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粼文本该是相信她的,可那日谢洛芊跟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见他犹豫了,谢洛芊推开他,冷声说道:“我不要你的同情。”
“五表妹,你别闹脾气了,跟二舅舅认个错,就没事了。”
谢洛芊看着吴笑笑,冷笑道:“你很高兴吧,也是,怪我自己,竟然看着那野小子觉得乖巧可爱,有了几分关心,看来是我错了,我那日就不该走进这里,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你个混账!”谢二爷指着她鼻子骂道。
屋里乱糟糟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就见去谢洛芊院子的下人回来了。
张妈妈跟郑妈妈一块带人去的,俩人对视一眼,张妈妈站出来说道:“回禀各位主子,这是在五姑娘那找到的。”
打开给他们看,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大夫,请他看过了,的确是耳粉。”
“她放哪了?”
张妈妈犹豫了下,说道:“回二爷,是在五姑娘床上的…枕头里,找到时五姑娘身边的曲艺也在。”
听到枕头里的时候,瑶娘眼神微动。
让人把曲艺带了进来,曲艺有些忐忑,在谢洛芊身边跪着。
谢洛芊看了眼她,心中暗骂废物。
“曲艺,这耳粉是不是你藏那的。”
“不是的,二爷,奴婢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东西,也不知这是什么耳粉。”
曲艺听了谢洛芊的话,回去果然在妆匣里找到了,当时她犹豫过,可觉得这么明显她都找不到,被谢洛芊知道定不会放过她。
正想拿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声音,张妈妈跟郑妈妈就到了,没办法便将东西放在床上的枕头里,一般这里很少会被人注意,可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你当时神情慌张的干什么?”
曲艺咬牙便将事情都说了,磕头说道:“望各位主子明鉴,我家姑娘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也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屋里,实在无法才出此下策。”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父亲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多说何益。”
“那你是承认了?”
谢洛芊没有说话,谢二爷朝着老夫人拱手说道:“母亲,曲艺是她的贴身婢女,如今证据确凿,她也承认了,还请…”
“母亲。”李氏缓缓开口说道:“这事情并无定论,究竟是栽赃还是事实,如今还没办法确认。”
“李氏,你这是在包庇她吗?”
李氏没搭理谢二爷,在等老夫人发话。
老夫人点点头,“的确如此,老二,你太武断了。”
“母亲,这几日除了瑶娘就是她来过了,难道瑶娘会自己害鹤儿陷害芊芊不成吗!”
“你莫不是忘了姚平当年做的事了。”
李氏淡淡的一句话,让谢二爷熄了火,看了眼瑶娘,心中有所松动。
瑶娘心里一紧,这时鹤儿哭了起来,她连忙进去抱着鹤儿哄着,不住的流泪,“儿,娘都想替你受这个罪。”
谢洛芊先被禁足在院里,奶娘换了一个,老夫人又安排了了一个管事的婆子来盯着底下的人,免得他们又再偷奸耍滑。
盯着那婆子,谢洛芊想起来了,那日婆子来求过她不想扣月例,因为这个就对她心中有怨,所以方才才说的那么句句带刺。
那婆子佝偻着腰从她面前经过,嘴上带着嘲讽的笑。
正想叫住那婆子,谢二爷就出来了。
“你这段日子就在院里好好反省,年纪轻轻就行事这般恶毒,总归不是身边长大的,性子都让人养差了。”
谢洛芊本来对谢二爷就失望了,听到他还这么说,看着他说道:“你怎么想我说我都可以,不准说我舅妈!”
谢二爷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瑶娘也觉得她此刻的眼神瘆人的很。
“你是整个家里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从未陪过我,你知道我的生辰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知道吗?
当初是你们将我丢到李家,也是你们要把我接回谢家,我就像个玩物一样被你们摆布,你们以为我稀罕这个家,稀罕你们那可怜的关心吗?
我告诉你们,这个家让我恶心,你们每一个人都让我恶心,是我做的又如何,怎么药量不够,没拉死这个野种。”
谢洛芊的一番话说的眼眶都红了,谢二爷听完又要抬手打她,谢粼文拦下了他。
“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姑娘带走。”
曲水跟曲艺一左一右的拉着谢洛芊,谢洛芊看着谢粼文冷笑一声,李氏方才向前几步的动作她也看到了,可她心里并没有一丝高兴跟感动。
觉得这个家太可笑了,“可笑,你们真是可笑。”
挣脱开曲水跟曲艺的手,一个人朝着院子走。
“阿文,方才你不是也认为是芊芊做的吗,你拦我做什么!”
“阿爹,我没有,我是相信芊芊的。”看着谢洛芊的背影,谢粼文有些后悔,他不该迟疑的。
谢二爷拂袖而去,谢粼文看着李氏问道:“阿娘,我们一起去看看芊芊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她并不见得想见我。”
李氏说完就带着郑妈妈走了,谢粼文有种心累的感觉。
鹤儿还很虚弱,老夫人特许瑶娘这几日多陪陪孩子。
瑶娘摸着鹤儿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鹤儿,别怪娘亲。”
小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在瑶娘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曲艺跪在地上请罪道:“奴婢无用,请姑娘责罚。”
“事已至此,罚你有什么用,怪我还是太心慈了,这个家里是没有亲人的。
书上说虎毒不食子,真是错了,不是每一个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谢洛芊看着地上怔愣的说道。
看着这样的她,曲水她们也不知该说什么。
“姑娘,二公子来了!”
以前,谢洛芊早已经高兴的出去了,可如今她坐在那,平静无波的眼里再也不会因为谢粼文的到来而感到窃喜了。
见她自身,曲水以为她是要去见谢粼文。
谢洛芊只是转身进去,淡淡的说道: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