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打得正嗨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都住手。”也不知道是谁去把蓝山村的村长给找了过来,“这是上门来欺负我们蓝山村的人吗?”
“谁上门欺负谁还不一定呢,”赵钱不屑地看着蓝山村村长,“知道这个恶妇做了什么事吗?”
赵钱也没用他回答,就指着邹艳说道:“这个恶妇,跑到咱们梧桐村,到我家里去打砸抢不说,还把我家侄媳妇给踢得差点小产,你说谁欺负谁?”
“你们看,”郑芜拿着一件衣裳站出来,“我连衣裳都带过来了。这上面的脚印子就是邹艳的。”
蓝山村的村长一听,也知道这邹艳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也就不想再多管。
“打几下出口恶气就行了,出了人命就说不过去。”
村长留下一句话,就背着手走了。
郑今又是发狠地狠狠打了邹艳几下:“邹老贱人,没有下次,以后碰到我们赵家人,记得躲着走,要不然,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
“对,你那个贱女儿秦小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郑芜也补充说道。
就连一直躲在屋里的秦风,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揪了出来,也被狠揍了一顿。
邹艳的次子秦骆和次女秦小枝,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邹艳的长子虽然出来了,但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邹艳的长媳金巧巧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家公爹和婆婆挨打。
亲生儿子、女儿都袖手旁观,她一个媳妇插什么手?
揍完人后,赵家人集体撤离现场。
还是按照来时的方式,女人们坐牛车,男人们步行。
如同来时的浩浩荡荡,赵家人在蓝山村村民的注目礼下,仰首挺胸地离开了。
“啧啧,邹艳这个贱妇,在村里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到了外面,还死性不改,活该被揍。”
说话的妇人想起前阵子,自己那可怜的闺女,牙齿都让邹艳给扇掉了两颗,就一阵快意袭上心头。
“对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咱村里人惧她,外人可不怵。”
蓝山村村民也趁机朝着邹艳“呸”了两口,就自回自家了。
赵家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这一顿跨村群殴,彻底把蓝山村村民的血性激发出来了。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那不要命的。
不用梧桐村人揍邹艳,蓝山村人自己就不要命地把邹艳揍得哇哇的,再也不敢为非作歹、欺负他人了。
在蓝山村,邹艳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了。
梧桐村赵康家。
“佑南家的,怎么样了?”郑今看着依旧是面色不虞的张欣,关切地问道,“药都喝了吗?”
“喝了,”张欣仰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阿娘,我没事。”
郑今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安心养着,家里的事有你大嫂和二嫂呢。”
“阿娘说得对,”郑芜爽快地说道,“三弟妹就安心休息,等身子好了,胎坐稳了再说其他的。”
“好。”张欣眼眶泛红,含笑说道。
她在娘家都没有享受到的亲情,在婆家却享受到了。
几人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来到院子里,让张欣好好休息。
赵家三房、四房的人员现在都集中在了二房院子里。
“刚刚在说什么?”郑今从郑欣的屋子里走出来,笑着问道。
她在屋里就听到他们在外面的激烈争论之声。
“阿娘,”赵佑南抢先说道,“我们刚刚在讨论老大夫说的话。”
“哦?”郑今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老大夫说得什么话?”
赵佑南这才想起来,他家阿娘还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他把在镇上医馆老大夫说的话,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止血良药?
郑今也有些懵圈了,她也不知道啊!
她看向两个儿媳妇郑芜和冯晴,问道:“你俩知道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她俩就在张欣身旁。
冯晴摇摇头,她也很纳闷的,没看到什么止血良药啊?
郑芜却是思索了片刻,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阿娘,”须臾之后,郑芜开口说道,“那时,三弟妹倒在地上,三弟就要去抱起三弟妹,是紫家宝儿说不要动的。”
“对,阿娘,我也想起来了,”冯晴听到郑芜如此说,就眼睛大亮地说道,“紫宝儿跑过来,还摸了三弟妹的手腕儿和脸。”
与其说是脸,严格来说,是嘴唇的位置。
郑芜也连连点头,就是这样的,没错。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接近张欣了。
“二伯娘,”赵佑斌小声说道,“我看到大山伯给佑南哥的银钱,也是紫宝儿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来的。”
紫宝儿掏出来给了紫大山,紫大山又给了赵佑南。
赵家一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银钱是救命的,止血良药也是救命的,”赵康沉声说道,“虱子多了不压身,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爹(阿爷)。”
紫家前院。
紫宝儿正在给紫大山、紫二郎还有陈向阳讲解马车的图纸,就听到篱笆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小四和小五藏在门后,撅着屁股朝外看,就看到一大帮人朝紫家方向而来。
“大事不好啦,”小五大叫着,“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朝咱家这边来了。”
一大群人?
还气势汹汹的?
众人俱是心中一沉。
“阿爷,”小四还在查看,随时通报着最新消息,“好像是赵佑保他们家的。”
赵佑保是赵钱的小儿子,今年只有七岁,也是紫家小课堂的学员。
赵佑保?
那不就是赵康的孙子吗?
紫大山当下心里就有了数,继续研究手中的图纸。
闺女说的减震,他还不是很明白。
“后面那一波是村长爷和工地的叔伯们,”小四继续报告着,“还都带着武器。”
紫大山一听,就站直了身体,沉思着。
“村长,村长,”在工地上干活儿的赵铁头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就连忙对赵光耀说道,“你快看,他们这是要去紫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