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及到陆宴州的名字,沈南枝微微眯了眯眼。
“他怎么了?”
傅菁沉默了一下,想起儿子醒来时的样子,眼神复杂。
须臾,她说:“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傅菁不说,而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记忆退化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医生说没有影响到智商,只是记忆退到了某个年龄段,至于多久能够恢复,他们也说不清楚。
看着挂断的电话,沈南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也没多想。
反正她跟陆宴州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
如果他再贸然凑上来,那就是厚脸皮。
沈南枝关了灯,美美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电话再次被打爆,姜早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催促着她赶紧上网看看。
“……枝枝,陆宴州疯了!他公开在网上找你!”
陆宴州找她?
刚醒的沈南枝思维出现了迟缓。
“早早,你大白天的在说什么梦话?”
姜早急了,“枝枝!我是那种会瞎说的人吗?我把链接发给你,你自己看!”
说完,姜早便迫不及待的把链接甩了过来。
沈南枝打开免提才点进去。
页面是一个点赞破十万的帖子,上面的内容沈南枝尽收眼底。
【枝枝,如果你看见这条微博了,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们中间肯定有误会,不管是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沈南枝:???
陆宴州这是抽哪门子的羊癫疯?
她和他已经分手大半年了。
中间还发生过许多剑拔弩张的事情,现在给她道歉?
沈南枝差点气笑了。
正准备看看评论区,结果刷新一下,帖子就没了。
被删了?
“咦,帖子怎么没了?枝枝,你看见了没?”
“看见了。”
“那你觉得陆宴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姜早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你说陆宴州和沈南枝都分手了,怎么突然公开道歉?这压根就不像是陆氏继承人的行事风格啊。
沈南枝不以为然道:“可能是被盗号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是脑子被蛊虫啃坏了吧?
沈南枝被自己的荒谬想法逗笑了,她挂断电话,下床洗漱。
今天没别的事情,她预备把后台的私信给清理一遍。
作为情感修复师的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营业过了。
从今以后,她要矜矜业业的工作。
争取早日拿下京海的海边大平层!
有了目标,沈南枝更没把陆宴州的事情放在心上,早餐随便吃了点,傅清衍和沈曜便上门了。
“南枝姐姐!”
少年穿着蓝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件轻薄的同色系羽绒服。
整个人青春四溢。
相比较起来,傅清衍就显得成熟许多。
他比沈曜高出半个头,宽肩窄腰,天生的衣架子。
看见她时,紧跟在沈曜后面,亲昵的喊了一声‘枝枝。’
沈曜:!!!
傅哥叫南枝姐姐枝枝?什么时候关系这么突飞猛进了?
少年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没等他仔细询问,傅清衍就说:“枝枝,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他也不说是什么事。
令沈曜好奇到抓耳挠腮。
沈南枝把直播工作往后推了推,应允了。
沈曜缠着傅清衍左右盘问,但傅清衍闭口不答,冷峻的面孔上,满是冷淡的神色。
“傅哥,你就告诉我吧!”
被问烦了,傅清衍直言道:“开学第一天你就想被罚站?”
年早就过完了。
高三的学生陆陆续续的开学,准备迎接今年六月那残酷的高考。
沈曜对此看得很开。
反正他学不进去,倒不如另寻捷径,找找看有什么自己感兴趣,又能发展下去的爱好。
幸好他上头有好几个哥哥。
不然那得多遭罪啊!
沈曜当即苦着一张脸,“傅哥,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会儿我和枝枝送你过去。”
要不是答应了沈曜的几个哥哥,傅清衍才不会好心的把沈曜送到学校。
两人说话间,沈南枝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不似往常一样披散着发,今天的沈南枝扎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
显得整个人干练极了。
傅清衍克制的挪开目光,把提前准备好的手工面包还有牛奶,递给了沈南枝。
“先垫垫肚子,不着急。”
沈南枝也没推辞。
她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但并不是狼吞虎咽那一套,反倒是格外赏心悦目。
从家出发到学校,开车就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正是开学第一天,校门外挤满学生。
各式各样的豪车停在外面,声音嘈杂。
沈曜开门下车,“傅哥,南枝姐姐,就送我到这吧,我自己进去。”
少年单肩背着包,挥挥手扬长而去。
霎时车内只剩下傅清衍和沈南枝两人。
傅清衍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沈南枝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整整十秒,直到傅清衍侧头看过来,她才失态的咳嗽了两声,移开视线。
察觉到这点的傅清衍,唇角翘了翘,眸底的愉悦一闪而过。
“枝枝,陆宴州的事情……你看见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诉。
上午陆宴州那样高调的全网寻找沈南枝,若说没看见,未免也太假了。
至于为何后来被删帖,傅清衍当然不会自爆。
深藏功与名。
“嗯,脑子被门夹了。”
沈南枝轻描淡写的道,对此并未上心。
傅清衍又说:“他现在有点不正常。”
闻言,沈南枝对上傅清衍的视线,沉吟了一下,问:“怎么个不正常法?”
昨晚傅菁打电话也提及到了这件事。
但沈南枝当时并未多问。
眼下傅清衍又着重强调了一遍,令沈南枝不得不上心一下。
总不能是安柔没把控好度,把人给弄傻了吧?
沈南枝百无聊赖的想着,傅清衍则回忆起陆宴州清醒时的样子。
他躺在病床上,睁眼的第一刻,率先叫的就是枝枝的名字。
随后不顾医生和护士的阻拦,挣扎着就要立刻去找沈南枝。
当然,这并不是让傅清衍感到最不正常的地方。
因为陆宴州还说了一句话。
“小舅舅,妈,你们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