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徒风眉头就没散过,心底暗自咒骂。
沈南启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东西。
平日里看起来倒是稳重,怎么做起事情毛毛躁躁的!
宫里下人那般多,看见了也不敢当面议论。若不
非绿萝告知,恐怕沈笑微不会告诉他今日被人拽去养心殿一事!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她怎么不知道躲……
那眼神盯着怀里红衣,心中愈发不悦。
“你怎么了?”
怀里传来担心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
司徒风回神,发觉她抬眸正看着自己。
“你在生南启的气?”生似乎猜想到什么,沈笑微不确定的问道。
“嗯……不止他一人,还有你。”声音低又刻薄,像是怨夫的碎碎念。
沈笑微挑眉,抡起拳头捶他胸口 “我怎么了?本也是受害者好吧!”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为何不拿刀砍?腰上的的东西是摆设吗?”生气之中,司徒风揪起出她腰上的玄钻短剑,下意识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沈笑微瞪大双眼,迅速捂住他的嘴!眉眼意外之间气的发抖。
“本宫是挣脱不开,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拿刀啊!那可是我亲弟弟!”
司徒风毫不掩饰,眼底流出对沈南启不满,“我知道!可他……太过激动,没大没小的!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皇帝与长公主在御花园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管他呢,本公主养过面首都没在意名声!这兄弟不和,家宅常有的事儿,大家也能理解。”沈笑微松手,知道他是说胡话松下口气,“不过……此事若是传到母后那边……”
“怕什么?你占理,他吃亏。”司徒风忽然凑近,鼓舞她道。
“确实占理,不过……我骂了他一路,还将人给——”说到一半沈笑微开始沉思。
司徒风面色疑惑,看她略显局促模样,不禁有些好奇,“你将他给什么?”
“给咬了。”
玄衣忽然前倾,一脸不可置信盯着她。
沈笑微见状,瞬间想方设法支棱起来,“他……他溜了本宫一路,简直不是人!当时,我承认,当时确实心急了。”
司徒风眉眼有些担心,变得正经起来,“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他当众骂我属狗!我当然要反驳啊!我们是双生子,本宫属狗那他也是属狗的!”
“……”
沈笑微一本正经演绎这两人当时的场景,玄衣气息不稳胸前起伏笑个不停。
“笑够了没有?”
一句不透情绪的话将司徒风的情绪截停,“咳咳——”
“为夫来迟,让微儿受苦了。”
望着英凌五官关心模样,沈笑微忍不住上手摸他小脸,将责任揽下。
“就算你来的再早也没用。今日,他偷偷在远处观望,铁了心要同我掰扯清楚。”
“那臭小子和本宫一样,喜欢刨根问底,主动出击……遇到急事不喜等待。”
司徒风点头,嘴角上扬之间,眼眸不自觉露出些宠溺,“这点说的不错,确实像你。不过你比他要强些。”
“哦?”女人抬起脑袋,饶有兴趣问道,“真的?”
“嗯!”司徒风笃定似的夸起来,“每次你我之间发生争吵。倘若是微儿你的错。你不仅会主动出击,最后总能教给为夫一些道理。”
“虽然道理是真的。可有时,吵着吵着……我便意识到自己也犯错了。”
“怎么听着你是在告本宫的状?”
“哪有?”司徒风笑着,眼神闪过丝闪躲,看向车窗,“我只是在夸你厉害!”
“那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会犯错?”沈笑微被绕晕了,不由自主问他。
“大概,你惹我生气我气上头,我就不自觉想……”
“想什么?”
“没什么。”
……
夫妻两人就这个话题,一路上展开讨论。
……
太阳昏黄,已经落下一半。
才到府上,下人便来禀报,“公主殿下,方才圣上赏赐许多东西,眼下已经搬进院儿里,请您过目。”
“知道了。”
昏暗拼凑的天,沈笑微看着院子里堆积的金银珠宝。
只见那些首饰箱子中央,搁置的旧时玩物尤为突出。
沈笑微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小时候,从冷宫角落里搜罗出来的“宝贝”。
鼻子忽然一酸。
一旁,司徒风眼底闪过丝佩服,心中暗自腹语。
还真是擅用心术的帝王。此时此景,借着赏赐搬出这些东西,岂不是要叫她感动不已,自责反思。
沈笑微正发着呆,忽然眼前一黑。再见景象,映入眼帘是男人的脸庞。
“今日够闹腾了,该歇歇心了。”
“那我们出去吃。”沈笑微饿了,脑袋里第一时间想到两人该用晚膳了。
脱口而出的话让司徒风愣在原点。
“不伤心了?”
男人眼底带丝探究,下一秒才意识到沈笑微的心性无处不在。
“伤什么心?这些都是本宫应得的!倒是有些委屈,不过……本宫就是故意不理他。”
“谁叫他卖我?一个破牌子就给我卖了,可恶的沈南启!”
从司徒风怀里挣脱开,沈笑微单手掐着腰往,大手一挥将,“这搬去库房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