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巨大的笼子坐立在昏暗的室内。
周围的一切因为光线都黯淡无光,但笼子以纯金打造,独属于黄金的光泽闪耀夺目。
笼子整体是一个拱形鸟笼的形状,脚下直径约为两米。
中间放了张床,床的四周有四条纯金链子。
“公主喜欢吗?”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夏为仪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画面。
曾经看过的电影,男女主自动换了脸。
她勾了勾唇,对男人道:“进去,躺下。”
……
裴恒之回到裴府时已是深夜。
小厮来问他是否还要热水洗漱,他摆摆手让人出去。
回到房里,他脱掉外面的衣服,只留一身里衣。
屋里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清晰照出他餍足的脸。
看到镜子里荡漾的男人,他回想起今天的种种,心头一阵满足。
总算是让他吃饱了。
“大人,你睡了吗?”
裴恒之还对着镜子笑,小厮在外面敲门,他顿时恢复眼神,沉声问:“何事?”
“探子送的消息,说比较急,小的不敢耽误,特来交给大人。”
男人想到前些日子让查的东西,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个缝。
小厮将信递到他手上,男人拿了信便缩了回去。
那小厮却看到了什么,揉了揉眼,想要再看,但男人已经关上门,隔绝他的视线。
他怎么看到刚刚大人的手上有一圈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时间绑住留下的。
小厮摇摇头,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向是他家大人绑别人,谁敢绑他家大人?
……
月底这天,宋云谏骑在马上,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穿过长安街,喜气洋洋到了将军府。
有不少宾客是来看笑话的,将军夫妇强颜欢笑,嘴角都要僵了。
为了给自己妹妹体面,赵家兄弟拦在外面,连着考了新郎官几个问题。
怕场面太难看,考的多是吟诗作对,宋云谏木着一张脸一一作答,但对出来的诗只能算工整的打油诗,远不及他平日的水平。
意识到他在敷衍,赵家兄弟几度想要黑脸,但又不得不忍下来。
可以说,整个赵家,除了赵青青,没一个人满意宋云谏,要不是赵青青寻死觅活他们早就学永宁侯府赔钱了事。
宋云谏不喜欢赵青青也不是坏事,等她婚后受够了冷待,说不定就心死了,到时候就让他们和离。
没人阻拦后,迎亲过程十分顺利,比寻常人家少花了一半的时间。
到了新郎要背新娘出门的时候,宋云谏却要让身旁的小厮郑玖代劳。
“我女儿身份尊贵,岂能让这低贱之人触碰?”
孙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们有错在先,可这宋云谏也太不识趣了。
“夫人抱歉,晚辈并非有意刁难,而是前些日子被人打伤,如今还未大好,大夫说使不得大力。”
宾客的表情瞬间微妙,宋公子得罪了首辅大人才被当街殴打。
以裴大人的性子,肯定不会打得太轻,因此这话可信度极高。
赵家人立刻哑口无言,不过依旧拒绝了郑玖来背,而是让赵青青的大哥亲自背着她上花轿。
举着团扇的赵青青指甲都泛白了。
该死的宋云谏,居然敢如此羞辱她,等明天她就让人把唐清月抬进府,日日折磨,直到男人肯跪着求她。
等人上了花轿,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离开,沿街的人站在路边看热闹,发现新郎官黑着一张脸,好似被人欠了八百两。
唐清月挤在人群中,痛彻心扉。
重活一世,她居然看着他娶别的人。
或许是相爱的人有心灵感应,宋云谏精准地在上千道目光中和唐清月对视,这一看便是一眼万年。
迎亲队伍要在城内走一圈,二人很快便看不到彼此。
此时沿街的一处酒楼的飞檐下,裴恒之看着队伍远去,手里的玉核桃转得越来越快。
“还敢编排本官,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他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出现在他身侧。
“大人有何吩咐?”
“不必盯着了,就让对方得逞吧。”
本来想为了夏为仪的面子赶走那些烦人苍蝇,既然如此,那还是不管了。
反正那个女人应该喜欢钱多一点。
……
迎亲队伍已经绕过了大半个内城,穿过最繁华的路段,后面的速度快了不少。
“嗯,路封了?”
走前最前面开道的人发现要走的大路被封了,一问是有官府办案,请他们绕路而行。
若是绕路就要走小巷了,大户人家忌讳这个,会说是这门婚事不顺。
但官府办案又恐遇到白事,两权相害取其轻,走小巷自然是最佳选择。
但他们是下人,担不起责任,还是来告知宋云谏一声,又明确讲了忌讳。
男人本就不满这门婚事,巴不得不顺,当即便让人绕道。
敲锣打鼓的声音便穿进了小巷,本想着吵闹声会打扰到里面的人,准备多发些喜钱出去,没想到这巷子安静得很,根本没几家住户。
剩余的喜钱默认是可以中饱私囊的,撒钱的丫鬟小厮巴不得少些人围观。
然而队伍才进巷子后没多久,变故突生。
一群蒙面的彪形大汉突然从各家各户窜出,他们也不杀人,只是将迎亲的人一顿毒打,最后居然将宋云谏拉下马,打晕套了麻袋扛着便跑。
……
宋云谏是被一股浓烈的胭脂水粉味熏醒的。
他很快想起,自己在迎亲路上遭遇歹人,还被对方抓了。
“楚小姐,他醒了。”
说话的女子语气充满惊喜,接着便有好几双手触摸到男人的脸上,动作十分轻佻。
楚芷若穿过十几个女子围成的圈,走到床边,姿态轻浮地挑起男人的下巴。
“醒了就好,本小姐还没睡过清醒的呢。”
“楚芷若,你怎么在这?”
宋云谏惊愕,还有些绝望,她不应该在寺中思过吗,为何在这?
被女人留下的阴影过大,男人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禁锢在床榻的四个角。
楚芷若见他挣扎未果,发出嘲讽的讥笑。
“别挣扎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
她摸着男人的脸,随后隔着婚服抚摸男人的身体。
“本小姐爱慕你多年,可惜你从不看我,今日你大婚,正好,这洞房花烛夜,就由本小姐替赵青青那贱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