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情欲惊变
聚昌城在经历了巨大怪物的肆虐后，已然沦为一片废墟。曾经繁华的街道和建筑，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大多数侥幸存活下来的居民，在联合政府的援助下，纷纷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唯有一座人物雕像，孤独地矗立在瓦砾之中。雕像抬起的面孔正对着天空，那表情中透露出无奈与哀伤，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曾经的苦难。
貂聚昌悬浮在空中，面对着自己的雕像，内心充满了讶异。他没想到这座曾经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城市，竟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而那雕像栩栩如生的神态，更是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
他回忆起与女孩们之间深厚的感情，那些温馨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也想起了联合政府曾经的迫害，那些艰难的日子让他受尽折磨；还有自己曾经身负重伤的痛苦，以及面对精神病患时的无力感。甚至，他还想起了从次魔界回到第七界后，女孩们对他的误解，那些误解如同利刃，刺痛着他的心。原本，他首先想到的是女孩们的善良与温柔，可此刻，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环抱着冰冰的右手渐渐松开，双眼也缓缓闭上。
“这世界… 没有真理… 没有正义… 更没有所谓的天道！只有我，我就是天！”
随着低沉而又充满愤怒的吼声，以貂聚昌为中心，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风势异常凶猛，连冰冰也难以抵挡，瞬间就被吹到了近百公尺之外。紧接着，貂聚昌面前的雕像也被狂风推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便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块。
冰冰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貂聚昌浑身突然腾起了暗红黑色的光焰。在光焰的笼罩下，他的头发迅速变长，背后猛地冒出一对巨大的黑色蝠翼。随着他的身体不断涨大，那蝠翼也伸展到了三公尺左右的高度，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聚昌！” 冰冰不知道貂聚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逆着越来越强的风势，拼命地想要靠近他。然而，风势中夹杂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如同无形的屏障，让她寸步难行，只能勉强抵挡着，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就在冰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女子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奇怪的是，这狂风似乎对这个女子毫无影响，她静静地直视着暴风中央的貂聚昌，然后转头对冰冰说道：“通知灵昕，让她们立刻过来！”
“嗯！” 冰冰在身旁这个穿着奇怪短衣短裤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与貂聚昌相同的精神力量，心中顿时有了一丝希望。她连忙回应了一声，随后立即使用天人技与其他女孩取得联系。
出现在冰冰身旁的正是拓跋雅，此时的她表情极为凝重。她从怀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圆形晶体，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喃喃念着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字句，仿佛在施展某种神秘的法术。
此时，天秤正在联合政府饭店附设餐厅的雅座里，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枚戒指上。这枚戒指设计得十分精巧，简单的指环上镶嵌着粉红色的碎钻，一颗小小的心型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显得格外绚丽夺目。
天秤的视线从戒指上移开，落到了眼前的男子身上。男子身着代表大宋王朝官员的古式东方官服，在这现代化的餐厅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兴华近日来反复思量，心中始终无法放下姑娘。我深知姑娘如今是血主身旁的人，但人终究要有个归宿。我对你的情意从未改变，只希望能与姑娘携手相伴，共赴余生。”
黄兴华有些忐忑地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这些话是他早上在电视中看到的情节，便记了下来。在这里 “提亲” 的过程与大宋王朝大不相同，不仅没有媒妁之言，还得准备这样一份礼物。而这枚钻石戒指，是他用两条黄金换来的，几乎花光了他之前半年的俸禄。
天秤多少明白这枚戒指所代表的涵义。曾经与貂聚昌一同生活在地下联邦的她，是护主血奴中对第七界文化了解最深的一个。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黄兴华会准备这样的礼物，还提出了这个让她陷入两难的请求。
自从在摄政王府与黄兴华相遇后，由于护主血奴需要收编大宋王朝官员并重组血神教势力，天秤与黄兴华有了频繁的接触。尽管天秤曾当面拒绝过黄兴华的追求，但黄兴华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在工作上，他全力以赴，不遗余力；而在生活中，他偶尔流露出的情意，以及那些简单却温暖的关怀问候，都让天秤为之感动。
对天秤来说，这段时间她的内心十分纠结。她没有向任何一个护主血奴姐妹透露自己的情况，总是告诫自己要与黄兴华保持距离，划清界线。然而，她实在不忍心再次伤害这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如今，已经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关键时刻。
看到天秤低下头，盯着戒指默默不语，黄兴华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兴华多年来忍辱负重，每一天都在思念着姑娘。无数个夜晚，我担心的都是姑娘的安危。我曾多次前往庙中祈求佛祖保佑，只愿姑娘能够平安无恙。如今见到姑娘，我还是忍不住奢望能与姑娘白头偕老…”
黄兴华的声音越来越轻，天秤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够鼓起勇气说出的全部心里话了。毕竟，他们都生长在相同的传统社会中，天秤能够想象得出黄兴华说出这番话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涨红了脸、有些局促不安的大男人，天秤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张男性的面孔，那个曾经与她朝夕相处，却注定不属于她的尊贵之人 —— 貂聚昌。
“公子可曾想过，我的出身…”
黄兴华听到天秤终于开口说话，连忙急切地回答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泪水缓缓从天秤的眼中流下，她轻轻推回了戒指，说道：“容儿多谢公子的垂青，但容儿还需经过血主的同意。请公子先收回戒指吧！”
黄兴华听到天秤这么说，心中一阵狂喜，几乎要高兴得叫出声来。
然而，就在这时，餐厅里突然一阵骚乱，紧接着传来几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天秤左侧的玻璃窗外，十来道红色的光芒如同流星般，迅速向远方飞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天秤大吃一惊，她立刻站起身来。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她清楚地知道，那些破窗而出的正是她的同伴 —— 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十一个护主血奴。
餐厅内的广播突然响起，是一个细细的女子声音：“有令，原定下午进行的彩排活动暂时延后，时间另行通知。各地代表请留在饭店中，请勿外出。”
天秤茫然地坐了下来，心中充满了疑惑。过去也曾发生过几次类似的奇妙情况，作为护主血奴的她们，会因为貂聚昌心态的重大变化而受到影响，不由自主地行动。可这一次，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然而其他血奴却同时离开了，而且速度极快。
她看着眼前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黄兴华，又看了看桌上的戒指，心中一阵苦涩，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拓跋雅看着一个个通过 “通道” 或使用天人技赶来的女孩，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伸出手，指向了前方的天空。实际上，除了两个对武技和精神力量不太熟悉的女孩外，其他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 —— 那个悬浮在空中的蓝紫色球体。
蓝紫色球体大约有五、六公尺高，球体表面不断吞吐着亮紫色的电芒，伴随着 “劈啪” 的声响，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已经动用了灵魂法宝，暂时压制住了聚昌即将爆发的精神力量。人都到齐了吗？” 拓跋雅看向王素珑。
王素珑在苏婉清通知她这件事的瞬间，就迅速动员了饭店里的女孩们。几乎与此同时，她也察觉到护主血奴们集体离开了议员饭店。她早就料到貂聚昌的情况会发生变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我想应该都到了，护主血奴们几分钟前已经朝着这里出发，应该快到了。” 王素珑心中暗叫不好，早上灵昕才告诉她，必须想办法稳住貂聚昌的情绪，可没想到，仅仅几个小时后，就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危机。
其他女孩们和王素珑一样，注视着不远处的蓝紫电球，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她们心里清楚，现在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时刻，无论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蓝紫电球内的貂聚昌，甚至是整个世界来说，都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自从宣布接管联合政府以来，尽管王素珑一开始采取了强硬的手段，展现出了骇人的威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月来，民间逐渐出现了反对的声音。虽然有战管中心协调警方维持各地的秩序，同时原立法官会议与小青共同参与制定新的政府法规，但仍有许多事情需要王素珑做出最终的决策。这也是王素珑等人让貂聚昌和灵昕一同前往雪人族领地的原因之一。然而此刻，王素珑心中却有些懊悔，因为她也犯了和过去苏婉清等人一样的错误，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最重要的人 —— 貂聚昌。
“情况不太乐观，前段时间聚昌在雪人族领地那里，将情绪几乎完全压抑下来，变得异常冷静。但今天，他的情绪波动却过于剧烈，反而让‘心魔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拓跋雅向王素珑解释道。
这时，苏婉清、墨冰凝和灵昕也来到了王素珑身边，她们看着空中的蓝紫电球，仔细聆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过，情况也并非完全没有转机。现在聚昌并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刺激，只能说‘心魔破’的发作时间已经被我们拖延到了极限，即便不是今天，也相差不了多久。目前聚昌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一些，唯一的变数在于魔晶的作用。我无法预测十二护主血奴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一旦出现问题，必须在第一时间将那十二名血奴控制住，明白吗？”
王素珑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孩们，三个女孩都苦笑着摇头。对于身为四翼肉身天人的她们来说，想要轻易制服护主血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对一的情况下，或许还能应付，但护主血奴的数量是她们的两倍之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血奴，绝非易事。王素珑也深知女孩们和护主血奴之间的实力差距，虽然女孩们的个人能力略高于血奴，但还不足以轻松阻止她们的行动。更何况，护主血奴的状态会随着貂聚昌的变化而变化，谁也无法预料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尽力而为吧，必要的时候…” 王素珑转过头，凝视着空中的蓝紫电球，淡淡地说道。
王素珑没有说完的话，让女孩们心中一惊，她们隐约明白了王素珑的意思 —— 如果无法阻止护主血奴，王素珑不排除将她们消灭。
“到了。” 拓跋雅转头看向左方，只见左方的天空远处出现了十来个红色的小点，正迅速朝着这个方向飞来。不一会儿，这些小点就来到了女孩们所在的地方，以距离貂聚昌所在的蓝紫电球约十公尺的距离，围成了一个大圆，漂浮在空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中央的蓝紫电球。
“少了一个？” 拓跋雅很快发现，空中的护主血奴之间有一个明显的空位，似乎还应该有一个人在那里。她迅速计算了一下，果然，来到这里的只有十一名护主血奴，“小青！快去把缺的那个血奴找来。”
小青在后方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她回应了一声，便立刻消失了。
灵体的移动速度极快，心念一动，便几乎可以与貂聚昌的瞬间移动相媲美。而且小青是最了解护主血奴的人，拓跋雅让小青去寻找，也是因为她确定小青并非接下来施展法术所需要的配合对象。
小青离开的同时，蓝紫电球突然向内急剧收缩，露出了在中央的貂聚昌。只见貂聚昌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粗大铁链捆绑着，十多条铁链向外延伸数公尺，末端消失在空中。身处其中的貂聚昌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铁链的束缚，他的神态疯狂，一头黑色长发随着他的甩头动作左右飞舞，看起来痛苦不堪。
“第一步成功了。” 拓跋雅对自己炼制的灵魂法宝原本信心不足，这是她第一次以灵体状态炼制法宝，而且采用的是修炼者的方式。再加上貂聚昌的情况与常人不同，这让她心里没底。但现在看到情况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她的信心也增加了几分。她双手翻动，结出印法，简单的两个手势之间，捆绑在貂聚昌身上的铁链剧烈颤抖起来，随后逐渐消失。
铁链消失后，貂聚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身体无力地漂浮在空中，只有一对瞪大的眼睛不停地左顾右盼，眼神中依然充满了令人恐惧的疯狂。
在貂聚昌赤裸的身体上，胸前和背后插着近十根蓝紫色的大针，每根大针都将近半公尺长，在烈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注意护主血奴，别让她们破坏了计划。” 拓跋雅担忧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静静地漂浮着、凝视着中央貂聚昌的十一个护主血奴，“王素珑，你先上去，把其中一根针拔出来。”
“哪一根？” 王素珑的注意力从护主血奴转移到了貂聚昌身上。这时，四个肉身天人同时飞起，分成四个方向，围绕在护主血奴们的外围，随时准备制止她们的行动。
“随便哪一根都行，这些针是聚昌心里的牵绊凝聚而成，我将它们具现了出来。只要是他心里牵挂的人，就能取下其中一根。如果能顺利把这些长针都拔掉，就能破除‘心魔破’。” 拓跋雅的声音在每个女孩的耳边响起，她不仅是在回答王素珑的问题，也是在向其他人说明这件事。毕竟，这需要在场的大部分女孩共同努力才能完成。
王素珑控制着身体向貂聚昌飞去，一边飞一边留意着护主血奴们的动作。当她来到貂聚昌身边时，特意选择了貂聚昌正胸口处的长针，因为这是最中心的一根针。如果这次法术不能成功，或许还能最大程度地减轻影响。
王素珑一寸一寸地拔出蓝紫色的长针，她注视着貂聚昌的双眼。就在长针离开貂聚昌身体的那一刻，王素珑仿佛看到貂聚昌眼中的疯狂之意减轻了一些，金色的双瞳不再四处乱看，而是看向了她。
随着长针在王素珑手中消失，一条粗大的铁链也同时消失了。
这时，王素珑听到拓跋雅的声音：“可以了，换另一个人。”
王素珑看了看身旁，只是往旁边退开了一些，在貂聚昌和狮子之间凌空而立。
当苏婉清来到貂聚昌身旁，取下一根长针时，王素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十根？
苏婉清取下长针后，缓缓飞回了原来的位置，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还夹杂着一丝酸楚：连王素珑姐姐在内，一共十个… 他还真是多情呢…
不过王素珑和苏婉清都不担心，因为所有与貂聚昌熟悉的人都来了。不仅有其他拥有 “贵妃” 名衔的女孩，连四个 “公主” 也在下方等待着，就连狐王妖月儿和双胞胎侍女也不例外。
在苏婉清之后，墨冰凝、灵昕也分别取下了一支长针。楚瑶依和铜锁母子则在碧丽雅和冰冰的扶持下完成了任务，同时冰冰也取走了一支长针。当碧丽雅尝试取下长针时，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到，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此时，貂聚昌身上还剩下四支长针，粗大的锁链也只剩下四条。拓跋雅的声音再次传来：“都试试看。”
就在碧丽雅和萌萌准备带着狐王妖月儿上前时，在王素珑的示意下，小白来到了貂聚昌身边，尝试取下貂聚昌左肩上的长针。
原本以为与自己无关的小白，意外地发现自己能够碰到长针。随着她缓缓拔出长针，原本被固定住的貂聚昌竟然缓缓转过头来，两眼直直地盯着她。
“无忌？” 小白看到貂聚昌的瞳孔不知何时变得清澈起来，心中突然一紧。因为此时貂聚昌的眼神，就像她长久以来思念的那个人 —— 纯真善良的无忌。
“师姐…” 貂聚昌突然轻声开口说话，这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让小白几乎反应不过来。因为被困在这里的应该是貂聚昌，她的师傅，现在名义上的夫君，而不是早已成为貂聚昌重生媒介的复制人无忌。“我终于能和师姐说话了… 是啊！我是无忌，师姐还记得我吗？”
小白右手捂住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泪水迅速在眼眶中凝聚，顺着脸颊滑落。
“我现在已不能算是无忌了，他…… 貂聚昌的情况出了些意外，我和他再也无法分开，实际上，此刻我就是他，他也就是我…… 我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今我既是貂聚昌，也是无忌。” 貂聚昌露出笑容，那苦涩的神情与女孩们所熟知的貂聚昌如出一辙，“就好似做了三个梦，一个是往昔的貂聚昌，一个是复制人无忌，另一个则是受白虎阵法影响的我。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苏醒，这三个梦交融在一起，愈发清晰，让我难以分辨哪个才是梦境了。”
貂聚昌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半数以上的女孩都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语。王素珑看了看下方的拓跋雅，随后走到小白身旁，轻轻地揽住她，说道：“夫君大人，你可知道你冷落小白妹妹有多久了？”
貂聚昌苦笑着点了点头。
“乖乖说，剩下的这一支针是谁的？说完，咱们就能回家了。” 王素珑微笑着，对她而言，眼前的状况几乎已得到解决，除了不明白护主血奴们为何仍维持着当前的状态外，她几乎认定貂聚昌已无大碍，“是天秤吗？”
貂聚昌点了点头，让王素珑感到好笑的是，她竟发觉貂聚昌的脸微微泛红，“还不好意思啦？嘻嘻！”
王素珑转头招呼着已随小青赶到、正忐忑不安的天秤上前，她揽着小白稍稍往后退了退，让天秤伸手去拔貂聚昌左腹的最后一支长针。
天秤不明白为何自己与其他姐妹不同，唯独自己没有感应到任何异常。原本独自在房间里满心担忧的她，很快就被小青找到，几乎是拼尽全力飞速赶到这里。此刻，她的任务便是取下貂聚昌身上的最后一根长针。
就在右手触碰到蓝紫色长针的瞬间，天秤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黄兴华刚刚说过的话 ——“兴华却还是忍不住奢望与姑娘白头到老…”，还有那枚放在小绸缎盒子里的钻戒。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恢复清醒的貂聚昌却闷哼了一声，天秤这才惊觉他左腹上的长针竟然从中间断裂。被铁链捆绑着的貂聚昌在闷哼之后，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紧接着挣脱了铁链的束缚。
与此同时，围绕在貂聚昌周围的十一个护主血奴也有了动作。只见这十一个护主血奴动作整齐划一，双手向下击出，身上腾起红色的光焰，每个人脑后束着的头发也同时散开，长发随风飘动，与中央的貂聚昌相互呼应。
其他女孩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王素珑右手揽着小白，身体往前倾，左手将似乎吓傻了的天秤拦腰抱起，迅速回到地面上的女孩们身前，喊道：“前辈？”
“先静观其变。” 拓跋雅也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虽然距离较远，但她对其中的细节，包括长针断裂的过程都看得很清楚。
在持续不断的嚎叫声中，貂聚昌赤裸的身体越来越红，他的身边出现了许多红云，这些红云围绕着他的身体不断飞舞盘旋。红云旋转得越来越快，快到几乎让人无法分辨的程度时，突然向内缩进了貂聚昌的体内。紧接着，腾动着蓝紫电光的 “魔神战甲” 显现出来，随后是他左手部位的黄色剑盾。
天秤突然挣脱了王素珑的左手，浑身腾起红光，如闪电般飞速上升，飞到了那个空缺的位置。她刚一就位，貂聚昌和护主血奴们的嚎叫声便戛然而止。而后，这十三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地面上的众人。
“不对劲！快带她们回去！” 王素珑察觉到貂聚昌的笑容有些异样，那笑容不仅没有了往日的感觉，甚至还带着几分残忍与轻视。
王素珑双手猛地张开，竭尽全力在身旁布下了 “保护罩”，将女孩们和小聚达都笼罩在内。接着，她往前一站，一面大型气盾将她全身护住。而此时，护主血奴们已经向下扑来，开始对她进行近身攻击。
苏婉清等四个拥有肉身天人身份的女孩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但她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运用天人技，将其他没有作战能力的女孩们和小怀羽送回了议员饭店。毕竟，她们面对的是貂聚昌和十二名护主血奴，此地的危险程度极高。“保护罩” 内白光一闪，拓跋雅和小青也随之消失。短短几秒钟内，“保护罩” 内便空无一人。
护主血奴们的攻击能力极为强悍，即便面对现代军队也能轻易取胜。然而，这样强大的攻击力量却无法突破王素珑的防御。随着王素珑逐渐加大气盾的强度，她看到了站在护主血奴后方、浑身甲胄的貂聚昌。
魔神战甲的面甲部分已经打开，露出了皱着眉头的貂聚昌的面孔。当貂聚昌与王素珑四目相对时，貂聚昌突然笑了起来，护主血奴们也跟着停止了攻击，各自身上的光焰纷纷收回，零散地站在貂聚昌的身后。
“奇怪，我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呢？”
貂聚昌说着，他身上的魔神战甲和剑盾逐渐剥离，化作了他两头灵宠的原身，站立在他的身旁。
貂聚昌赤裸着身体走向王素珑，伸手搭在了她的大型气盾上，那大型气盾立刻消失了。面对王素珑惊愕的表情，貂聚昌向前俯身，吻上了她的柔唇。
王素珑睁着眼睛，这时才注意到，眼前带着笑意的双眸已恢复成了漆黑的颜色，不再是那曾经让人心痛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