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萧,你这臭男人,属蜗牛的吗?这么久才过来救我们娘四,呜呜呜……”
孟抒悦冲进沈靳萧怀里,抱着男人的腰身哭得跟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般。
大头被挤在两个大人中间,头愈发大了,只能“啊啊”叫个不停。
哪曾想沈靳萧竟一时忘了手里还抱着个孩子,直接松开拖着大头屁股的手隐忍又克制地拍着孟抒悦因抽泣不断耸动的肩膀。
“对不起,是我臭,我该死,我每天听着定位器里传回来的录音,每天都急得团团转。”
沈靳萧将女人紧紧揉进怀里,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流进她脖颈里。
大头腰部卡在两人爸爸妈妈的手臂和肩膀中间,急得发出一声声鹅叫,两只小腿在半空中乱蹬,满满都是求生欲。
可两个只知道互诉衷肠的两人哪里听得到身旁的声音。
周遭的警察抿唇笑偷笑,纷纷绕过他们一家五口下楼去追人。
奶糖和小头小小两只在爸爸妈妈身旁急得满头大汗,两人齐齐使劲一人一只扯着大头的腿,才将比他们两都胖一圈的大头从爸爸妈妈怀里拽了下来。
彼时奶糖的马尾辫被大头踢歪,小头来这边后新设计的三七分发型也被大头的脚踹成五五分,两个小孩就这么一脸麻木地被大头压在身下,齐齐发出奶娃娃们最痛的领悟。
“以后爸爸妈妈要抱抱,我们要离远点,宁愿自抱,也不要被挤爆!”
*
港城警局里。
孟抒悦和沈靳萧一同赶到警局。
审讯室里,他们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伍哥。
此刻的他早已失控,不断用头撞击着墙壁,痛苦地发出如野兽般的嘶鸣声。
“你们明明答应会保护好她的,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救她!她还怀着孕……”
几名警察死死摁住他,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般,依旧企图用自残的方法去医院,便能逃脱去救楚烟烟。
孟抒悦脚步上前,却被沈靳萧拉住制止,“别去,他很危险!”
“没事的,我去和他说说。”
她拍了拍沈靳萧的手以示安慰,缓缓向伍哥走去。
之前伍哥身中百刀被白擎丰扔在医院自生自灭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没想到他却摆脱白擎丰的监视,顶着重伤逃了出来。
后来他得知楚烟烟回了港城,便也跟着回来。
孟抒悦得知情报,便拉拢楚烟烟,想着伍哥肯定会因为孩子和楚烟烟联系,便拉拢楚烟烟想劝伍哥做证人。
毕竟白擎丰那些年手里做的肮脏事,伍哥作为刽子手,算是最为清楚的一个。
她蹲下身,看着地上戴着手铐还在不断挣扎的伍哥,内心依旧满满都是恨意。
这个男人,他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更是害死了宋时钰。
这样罪不可赦的男人,却为了他的女人和孩子也会这般失控发癫。
孟抒悦凝着地上男人期盼的眼神,认真同他保证,“放心,白擎丰要的人是我,我一定会换她回来的!”
身后的沈靳萧眉头皱起,不明白她的意思。
直到她和负责案件的黎队长说出计划,沈靳萧才脸色大变。
他一把扯过孟抒悦到无人角落,愤怒不已,“你疯了吗?你想过你也是个孕妇吗?为了救她值得吗?”
孟抒悦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看着他发顶因愤怒再次根根倒竖的头发,温柔地覆上他的发顶,一下下将它们顺毛。
“我们沈旅又要再当爸爸了,怎么能这么暴躁呢?”
“你要这样,孩子在肚子里面都会被你吓跑。”
沈靳萧听着她柔声细语的话,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无助委屈所取代,汩汩而下的泪滴再次挂满了一整个凌厉的下颌线。
他伸手覆在她还未隆起的肚子上,单手就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不会再发火了,你别去好不好,这世上也就你能治我身上这些毛病,别再抛下我离开好吗?”
孟抒悦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滚烫的体温,一直烫到她心坎里。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捧起他满是胡茬的脸,轻轻亲在他唇角。
“好了,你这一身臭毛病当然得由我来治啦,我可不想我三个宝贝以后被后妈欺负,你和孩子们就乖等我回来。”
沈靳萧一脸哀怨,听了这些话才止住了眼泪,和她鼻头盖章,“那好,你要是和那个白擎丰跑了,我这原配可是追到地府里去打白擎丰这男小三哦。”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孟抒悦破涕为笑,使劲将眼前瘦了一圈的男人脸扯成了方脸,才堪堪放过他。
*
翌日。
港城街头巷尾的报纸上刊登一则重磅消息。
“首富白氏旗下所有公司都被查封清算,一代影帝兼豪门大亨白擎丰身背数罪潜逃。”
原本这则新闻就够劲爆的。
因为白氏的倒台,无数员工失业,无数的工厂也紧随其后跟着倒闭。
但更炸裂的是,这则新闻底下竟附带着白擎丰的桃色新闻。
“白家昔日掌权人白擎丰男小三实锤!”
新闻小字里写明白擎丰的未婚妻其实早就和国内某某结婚,白擎丰却掳走其,将她关闭在白家别墅里。
俨然就把昔日人人艳羡的钻石王老五白擎丰说成一个偏执病态没有道德的败类。
最后一段,新闻里更是标明白擎丰原未婚妻孟某明天要跟其丈夫再在港城举办一场西式婚礼。
报纸在街头巷尾传阅人手一份,越传越远。
郊外某破旧工厂内。
白擎丰死死攥着报纸的边缘,嘶吼一声将报纸撕个粉碎,大力挥手扬开。
他双目猩红,举着椅子将工厂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才堪堪止住怒火。
周遭的保镖心腹们全都吓得跟鹌鹑般一言不发。
管家贴心地从身后掏出湿毛巾递给他。
白擎丰发泄够了,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脏污又重新丢给管家。
“明天我要回一趟浅海湾……”
话还没说完,管家和几个忠心耿耿的管家就一脸着急地劝说起来。
“爷,你可千万不能去,这八成就是他们的陷阱。”
“对啊,那两人都生二胎了,还结啥鬼门子的婚,就是怂恿你过去自投罗网。”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我们都指望着您东山再起呢。”
剩下的这十几个人全都苦口婆心劝说。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白擎丰的资助,又在白家讨生活,更是他们未来的指望,不想他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