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桌的陆老爷子,看着婚庆中央巨幅的新人帷幕,叹气声只差没掀了屋顶。
二儿子陆乙苏劝他:“爸,今天是在在的大喜日子,您这样让人瞧见了,夏家人会怎么想。”
“我管他们怎么想!”
老爷子吹胡子瞪他,“我好好的一个长孙媳妇和嫡长曾孙就这么没了!还不能让我这个老家伙叹两口气。”
人年纪大了,闹的就是小孩子脾气,而且还劝不住他。
不仅如此,还有个小的也在闹。
小大人陆景辞干脆直接蹦跶到喝闷酒的男人面前,贴脸怼:“大伯,早知道你这么没本事,让人翘了走了在在,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在在让给……唔唔唔。”
陆斯阅看大哥脸色黑的如锅底,赶紧儿子口无遮拦的嘴,老婆章茉手里牵着个穿花童礼服的小女孩,手里抱着个半岁的小婴儿:“景辞,带你妹妹去一边玩。”
孩子不是老二家的三胎,是当初在刘家老宅许在怀里捡回来的男婴。
经亲子鉴定确是刘政屿的亲生儿子。
刘政屿的父亲早年再婚,早就有了另外的儿子女儿,这个孩子来路不明,又背着杀人狂魔后代的恶名,自然不想要。
最后干脆挂到了陆斯衡的名下,现在由弟媳帮忙带着,不过还姓刘,叫刘无咎。
刘清麦给取的名。
无咎者,善补过也。
也算是对他未来人生美好的希望,也是对她一家子罪孽的警示。
今日与以往不同,陆斯衡难得一身白色西服,加上阴郁的气质像是天降的精灵王子。
要不是他一直喝闷酒,不知情的来宾还以为他是新郎。
陆斯阅清楚他心情不好,但大伯母托自己看紧大哥,别让他闹事破坏在在的婚礼,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喝醉。
伸手接过陆斯衡又要往嘴里灌的酒,引开他的注意:“大哥,我刚刚看见邢助理搬了个大箱子进后台休息室,你这是送了什么贵重的结婚贺礼?”
最想糊涂的时候,酒越喝越清醒。
陆斯衡知道陆斯阅问话的用意,也知道他受谁所托,并不为难他。
身子椅背深深一靠,幽幽道:“没什么,就是在在留在陆家的一些东西。她离家时忘拿了,如今她嫁人,这就算是当她的陪嫁。”
听他话,陆斯阅满脸问号。
他们陆家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妹妹结婚送些用过的旧物?
这岂不是要让婆家人看不起妹妹?
就在此时,化妆间内,一身燕尾黑西服的新郎夏驰,很没形象地一蹦三高,指着拆了封的大箱子,吼道:“他陆斯衡什么意思!”
正在由造型师做最后准备的许在不解回头望去,等看清盒子里的东西,脸色大变,尤其夏驰手里握着的那只小兔子。
她赶紧让造型师和助理先离开。
夏驰骂骂咧咧:“我就说他上次骗我去沙滩喝酒干什么。原来东西真被他搜走了!今天还恬不知耻地送回来。”
那天找不见,她有想过是夏驰拿走的,但她不好意思问,后来事情多了她就忘记了。
心想着只要不在狗男人的手里,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夏驰蹲在箱子前挑挑拣拣。
什么黑色真丝吊带睡裙、法式蕾丝内衣裤套装、紧身束带连衣超短裙……
夏驰捏在手里,许在脸颊发烫。
最后在衣服堆里,找到一封信,显然不是写给许在的,而是送给新郎官。
【诶!臭小子,你看到这封信,不是我认输,而是我希望她能幸福。
在在不能吃花生这点你除了知道,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犯的错,你千万别再犯。
这些是我送她的,她害羞,除了我要求,她从来不穿,我看还新着怪可惜的,不如送给你。
如果你还要买新的,就照着80\/60\/87买。
还有这只兔子,她嘴里逞强不说,但从她的反应看得出她很喜欢。对了,别大,二档就是她的极限,不然踢到你不能人道。
最后,祝你新婚快乐!】
“妈的!”
夏驰气的将手里的信纸撕的粉碎。
这哪是送礼,这是赤裸裸地挑衅,“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和他生死决斗。”
说着攥紧拳头冲出了化妆室。
许在没拦他,也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在一堆衣服里,她看见一个首饰盒。
伸手拿起,c家的LoGo很醒目,至于夏驰刚刚为什么没翻这个,因为他认为是自己买的那条。
但他忽略了狗男人信里说的那句——
【这些是我送她的。】
许在鬼使神差地打开黑丝绒盒,盒子里静静躺着被男人刻上x&L的山茶花钻石项链。
和压在底下的一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