时,面对的便是孙大浦的枪口。
同时,孙大浦让人传话给齐佩林,让他前往刘新杰家中。
齐佩林赶到时,刘新杰正被铐着双手,坐在凳子上,而孙大浦用枪指着刘新杰。
看到齐佩林后,孙大浦将刘新杰关到了卫生间。
指着刘新杰的电话说道“秦佑天被杀的当晚,钱宇打出去的那通电话,就是打到了这里。”
听到了大浦的解说后,齐佩林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当两人还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卫生间里的刘新杰已经解开手铐,拿着手枪走了出来。
最后就变成了,两人被手铐铐着,刘新杰拿枪指着两人。
关于那通电话,刘新杰的解释是,当晚马蔚然就在他家中喝酒,那通电话是马蔚然接的,而他每次喝酒都会喝醉,所以并不知情。
这个说法,齐佩林和孙大浦接受了,但孙大浦还是提出了异议,“那个刺杀秦天佑的人胳膊受伤了,你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刘新杰把衣服解开,露出胳膊,给两个人查看,两人确定刘新杰的胳膊上没有没有伤口后,都松了一口气。
但刘新杰的枪口仍然对着两人,齐佩林脸上的汗珠不停的落下,紧张道“新杰,你看事情都清楚了,你把我们的手铐打开吧。”
“孙大浦拿枪指着我那么久,想让我轻易放过你们,没门。”
“那你想怎么样,新杰,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不行,我不接受,你们就在这拷着吧,我去睡觉了。”
“新杰,你看,拷你的人是大浦,没我什么事啊,你就放了我吧。”
“谁让你来我家的,你就好好待着吧。”
刘新杰一走,齐佩林就急忙找钥匙,孙大浦拍着自己的脑门道“我真是个猪脑子,这手铐是我的,钥匙在我身上。”
两人解开手铐后,瘫坐在刘新杰家的沙发上,面面相觑,但却并没有离开。
次日早上,刘新杰从楼上下来时,两人还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刘新杰走过去,踢了两脚,“起来了,该去上班了。”
赵染容再次收到水手的接头信号后,便前往了接头地点。
“庄先生那里已经暴露了,我打算让他假死后,送他离开。”
“需要我做什么了?”
“你帮我们安排好路线,我亲自送庄先生离开。”
“你要亲自送庄伯伯离开?”
“我是他最信任的人,有我在他比较安心。”
“我去送庄伯伯,我也是他信任的人,你亲自去送,万一消息泄露,目标太大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水手小组需要有人领导,你是最合适的人。我是谭忠恕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不幸落网,那谭忠恕就会放松对水手小组的追踪,这样你们也能缓冲一下,庄先生假死后,他们会获取船队的联络频率和密码本,到时候你去盖勒斯诊所,发送电文,回应他们的指令。让他们以为那三艘船仍然在正常航线上行驶。”
“我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不祥的预兆,你是不是有什么布局?”
“木马计划已经完结,只剩下最后分散那些特工了,那三百个培训出来的特工一旦被分部出去,我们再想找到他们就太困难了了。如今想要破坏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敌人主动将它作废。”
“我们不是已经把卧底的身份,引到李伯涵身上了,接下来只要坐实他的身份,那木马计划自然也就作废了,这完全不需要你亲自去冒险啊。”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要以自己为诱饵,坐实李伯涵的身份。会计,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坐实李伯涵的卧底身份。不然我们就只能按照我的办法来进行。”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好安排,另外有一件事,正好和你说一声,顾晔佳也是我们的人吧?”
“是的,她是我的交通员,负责外出的任务,你提起她,是发现什么了?”
“她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我发现李伯涵的手下在盯着她。”
“如今庄先生的撤退迫在眉睫,我们不能做多余的动作,一旦引起他们的怀疑,被他们盯上那庄先生就危险了。”
“如果她落到李伯涵手里怎么办?我们怎么和刘新杰交代?”
“你手上还有跟踪高手的话,派他暗中跟着顾晔佳吧,等送走庄先生,就立刻转移她。”
两天后,赵染容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庄云清去世的消息,庄云清的家人在很久以前就被他送到了国外,他的丧事是由他的亲朋好友帮忙筹办的。
此时的摩西行动已经进展到最后,但庄云清却意外死亡,谭忠恕感觉到此事应该另有隐情。于是他将这件事交给了李伯涵负责。
李伯涵查到庄云清是被氰化钾毒死后,谭忠恕决定隐瞒这个消息,如果这个消息被泄露出去,那么大众的舆论都会指向他们,他决定将这件事就此掩埋。
赵染容将庄云清离开的路线安排好后,便去找了段海平。
“李德元不是还在解放区吗?我们完全可以让那里的人泄露出李伯涵就是卧底的消息。马蔚然这会也到那里了,如果他无意中帮李德元逃跑,让李德元将李伯涵是卧底的消息传到,那八局就没有李伯涵的立身之地了。”
“你这一招同样只是让八局不相信李伯涵,但却不能成为李伯涵是共党的确凿证据。”
“那自然就需要让他们眼见为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