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天领奉行。
无人途径的院落,四周高墙硬挺高耸,角落的枯树黄叶凋零,平添了几分冷清,更让此地多了些荒芜气息。
长廊处,微风徐徐扫来,掀起一片衣角。
曦尘站在长廊口,神色古井无波,身形单薄得像要被风吹倒。一袭浅青色的薄衣,身后发丝浮起又落下。
抬头看着头顶的阳光,抬手遮掩了几分。
啪的一声!脚边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我的沙包!”
门口跑进了一个小孩,曦尘眸光微动,弯腰捡起了脚边的沙包。
“哥哥,你可以把沙包还给我吗?”
扎着小辫的小男孩看着他手里的沙包祈求。
“你叫我什么?”曦尘有些意外。
不过也是,他那么小,应该也不认识他。
“这是沙包?怎么玩?”曦尘问道。
“你要和我玩吗?”
小男孩笑了起来,抬脚拿过沙包,就跑远开又朝曦尘丢了过去。
“哥哥接住,接不住就输了哦!”
曦尘猝不及防,连忙动身接住了沙包。
好险。
“好耶!”
小男孩高兴鼓掌。
曦尘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接不住就……”
“冰儿!”
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妇女,朝小男孩去了。
曦尘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天领奉行的仆人。
“娘亲!”
妇女抱起男孩就向曦尘道歉了,“大人勿怪,冰儿他误闯了这里,没有伤到你吧?”
曦尘微微皱眉,一个孩子,怎么能伤他。
“没有。”
“那就好,那我们先退下了。”
妇人抱着男孩连忙离开,一刻也不多留。
原本的欢快气氛,顿时消散。
曦尘看着手里的沙包,眸光黯淡。罢了,他在别人眼中始终是个麻烦。
他自出生起,带了脆骨病,犹如玻璃般脆弱。不能剧烈运动,更是不能和人接触。别人也不愿意和他做朋友。
直到孤独的活到十五岁,母亲病逝,他被接回了九条家。名义上他是九条家主的义子,实则是个病弱不受欢迎的私生子罢了。
九条孝行怕他这个私生子坏了他的脸面,把他关在这间别院整整五年也没有来看过他,也不让他外出,仆人们更是不敢和他接触,怕惹祸上身。
他理解,只是这长夜漫漫,孤独得太让人蚀骨难耐了。
抬头唯见的这方天地,他连抬头的欲望都没有了。
丢了手中的沙包,关上门。
房间中,曦尘看着手里的匕首,神色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
这般无滋无味的生活和人生,有什么意义?何不一死来得痛快。
“家主,人就在里面。”
外面传来声音,曦尘连忙收起了匕首。
门被打开,九条孝行就走了进来。
曦尘皱眉,没有说话。
九条孝行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儿子,神色不明。
上次见他,他还带着稚气,那时便看他这张脸不凡,日后必定惊艳,没想到现在更甚!他从未见过这般惊绝的人,雌雄莫辨,简直不像他的儿子。
“你在此也许多年了,想出去吗?”九条孝行突然问道。
“能出去吗?”曦尘反问。
他被关在这里,不就是他授意的吗。他也曾想过走,可一副残躯,能走到哪?
“自然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