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澈抬眼看她,“本来顾城杰跟我说京城有个贵女手上有个宝藏,我便派他去处理。后来知道是你,我不就赶了过去吗。我走得时候,还留了人手保护你。谁知道,顾城杰那么狠,第二天就把人全杀了。不过,我还有个内应,能护你周全,你不会有事的。但是你运气好又聪明,自个逃出生天了。小云初,不错嘛!”东方云澈由衷地夸赞道。
云初想了想,当时顾城杰好像确实问了,东方云澈怎么来了,这件事不是他负责的吗。
“所以,那天夜里,你是故意挑我窗户附近说话?”云初好奇地问道。
东方云澈挑眉,一副你才知道的样子。
果然跟可怕又聪明的人打交道,每个细节都不能落下。云初不由地暗暗感叹。
他为什么叫自己小云初,这个原因弄清楚了。但如今他为何对自己有心思这个问题,云初倒是不敢问了。
“怎么样?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回东池,我护着你?”东方云澈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诚恳的笑容,再次提出这个提议。
又来!云初心里暗自嘀咕,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这人真是狡猾得很,见缝插针地怂恿自己跟他走。
“不去!”如今云初倒是可以确认东方云澈不会伤害自己了。这下她也想明白了,估计就是小时候的情谊,让东方云澈想要对她好,才生了心思。
“你呀!”东方云澈感叹了一声,靠向了椅背。他扫了一眼对面的墙,武艺高强的他知道对面屋子有人,况且他说得都是实话,也不怕人听。何况对于那人,他的眼神闪了闪,他也想让他有危机感。
“你是因为顾若萧不走的?”东方云澈思索了下,直截了当问道。
云初沉默了。是,也不是,这问题她不好答。
“他伤了你,你还搬出了王府,你就这么放过他?”东方云澈有些生气。
云初一惊,随后了然,果然,各国都在他国安插了眼线。
“不过他大难不死,还能回来,属实是命大,想不到想不到。”东方云澈摇了摇头。
云初听闻,腾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是你伤了他?”
东方云澈扫了云初一眼,挑眉道,“胳膊肘往外拐,这你就冤枉我了。那是大皇兄设计的。当时以为他死了,大皇兄嚣张了好久,后来顾若萧奇迹般地回京可是打了他好大的一巴掌,父皇还震怒了,让我得了便宜,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他呢!”
云初心下微松,坐回了椅子上。
“云初。”东方云澈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她,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神情。
“当初听闻你嫁给了他,夫妻恩爱家庭和美,府内就你一人,这方面他还算是个人。我虽有不甘,但你开心,我也就歇了心思。如今,他对你不好,你又同他不住一块了。你若想和离,我帮你。你若担心以后的去处,就跟我走,我会待你好的,我的后宫也只会有你一人。”
东方云澈的言词恳切而深情,却让云初满心歉意。
“东方云澈,我不想走。”云初垂下眼眸,歉意地开口。
“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倔强又固执,认准了就头也不回。”东方云澈有些无奈道,“过些日子,我会再来,到时候我再问问你,你好好考虑考虑。”
云初沉默着,她感受到了东方云澈是真心待她的,可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就算伤她害她,她还是无法放下。
“好啦!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小云初下次见。”东方云澈站起身来,伸手摸了下云初的脑袋,便朝门走去。这次云初没躲。
“东方云澈!”云初喊道。
东方云澈笑着转过身,“怎么?改主意了,要跟我走了?”
云初无奈又无语地瞪着他,“记得惜命!”
“知道啦!小云初!”
东方云澈跨出门后,脸上恢复了冷冷地神情,他扫了一眼隔壁的房门,转身下了楼。
云初下来的时候,便看到门口处王府的马车正停在那,一旁候着乘风。
云初静默了片刻,想了想,爬上了马车。
“我回来了。”她看着顾若萧道。
“嗯。”顾若萧正与自己对弈,他没看云初,只是轻微应了声。
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驶着。
云初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开口,“对不起,今日利用了你。”她垂着眼眸不敢看顾若萧,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承载着她所有的不安。
他手中的棋子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似乎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静止,随后,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利用了我什么?”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云初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甲掐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我知道我们已经和离,我还利用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的身份,实属是不对的,但是事急从权,我也是没办法,你别生气啊。”
见顾若萧仍旧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云初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要不,这事抵消,抵消那晚,你。。。你欺负我的事。那日你后来也同我道歉了,今日我也向你道歉,咱们俩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你别生气,可以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乞求,几分不安,听起来唯唯诺诺,全然没有了往日平静与淡然。
顾若萧听着她这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话语,内心没来由地泛起一阵烦躁。那晚的事和今日的事压根比不了,那晚的他犯得错那么大。他不明白,为何她在自己面前会变得如此卑微。他皱了皱眉,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见顾若萧还是不说话,云初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做错事的人是自己,他生气也是正常。她松开了紧握的手,上面的指甲印已经深得微微冒了血丝。
“他让你考虑的提议是什么?”顾若萧问道,声音很冷静,他平静地落了一子棋。
云初一愣,看向他,这个问题他之前问过了,是因为发现她说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