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师,你应该知道,我方家以后是主要产业,就是炼器和炼丹。”
方寒稍微思忖一下之后道:“目前,这些产业只会在雁鸣城,但是很快会遍布天元郡十八城,甚至是天元郡,以及炎龙国九郡之地,据我所知,在天元郡郡城,你黄大师有十家丹药铺,除了李大师能稍稍和你抗衡之外,没有人的丹药比你的更受欢迎,但我方家的丹药只要进入天元郡城,不管是你黄大师还是你的对头李大师,丹药都会卖不动了,你还要拜我为师吗?”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直接,没有一点虚情假意。
而黄大师若是真的拜方寒为师,那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
“方先生,这个好办。”
黄大师神色间透着十足的坚定道,“我既然决心拜您为师,那日后我黄家的丹药铺,便顺理成章成为方家在天元郡的分号。从今往后,铺子只售卖方家的丹药,以此来彰显我拜师的诚意,也为方家在天元郡开拓市场尽一份绵薄之力。”
“黄大师,你拜师倒是诚心啊。”
方寒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
他的目光在黄大师身上停留片刻,似在考量眼前之人的决心与诚意。
“方先生,可别再喊我黄大师了。”
黄大师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语气近乎讨好,“以后您就喊我小黄吧,能在您身边听候差遣,是我的荣幸。”
此时的他,已然完全没了先前的那份高傲,在方寒面前,姿态放得极低。
方寒瞧着黄大师这般模样,心中暗自思忖。
他看得出黄大师对炼丹之道的痴迷,虽年事已高,但那股子对丹道的热忱丝毫未减,且经历此事后,对自己也有了敬畏之心。
沉吟片刻,方寒开口道:“那你以后暂时做我的记名弟子吧。待我方家的丹药铺开到天元郡,若是抢夺了你黄家的生意,你便帮我打理丹药铺的生意。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多谢师尊。”
黄大师听闻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他二话不说,再次恭恭敬敬地给方寒磕了三个响头。
这几下磕头,磕得极有分量,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声响。
此刻,他满心欢喜,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在他看来,能拜入方寒门下,已然是莫大的机缘。
“炼丹之道,对于符术、神念,都有极高的要求。”
方寒道:“如今你是筑基境巅峰,若修为能达到神念境,对于炼丹之术,定会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说罢,方寒抬手轻轻一挥,一道光芒瞬间没入黄大师的脑海之中,正是一门修炼功法。
接下来的几天,黄大师便安心留在了方家。
每日里,他不是在潜心练功,便是在钻研修习丹道之术。
有方寒的悉心指点,黄大师的炼丹之术可谓突飞猛进。
仅仅三四天的时间,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他竭尽全力也只能炼制出下品化气丹,可如今,他已然能够炼制中品化气丹了。
黄大师自己也是满脸欣喜,对方寒的感激之情更是与日俱增,在他心中,方寒简直就是他丹道之路上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方向。
……
几天之后,在方寒的精心指导与方家众人夜以继日的忙碌下,方家已然成功炼制出了数量颇为可观的大批丹药。
这些丹药品类繁多,涵盖了各个品阶,不仅有下品淬体丹、中品淬体丹、上品淬体丹以及极为稀有的极品淬体丹,还有下品通脉丹、中品通脉丹、上品通脉丹和极品通脉丹。
甚至连珍贵的化气丹,方家也有储备。
然而,化气丹价格不菲,在这小小的雁鸣城,以城中大多数人的财力,只怕鲜有人能够问津。
这类高阶丹药,唯有在更为繁华、人口众多且修炼者云集的天元郡,才会有较为可观的购买需求。
很快,筹备已久的方家十八家丹药铺,在雁鸣城盛大开张。
这一消息犹如一阵狂风,迅速在城中掀起波澜,毕竟在这雁鸣城,赵家经营的丹药铺也不过仅有十家。
往昔,方家在丹药售卖领域仅占据两家铺子的份额,此次方家如此大规模的扩张,动静着实不小。
方家十八家丹药铺开业之际,大张旗鼓地贴出了各类丹药均有售卖的醒目消息,一时之间,引得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然而,大多数人只是将信将疑,毕竟赵家在丹药炼制与售卖方面,于雁鸣城经营多年,早已树立起了一定的威望。
众人实在难以相信,方家竟能在短时间内炼制出远超赵家的极品淬体丹和极品通脉丹。
方寒、黄大师、叶千秋和叶倩倩齐聚在方家最大的一家丹药铺内,坐镇指挥。
然而,尽管店铺装饰得金碧辉煌,店内丹药琳琅满目,但前来购买丹药的人却寥寥无几,门可罗雀的景象与店铺开业时的热闹宣传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师尊,这雁鸣城的人,也太有眼无珠了吧,竟对咱们方家如此上乘的丹药视而不见。”
黄大师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来回踱步的脚步彰显出他内心的烦躁。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方家的丹药铺一经开张,凭借着优质的丹药,生意必定会如烈火烹油般火爆。
可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如今这冷冷清清的场景,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不着急,当下我们方家丹药的口碑尚未在城中传播开来,一旦口碑发酵,赵家的生意便会如大厦将倾,瞬间垮塌。”
方寒神色沉稳,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仿若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赵家那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得知我们方家丹药铺如此大规模开张,且售卖高阶丹药,肯定坐不住,必定会跳出来。我蛰伏许久,等的就是此刻,是时候和他们清算当年赵子怡给我下毒,以及他们与苏家、神医谷狼狈为奸,妄图将我炼成药人的血海深仇了。”
“方先生,您的时间何等宝贵,何须在此苦等丹药口碑慢慢发酵。”
叶千秋微微向前一步道,“对付赵家,依我之法,保证今日,方家的丹药坊便会买家如潮,门庭若市。”
他为了帮方家丹药打响名头,特意他让父亲叶重邀请黄大师前来雁鸣城,此刻,看着方家丹药铺生意冷清,他自是按捺不住了。
“你小子这鬼点子倒还算有些门道,行,那就辛苦你和叶倩倩,还有老黄了。”
方寒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对叶千秋的信任。
虽说黄大师如今已是他的记名弟子,但黄大师年逾七旬,方寒实在无法像之前调侃的那样称其为“小黄”,思索之下,便以“老黄”相称,这般称呼,反倒添了几分亲切。
“师尊,您就放一百个心,瞧好我和叶少、叶小姐的表现吧。”黄大师满脸干劲,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随即,他询问方寒,“不过,师尊,不知在赵家众多的丹药铺中,哪一家规模最为庞大,生意最为兴隆呢?”
“那自然是赵家的丹药总铺了,在雁鸣城,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方寒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直奔赵家的丹药总铺而去。”
黄大师似乎已然迫不及待起来。
很快,方寒等一行人,就往赵家的丹药总铺而去。
……
赵家的丹药总铺,坐落于距离赵家庄园不远之处,位置得天独厚。
尽管此前赵家的庄园遭受祝融之灾,被人付之一炬,一片狼藉,但令人诧异的是,赵家的丹药生意却丝毫未受影响,依旧有条不紊地运转着,且势头极为强劲。
在这雁鸣城,提及丹药销售,赵家可谓独占鳌头,无人能及。
放眼整个城中,能拿出品质上乘、销路颇佳丹药的,唯有赵家这一家。
反观方家,虽说也涉足丹药售卖领域,然而其所售的,仅仅是下批淬体丹。
这类丹药,品质平平,仅适用于那些囊中羞涩、天赋也极为普通的底层修炼者。
但凡家中稍有积蓄,或是修炼天赋略高于常人的,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踏入赵家的大门,选购中品淬体丹,抑或是下品通脉丹,毕竟在他们看来,赵家的丹药品质更有保障,能为自身的修炼之路增添助力。
此刻,赵家丹药总铺的大厅之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众多修炼者穿梭其间,或是仔细端详着陈列在柜台上的丹药,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或是与店内伙计热切交谈,询问着丹药的功效与价格。
不少人在一番斟酌后,对眼前的丹药甚是满意,当即掏出银子,豪爽地将丹药收入囊中,而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你们可曾听闻?方家竟一口气在雁鸣城连开十八家丹药铺!”
人群中,一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满脸惊讶地压低声音说道,那模样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方家哪有这般能耐!”
身旁一位年轻后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连连摇头否认。
“千真万确!丹药铺已然开张,我还亲自去瞧了个究竟。只是那铺子冷冷清清,根本无人问津,我瞧着无趣,便赶忙来这儿了。”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神色颇为自得地说道。
“最近坊间传言,方寒斩杀了赵家三少,可赵家的人却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一直躲着不露面。莫不是方家此番是要将赵家彻底挤出雁鸣城,让他们无法立足?”
又有人小声议论道,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揣测。
“就凭方家那点三脚猫的炼丹功夫,也妄图与赵家在丹药生意上一较高下?简直是自不量力!”
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满脸不屑,嗤笑一声说道。
“依我看,赵家定是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如今只能暂时躲起来避避风头,又或者是赵家的核心人物正在闭关修炼,以求突破。总之,方家与赵家根本不在一个量级,根本无法抗衡。”
一位见多识广的商人模样的人,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整个大厅内弥漫着一股好奇与猜疑的氛围。
很显然,方家一口气开设十八家丹药铺的消息,已然在雁鸣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众人议论正酣之际,一道身影缓缓踏入了丹药铺。
“这……这不是黄大师吗?他可是咱们天元郡赫赫有名的炼丹第一人啊!他怎么会屈尊来到这小小的雁鸣城,还现身于此地?”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认出了来人,顿时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难道,赵家已然攀上了黄大师这棵参天大树?这可真是不得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与敬畏之色。
“黄大师驾到,老朽赵孟德,乃此处主事。不知大师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大师恕罪。”
赵家丹药总铺的赵主事,听闻消息后,急忙从内堂匆匆赶来。只见他一路小跑,满脸堆笑,恭敬地向黄大师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这位赵主事,名叫赵孟德,虽是赵家旁系子弟,却凭借着自身的精明能干,深得赵家家主赵天成的信任。
多年来,一直由他执掌这家至关重要的丹药总铺,在他的悉心经营下,店铺生意蒸蒸日上。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来雁鸣城四处转转,顺便瞧瞧此地炼丹师的水准究竟如何。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自会随意逛逛。”
黄大师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而后抬脚便在丹药总铺内四处走动起来,眼神不时扫过陈列的丹药,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叶千秋和叶倩倩二人也来到了丹药铺。
叶千秋一身华丽锦袍,打扮得极为张扬,举手投足间尽显纨绔子弟的做派。
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店内,径直走到柜台前,伸手拿起一瓶丹药,脸上带着几分傲慢,霸气地问道:“赵主事,这中品通脉丹售价多少?”
“回叶少的话,中品通脉丹,售价白银五万两,如果是叶少要的话,可以少五千两银子。”
赵孟德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心里清楚,叶千秋和叶倩倩可是城主叶重的儿女,在这雁鸣城,那可是跺跺脚都能让全城震动的人物,自己可万万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这老猢狲,莫不是在糊弄老子?当我是冤大头,好骗不成?”
叶千秋听闻价格后,脸色瞬间一变,陡然发飙。
只见他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中装丹药的瓷瓶狠狠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巨响,瓷瓶瞬间破碎,瓶中的丹药也滚落一地。
“叶少,您……您这是何意啊?这价格也是依行情而定,绝无半点欺瞒之意啊!”
赵孟德见状,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冷汗直冒,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
虽说这丹药总店中高手如云,可面对叶千秋这尊大佛,他们却不敢有丝毫造次,毕竟叶千秋背后站着的,是城主府这棵大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众人纷纷投来好奇与惊讶的目光,不知道这叶少究竟为何突然发难,场面一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
“哼!方家的上品通脉丹,才卖三万两银子,你们赵家的中品通脉丹,竟敢要价五万两。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本少不懂行情,故意宰我吗?”
叶千秋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此刻,他已然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精心策划的演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