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深深叹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脸上是一副深情到极致的模样,双眼牢牢锁住栀栀,那目光好似能将她看穿:“栀栀,我心里明白你和江凛在一起,可我的感情根本不受控制。我不敢奢求你马上就能接受我,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远比江凛要多得多。”说到这儿,他的双手猛地收紧,牢牢握住栀栀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自己的希望。
栀栀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用力挣开陈晨的手,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不悦。她稳了稳心神,认真地看向陈晨,语气诚恳且坚定:“陈晨,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是我已经和江凛在一起了,而且我很爱他,所以……”
话还没说完,陈晨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激动地打断她:“栀栀,你不要这么快拒绝我,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可以等,等多久都行,等你慢慢接受我,好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满是哀求,眼神中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执着 。
栀栀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满是为难与无奈,直直地看向陈晨,轻声说道:“陈晨,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喜欢我,这份心意我都明白。”她微微顿了顿,试图寻找更合适的措辞,“可感情这回事,真的勉强不来。我和江凛在一起,我们彼此相爱,相处得十分幸福,我从心底里不想打破这样的状态。”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继续诚恳地说道:“而且,你也清楚,江凛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他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绝对不想因为任何事伤害到他。”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满含期待地看着陈晨,“所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吧,好吗?”此刻的栀栀,满心期许陈晨能读懂她的坚决,放下这份执着,回归到正常的朋友关系 。
陈晨望着林栀琰,眼中的坚定如熊熊烈火,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他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栀栀,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无法接受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你,哪怕是一年、两年,甚至更久,直到你看到我的真心为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栀琰满心无奈,神色疲惫,她实在不知还能用什么言语,才能让陈晨彻底打消念头。她眉头轻皱,语重心长地劝道:“陈晨,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和江凛是不会分开的。我们之间的感情坚如磐石,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都陷入尴尬的境地。”
林栀琰抬眼瞥了瞥墙上的时钟,意识到时间紧迫,不能再继续这场无休无止的纠缠。她深吸一口气,果断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我要回教室了,你也好好休息吧。”说罢,她不再停留,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迈出医务室的门,脚步匆匆,像是要彻底告别这场令人困扰的情感纠葛。
江凛从医务室出来后,一路疾行回到教室,每一步都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回想起栀栀在医务室里对陈晨的关心与维护,他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疼得厉害。昨晚胃炎发作的不适还未完全消散,此刻,这股怒火更是让身体的疼痛雪上加霜。
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指尖微微颤抖,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胃部传来的阵阵绞痛;另一只手撑着头,手肘重重地抵在课桌上,整个人显得虚弱又疲惫。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泛白。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委屈与愤怒:“林栀琰,你就气我吧,哼,疼死我算了。”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冷落的孩子,满心都是委屈与不甘。
就在这时,上课铃突兀地响起,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教室原本的嘈杂。江凛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坐直身子,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黑板上。老师走上讲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课,可江凛却听得心不在焉,思绪仍在医务室的那场争吵中打转,胃部的疼痛也时不时地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根本无法全身心投入学习 。
江凛只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肆意搅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他紧紧咬着牙,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同桌杨辉本正专注听课,不经意间瞥见江凛的异样。只见他面色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杨辉心中一紧,轻轻碰了碰他,关切地低声问:“江子,你咋啦?”
江凛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杨辉摆了摆手,声音因为忍痛而微微发颤:“没事儿。”他嘴唇紧绷,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昨晚胃炎犯了,估计是还没好利索,一会儿就好了。”话毕,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疼痛,努力将目光投向老师,想要集中注意力。然而,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痛意,却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意志力。
杨辉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江凛是个什么脾气他也知道,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江大少爷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不然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一节课的时间,对江凛而言,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愈发灰暗,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毫无生气。原本就苍白的嘴唇,此刻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微微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满,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声响起,杨辉立刻心急火燎地凑了过来。他满脸担忧,眼神紧紧锁住江凛,语气急切:“江子,你真没事儿啊?看你这脸色,要不咱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江凛刚想下意识地拒绝,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林栀琰在医务室里关心陈晨的画面。他的心猛地一揪,一阵烦躁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方面,他担心在医务室撞见栀栀和陈晨在一起,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他心如刀绞;另一方面,身体的剧痛又像恶魔的利爪,死死抓着他不放。犹豫片刻,尽管胃部的绞痛如影随形,他还是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去了,休息会儿就好。”
江凛紧皱眉头,伸手艰难地从桌洞里掏出那瓶胃药。他的动作迟缓,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拧开瓶盖,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倒出两粒药丸,连水都顾不上喝,直接干咽了下去,随即拧紧瓶盖,把药瓶随意丢在桌上。
之后,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虚弱地说道:“我在这趴一会儿就好了,你去帮我请个假,下午的课我不上了。”那声音沙哑且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过了一会儿,他又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与纠结,看向杨辉,犹豫了一下才说:“对了,你顺便帮我去看看林栀琰还在不在医务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似乎既希望杨辉带回栀栀不在医务室的消息,又隐隐担忧会听到她仍和陈晨在一起。
杨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江凛那副虚弱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他轻轻拍了拍江凛的肩膀,说道:“行吧,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帮你请假。”说完,便快步走出教室。
先去老师办公室帮江凛请完假后,杨辉径直前往医务室。一进医务室,没瞧见林栀琰的身影,却看到陈晨正悠闲地坐在那儿。杨辉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犯起嘀咕:这江凛和林栀琰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怀揣着疑惑,他走上前,开口问陈晨:“哎,陈晨,林栀琰呢?她不是手受伤了吗?怎么不在医务室?”陈晨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瞥了一眼杨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后不紧不慢地说:“哦,她已经回去上课了。”
杨辉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她手怎么样了?”陈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大碍,医生已经处理过了。”
杨辉看着陈晨的样子,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那笑容,那语气,都让杨辉心里直发毛,可又实在说不上来哪里怪。犹豫片刻,他决定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回到教室,杨辉走到江凛身边,轻声把在医务室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江凛听完,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