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晏清挣脱不开,便就此作罢了。
顾夕河和顾禾月两兄弟又在山庄做了几天客,每一天顾禾月都要眼神飘忽地躲开祝晏清,找来晏华星躲在他后面。
从来不敢直视祝晏清,也不敢和祝晏清单独处于同一空间。
倘若祝晏清拷问自己,顾禾月大有可能会全盘托出。
还是不见为好。
晏华星和顾禾月即将高考,两人在一起时,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晏华星房间里学习,祝晏清也不能去打扰他们,只能在吃饭和休闲时光旁敲侧击。
可这时候,晏华星就变成了护花使者。
对此,祝晏清很不满意。
“我又不会吃了他!怎么你俩像连体婴儿一样!”
晏华星赞同地点头:“是这样的。”
祝晏清:“……”
除夕前两天,顾夕河和顾禾月一起离开。
一直到他们离开,祝晏清都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恨得牙痒痒。
可开始过年,她又得哄着她的好弟弟,以免好弟弟叛逆。
山庄似乎冷清下来,顾禾月家里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过年却还要在自己家里过。
除夕夜,祝晏清和晏父晏母随口提起,“明年除夕,让顾夕河和月月来这里一起过年吧。”
晏华星是赞同的,但还是要问父母的意见。
晏父晏母很轻易就点头了,通过了这个提议。
和朋友们分别的时候送的行李箱也在他们到家之后拆开了。
行李箱里满满都是礼盒。
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除去给他们父母的阿胶和一些补品,黄戟朝有一个妹妹,行李箱里就多放置了一条手链。
韩令姿当晚就给她刚入手的包包和围巾拍了个九宫格,发了条朋友圈。
石一泉紧随其后,给他的初号机手办也来了个九宫格靓照。
相比之下,黄戟朝则不太热衷于频繁更新朋友圈动态。他当晚就用新的游戏机玩了个通宵,凌晨还给晏华星发了十几条视频,大肆称赞游戏机。
今年过年,晏华星的压岁钱又被姐姐几乎全部抽走了。
晏华星对此毫无怨言。
晏父晏母又私下把压岁钱给他补上,让姐弟二人都能开开心心的。
-
新的一年,学习更紧张了。
不到四个月,他们就要面临高考。
考试越来越频繁,周末也缩短为了一天。
晏华星中间和父母出去了几天,拿着打印了两本书那么厚的获奖证书复印件,再回来的时候,他得到了国内顶尖大学的保送名额。
哪怕如此,却还是陪着顾禾月一起学习。
顾禾月每天一早醒来就是背单词,趁着上午清醒的时间开始刷卷子,再总结错题,晚上背诵,每天忙得不可开支。
刻因公司的杨总交给顾禾月的任务,顾禾月还必须完成。
最近一次回来,晏华星察觉到顾禾月脸色都变了。
已经初夏,快到了可以单穿短袖的时候了。
“消耗能力过度了吗?”晏华星弯腰探着顾禾月额头的温度。
顾禾月顺势握住晏华星的手,“还没到那种程度。”
“脸色都已经惨白,还嘴硬。”
晏华星给他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回来又让顾禾月握着他的手,好像这样会给顾禾月多一些安全感。
顾禾月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轻抚晏华星的手背,说:“能力没有过度,体力倒是消耗过度。”
晏华星轻叹道:“那就睡一会儿吧。”
他起身给顾禾月盖被子,顾禾月紧了紧两人交握的那只手,“你能陪我睡吗?”
“行,我在旁边看着你。”
说着,晏华星就要去把椅子拉过来。
“不要。”顾禾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晏华星,“一起睡。”
晏华星没说话,顾禾月就继续加码:“我害怕做噩梦,你不陪着我吗?”
他没有说谎。
刚结束的任务全都是一些看不出人形的尸块拼凑成的怪物,有些已经能站立用脚走路,脸却是完全糅杂而成的,怪异可怕。
只有那双眼睛……像极了眼前的人。
晏华星垂着眼睫,声音清淡:“这是单人床。”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顾禾月反驳。
自从两人确定恋爱关系之后,两人就多了一种边界感,就算熄灯之前再怎么亲密,熄灯之后就各回各的床上睡觉。
再也没在同一张单人床上睡过觉。
晚上,顾禾月有时候对着天花板,还会想起高二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顾禾月的床铺湿了,两人在同一张床上过夜。
那一晚,在睡觉前,顾禾月还以为自己会一夜不眠。
结果,晏华星在身边,他睡得香甜,踏实。
被子直接蒙住顾禾月的头,晏华星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有力气回忆过去,不如起来学习。”
顾禾月:“……”
“这周的作业你还没写呢。”
“……那我定个闹钟。”顾禾月掀开被子。
晏华星又给他盖了回去,“不用,一个小时后我叫你。”
顾禾月:“……哦。”
现在已经五月十号,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到高考了。
晏华星给顾禾月摸过底,只要高考正常发挥,考出去是不成问题的。
但顾禾月要求更高,他想和晏华星上同一所大学。
有点难。
顾禾月自己都知道。
可是,这个难题并不难跨越。
顾禾月的记忆力天生较常人强悍些。
这半年来,顾禾月每天学习的时候,晏华星都会陪在他身边,陪着他起早贪黑,还会注意顾禾月的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