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摸索着,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不再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而是一排排按照特定序号整齐堆砌起来的棺材。
这些棺材看上去颇具特色,仿佛是来自他们所在国度所特有的样式。
好家伙!齐墨不禁低声咒骂:这群丧心病狂的日本人不仅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竟然还胆大包天地挖掘起不知属于哪位先辈的古墓来!真不知道那些先辈们的后代子孙会不会在睡梦中遭到自家老祖宗的怒斥与责打呢?
一想到这儿,齐墨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滑稽可笑的画面,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瞬间吸引了身旁张启山的注意力,只见张启山转头看向齐墨,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齐墨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些好笑的事情罢了。”
下次可得多留意一下周围的气氛,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好在如今此地仅有自己和张启山二人,不然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全神贯注地朝着火车内部的尽头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最后一节车厢前。
这节车厢明显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其前方安装着一道坚固的铁网,而车门上则挂着一把半开着的锁,晃晃悠悠地悬在那里。
走进车厢内,可以看到正中央位置高高悬挂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而诡异。
这具棺椁乍一看上去就与外面那些普通的棺椁大相径庭。不仅仅是其摆放位置所显示出的特殊待遇引人注目,更关键的在于它那独特的构造——整口棺椁的外层竟然被浇筑了厚厚的一层铁水!远远望去,黑黝黝的表面散发着冰冷而神秘的光泽。
棺椁的上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那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刚好能容人将手伸进去触及内部的机关。
张启山和齐墨正站在这口奇特的棺椁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张启山突然开口说道:“出去吧。”
齐墨闻言转头看向张启山,疑惑地问道:“你不准备打开看看吗?里面说不定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呢。”
面对齐墨的疑问,张启山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这棺椁的奇异之处,想必以齐先生的眼光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此地并非开启棺椁的合适之所。”
听了张启山这番话,齐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耸了耸肩,表示认同。
齐墨不再多言,转身跟随着张启山一同走出了车厢。
一直在车外焦急等待的张日山和齐铁嘴二人,见到他们终于现身,立刻快步迎上前去。但还没等他们靠近,张启山便抬手示意制止道:“先送八爷回张府。”
听到这话,齐铁嘴连忙应声道:“好嘞,那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拉着身边的小八就要转身离去。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墨突然开口说道:“这里应该也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吧,那我就先和小八他们一起离开了。”
张启山看着齐墨,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你也进去了……”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其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齐墨那如剑般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就在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张日山和齐铁嘴那两道灼热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然后用一种略带倦意的声音说道:“罢了,我还是同你一道回去吧,你们二人先行一步便是。”
齐铁嘴与张日山闻言后,不禁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眸之中都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显然对于眼前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尽管张日山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深知军令如山不可违抗,于是立刻回应道:“是!”
张日山与齐铁嘴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张启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逐渐远去的张日山和齐铁嘴二人。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后,他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士兵下达命令:“吩咐下去,让咱们的兄弟们把里面的棺材以及尸体统统运到城外去。切记要做好防护措施,务必确保将所有的尸体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遵命!”得到指示的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任务。
齐墨与张启山准备离开时,只见齐墨缓缓地将身上那件精致的外衣脱了下来,并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一旁恭恭敬敬站立着的士兵。
那名士兵接过外衣后,按照之前得到的指示,迅速地点燃了一堆火,将这件外衣扔入其中。
火势瞬间熊熊燃起,眨眼间便吞没了那件外衣,只留下一缕缕黑烟袅袅升起。
待衣服烧成灰烬之后,齐墨和张启山这才转身登上了车。
齐墨则与张启山上了一辆由亲兵驾驶的汽车。
上车后的齐墨并没有闲着,而是扭过头去,透过车窗望向仍然聚集在火车站外的那群人。
他脑海中的系统地图清晰地显示出,在这片人群当中尚有三四个醒目的红点存在。看到这里,齐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坐在一旁的张启山很快就捕捉到了齐墨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下意识地顺着齐墨的目光一同看过去。
刹那间,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张启山见状,忍不住挑起一侧的眉毛,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探究之意。
他也将头转向人群所在的方向,以十分笃定的口吻说道:“看来汪家人已经混入其中了。”
话音刚落,齐墨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轻轻地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抵达了张家。
他们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朝着后院走去,而是先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准备好好洗漱一番,洗去一路上沾染的尘埃和疲惫。
后院的一个巨大仓库之中,正聚集着不少人。这些人皆神色肃穆,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们皆是从张家出走的本家人,此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乃是因为他们跟随张日山一同前来投靠张启山。想当初,这些人本对张启山心存疑虑甚至有些不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见识到张启山那过人的身手和卓越的领导能力之后,他们渐渐地被其折服。
宽敞的大厅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方才在火车内曾经见过的神秘棺椁。
齐铁嘴此刻正围绕着这口铁棺慢悠悠地踱步,口中还不停地念念有词,似乎正在仔细观察并思考着什么。
张日山则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紧盯着齐铁嘴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个仓库的旁边,还有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只见它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马脖子上系着一根粗壮结实的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紧紧地绑着一把造型奇特、硕大无比的大剪刀。
这把剪刀看上去绝非寻常之物,刀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显然不是用来剪裁普通衣物的工具。其锋利程度简直超乎想象,如果拿着这把剪刀的人力气足够大并且手法娴熟的话,恐怕完全能够轻易地剪碎人的身体组织。
只见那把锋利的剪刀被稳稳地叉开,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铁棺的圆洞上方。
如此谨慎的举动,显然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可能存在的危险降至最低。
只要铁棺里面稍有异动,便能迅速敲响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铜锣。那清脆响亮的锣声定会惊得骏马嘶鸣狂奔,从而扯断束缚手臂的绳索,以断臂来换取宝贵的性命。
“觉得我很残忍?”张启山注意到齐墨的表情,不由得开口。
就在此时,原本低头专注于其他事情的齐铁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动静。他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昏暗的光线,最终定格在了仓库门口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影之上。刹那间,他的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
“佛爷,阿墨,你们可算是来了!”齐铁嘴难掩激动之情,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
跟随着张启山一同前来的张日山也快步走到了前者面前,恭敬而轻声地唤道:“佛爷。”随后,他的目光稍稍移动,落在了站在旁边的齐墨身上,礼貌地点点头问候道:“齐先生。”
齐墨微笑着回应了一声,便开始环顾起四周。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满脸兴奋之色的齐铁嘴身上,嘴角微扬,调侃般地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齐铁嘴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不是有你们在嘛!有佛爷和阿墨在此坐镇,还有日山兄弟保驾护航,我自然是无所畏惧啦!”
从他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对于张启山、齐墨以及张日山三人,他充满了无比的信任。坚信只要有他们在身边,自己定然能够安然无恙,绝不会遭遇任何意想不到的危险。
“这铁水封棺,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齐墨紧紧地盯着面前那口神秘的棺椁,他的目光缓缓地从在场众人的身上扫过,发现皆是张家人后,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他注意到身旁一脸好奇的齐铁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棺椁,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去给八爷找个面罩来。”张启山突然想起之前在火车里与齐墨的交谈,于是看向一旁的亲兵,低声吩咐道。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拿来一个面罩递给了齐铁嘴。
就在此时,张启山转过头,恰好对上了齐铁嘴那充满疑惑的视线。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佛爷,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齐墨看着身边的一脸好奇的齐铁嘴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那辆火车内全部都是尸体,而且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些尸体很可能是日本人用来研究某种病毒的试验品。”
听到这话,张日山和齐铁嘴两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张日山满脸忧虑地望向张启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情。而他的余光则不自觉地瞥向站在一旁的齐墨,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
“若是如此,佛爷,还是应当让我进去查探一番才好。”张日山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先是落在眼前的张启山身上,随后又移到了旁边的齐墨那里。
张启山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要是让你进去探查,那柊槿那个家伙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折腾我呢!我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得罪过他啊?这个的脾气可真是古怪得很,时而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时而却又变得极为恶劣,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张日山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启山投来的目光,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而另一边,古灵精怪的齐铁嘴则悄悄地凑近了齐墨的身旁,压低声音抱怨道:“佛爷和副官又在故意孤立咱们呢!”听到这句话,齐墨先是看了看齐铁嘴,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但很快嘴角就轻轻地上扬起来。
正在众人交谈之际,一个身着白色寸衫、身姿挺拔的青年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只见他动作利落地从身边人的手中接过一只酒碗。
张启山轻叹一口气,开口道:“这铁水封棺啊,其实还有个名字叫哨子棺,要想打开它,非得使用我们张家独有的手法不可。”
原本还在好奇张望的齐铁嘴,一听到张启山说出这番话,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然而,当他发现张启山的话语对象竟然是齐墨时,不禁有些失望地转过头,重新将目光聚焦在齐墨身上。
站在一旁的张日山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家佛爷怎么会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齐墨说起这些机密之事呢?
就在这时,齐墨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没放野过?”
就是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张启山、张日山以及在场的亲兵们,无一例外全都将视线集中在了齐墨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不仅流露出一丝疑惑,更多的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