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眉头因腹部的疼痛与内心的烦闷拧成一个死结。听到杨辉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期待。当杨辉告知他栀栀已经回去上课,江凛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许,原本揪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可这欣慰转瞬即逝,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栀栀在医务室里,因为陈晨而不顾自己感受的画面。那一幕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间,刚缓和的情绪瞬间又被点燃。他的眉头再度紧紧皱起,比之前更深更紧,脸上写满了失落与不甘。胸腔里的怒火在燃烧,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强压着内心的复杂情绪,声音低沉地对杨辉说道:“谢了,辉子。”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落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再次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脑海里依旧是栀栀和陈晨相处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
江凛咬着牙,双手紧紧捂住肚子,每挪动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胃炎带来的疼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在他的胃里肆意搅动,恶心感一阵接着一阵,可他还是强撑着,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往操场边,那里是他和栀栀约定见面的老地方。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操场上,可江凛却觉得周身彻骨寒冷。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他抬手抹了一把汗,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时针已经悄然走过许久,栀栀的身影却始终未出现。
“这丫头怎么还不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她吗?”江凛低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焦急与烦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担忧与失落,胃部的剧痛让他站立不稳,只能强忍着在操场边来回踱步,试图缓解疼痛,同时也借此平复内心的不安。每走一步,他都要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以抵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 他时不时地望向教学楼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栀栀熟悉的身影 。
突然,一阵钻心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江凛的双腿瞬间发软。他踉跄着几步,好不容易才扶住旁边的树干,缓缓坐到了树荫下。
江凛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一只手紧紧捂住肚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遏制住那要命的疼痛。另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可汗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他的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林栀琰这个笨蛋,怎么还不来啊......”他的声音沙哑又微弱,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谁抱怨。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眼,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试图在短暂的黑暗中缓解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焦虑。
片刻后,江凛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看向栀栀可能出现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
教室里,老师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栀栀却早已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看向窗外,满心焦急,不住地在心里默念:“怎么还不放学,江凛还在等我呢。” 终于,老师宣布下课,栀栀如获大赦,迅速抓起书包,风一般地朝操场奔去。
一路小跑,她气喘吁吁地来到操场边,远远就看到江凛靠在树上的身影。因为树荫的遮蔽,她没能看清江凛那惨白如纸的脸色,满心都被和陈晨的事情占据着,只想着要赶紧和江凛解释清楚,免得他误会。
她脚步不停,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江凛!” 那声音里带着急切,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可她丝毫没察觉到,江凛此刻的状态已糟糕到了极点。
“啧,”江凛听到栀栀的声音,原本紧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缓缓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虚弱又带着几分埋怨:“终于下课了?”他扶着树干,勉强站起身,双腿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刚想抬脚朝栀栀走过去,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他眼前一黑,世界仿佛瞬间颠倒。胃部的剧痛也在此时疯狂翻涌,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碎。江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他赶紧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嘶......”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他牙缝中挤出 ,冷汗再次布满额头,顺着脸颊滑落 。
“江凛!”栀栀见状,心急如焚,脚下步伐加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凛。待看清他毫无血色的面容,栀栀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焦急与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江凛你怎么了?”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凛,缓慢又轻柔地让他慢慢坐下,而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动作里满是心疼与关切,“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江凛虚弱得厉害,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却还强撑着,无力地摆摆手,生怕碰到栀栀受伤的手。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安慰栀栀,可一阵剧痛袭来,让他连发声都艰难,只能无奈地靠在栀栀温暖的肩头,微微闭上眼睛,气息微弱:“嗯......没事,估计是昨天晚上胃炎还没好,就疼一阵,一会儿就好了。”话落,他强忍着胃部的绞痛,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故作轻松,“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又被老师拖堂了?”说着,他眉头轻皱,神色间满是担忧,“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尽管自己已被疼痛折磨得够呛,他心里最惦记的,依旧是栀栀 。
栀栀望着江凛惨白的脸色,满心自责与心疼交织,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在这等这么久,胃病还加重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里满是懊恼,“我的手不疼了,医生已经给上过药了,你就别操心我了。倒是你,疼成这副模样,怎么还不去医务室!”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凛,试图让他站起身,准备带他去医务室好好看看。
江凛一听要去医务室,心里就犯起了嘀咕,一想到刚刚医务室里撞见栀栀和陈晨相处的画面,那股子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他强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杆,装作一副满不在乎、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扯出一抹看似轻松的笑,逞强道:“小爷我可没那么脆弱,这点疼算什么。”他故意说得云淡风轻,试图让栀栀放心,“这点小毛病还用得着去医务室?走,送我回家,我要回家睡一觉,保准就没事了。”话一说完,他不等栀栀反应,便硬着头皮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胃部的疼痛都如影随形,可他咬着牙,强装镇定,不想让栀栀看出自己的虚弱 。
栀栀瞧着江凛那副硬撑的模样,满心无奈瞬间化作深深的心疼。她眼眶微微泛红,眼里满是担忧,急忙快走几步上前,稳稳扶住江凛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就别硬撑了!”栀栀又气又急,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嗔怪,“你看你疼得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还说没事!”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赶紧跟我去医务室,别再嘴硬了,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我可真生气了!”说着,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生怕江凛一个不稳摔倒。
江凛听到栀栀又在坚持要带他去医务室,这段时间积攒的委屈、愤怒与不安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他的眼眶瞬间红透,像是被点燃的火焰,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几乎是吼着喊出:“我不想去医务室!我不想看到你和那个陈晨卿卿我我!你不明白吗?”积压在心底的醋意与不满倾泻而出,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情绪的剧烈波动让本就脆弱的身体不堪重负,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袭来,他再也支撑不住,双手紧紧捂住肚子,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蹲在地上。“呃嗯……”痛苦的闷哼从他牙缝中挤出,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冷汗如雨般从额头冒出,他的脸色愈发惨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