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冽的寒风中等了半个小时,家庭医生才姗姗来迟。
一开门,胡六安也跟着大家挤进诊所暖和暖和。
家庭医生走入办公室首先的任务就是关上大门,然后在里面给病者开些药单什么的。
十分钟以后,家庭医生才让第一个病人进去。
第一个病人进去还没出来,就看到一个拎着包的的西装女对着大家微笑着说“我是要药品介绍人按照规定上一个患者出来,就轮到我进去和医生介绍药品。”
好不容易第一个病人拉门出来,药品介绍人就推门进去,又是一个十多分钟。
时间越等待,过得越慢。好不容易轮到胡六安的时候,才过去一个小时,可对他来说都好像过去一天一夜那么漫长。
“你好,女医生。”胡六安挤出着笑脸对着女医生打招呼。
“你好。”女医生机械性的回复着,脸上没有笑容。
“我这里凸出个肿块。”胡六安指着腹部对着女医生说道。
“让我看看。”女医生站起来走向胡六安。
胡六安撩起衣服,指着肚脐上的包块。
女医生伸过手在肿块上轻轻的按一下之后就让胡六安躺在小病床上。
女医生轻轻按了按包块四周,问道“痛不痛?”
胡六安皱了皱眉点点头,确实有点疼痛。
“你这是嵌顿疝,应该要动手术。我给你开加急诊单,你去医院看医生,如果医生不给你看你就直接去急诊室。”女医生此时的语气不再冰冷冷的。
“马上就要做手术吗?”胡六安问道。
“不一定,也许今天,也许下个星期,也许下个月。”
“如果是付费动手术呢?”胡六安知道意大利的公费医疗看专科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排到,如果付费的话只要一两天的时间就有专家门诊。
“如果是病情紧急的话,你不用付费也会给你动手术。放心吧,胡先生,你死不了的。”女医生微笑着和胡六安开玩笑,对于死这个字意大利人不会和我们那么忌讳。
“谢谢。”胡六安拿着加急诊单就直奔医院。
由于是特加急诊单,挂号处人员立即挂上号让胡六安去看专科医生。
专科医生看到胡六安立刻就让他把裤子脱了躺在小病床上等待检查。
“非常危险,马上就得做手术。”专科医生看了眼包块,用手轻轻按着不能归纳到体内,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时候?”
“现在!”
“我什么都没有带来。”胡六安听医生这么说也是有点慌张,看来病情还是非常严重。
“你打电话让你家人把你日用品先送过来,我们现在就安排给你做手术。肠被嵌住,如果不及时做手术会有生命危险!”
胡六安走到走廊打电话给方雨婷“我马上就要动手术。”
“什么!”方雨婷在电话那头惊叫着。
“你给把我的睡衣,拖鞋,牙膏,牙刷,毛巾送给我,我马上就等着做手术。”
“好,我打电话让李甲送我到医院。”方雨婷说完一边打电话给李甲一边回家给胡六安准备日用品。
方雨婷已经考到驾驶证,不过怀着身孕很少开车。再说胡六安要动手术这是大事,必须找上李甲,有事才有个商量。
胡六安打完电话之后就被护士带到病房,护士马上就过来给他验血,测血压让他等待着。
医生还没等到,方雨婷和李甲却是匆匆赶到病房。
“医生说是个小手术。”胡六安装着很轻松的样子安慰起方雨婷。
泪眼婆娑的方雨婷将带来的日用品默默的放在病床上,言不发。
“什么时候动手术?”李甲问道。
“不知道,他们让我这里等。”
“全麻醉还是半麻醉?”李甲继续问着。
“不知道。”胡六安还是一问三不知。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安老板。”李甲也是故意说笑着缓解一下焦急的气氛。
方雨婷还是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胡六安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没事的,小手术。”胡六安搂着方雨婷,内心十分感动。
这时候护士拿过手术责任书让病者家属签字,方雨婷拿过笔的那一刹那间,居然忘记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就这么楞着。
“护士让你签名。”胡六安以为方雨婷没有听见护士的话。
方雨婷这才反应过来,在责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儿,护士过来喊胡六安的名字,一手拿着纸张一边问着他一连串比如有没有什么遗传病,之前有没有动过手术,最近都在服用什么药之类的问题。一手拿着笔登记着。
等护士推着小病床再次过来,就让方雨婷和李甲出去。
护士让除去衣服的胡六安躺在小病床上,将手术专用铺巾给他铺上后就推出病房。
躺在小病床上的胡六安路过走廊,看到方雨婷和李甲就报以微笑。
“手术很快就会做好的。”一直沉默的方雨婷突然对胡六安冒出句话来。
胡六安点点头被护士推往手术室的方向,就这么几米路,胡六安却感到距离好远好远。
当大门关上的时候,胡六安的心咯噔一下。突然间他有一丝惧怕,他怕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看不到他心爱的方雨婷,看不到和他像兄弟一样的李甲。
护士将胡六安推到手术室门外就径直离去,就留下躺在病床上的胡六安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上,不知所措。
十多分钟以后,胡六安才听到不远处传来医生和护士的谈话声。
“下午好。”医生倒是很和蔼的和胡六安打起招呼。
“下午好,医生。”
“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医生。”
“不用害怕,我们会让你做一个梦,当你醒过来时候,手术已经做好。这是个小手术,你放心。”医生依然微笑着,真的好像天使一样。
“谢谢。”胡六安点点头。
这时候护士将胡六安推入手术室,刺眼的灯光让胡六安睁不开眼。
麻醉师和医生嘀估了一下,将喷麻醉剂的面罩套在胡六安的鼻子上说“我们开始吧。”
刹那间,胡六安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