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现在脑子乱成一团。
她看着面前的乖女儿，再看着手头那一份份的调查报告，终于没忍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痛感猛地传遍全身，佟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她眼睛里染上了怒火，怒不可遏，“赵！承！”
她是万万没想到，结婚近二十年的丈夫，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
“狗日的，他要是不乐意跟我过日子，他不能直接跟我离婚吗？！”
“出轨就算了，有私生子也算了，拿私生子换老娘的亲女儿是什么意思？！”
向来温婉的佟玉一朝爆发，把乐颜也给震慑到了。
她呆呆看着自家指天骂地的妈妈，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 ... ... 妈妈？您冷静点？”
沉默了好半晌，乐颜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拉住浑身火气就差直接去找赵承干仗的佟玉。
听到宝贝大女儿的声音，再看女儿被她吓得有些怯怯，佟玉身子一僵，连忙恢复成以往的温柔慈爱模样。
她坐到床边，握着女儿的手，平心静气一会儿，才问道：“乖宝，如果妈妈和你爸离婚，你会选择跟妈妈走吗？”
“会！”
乐颜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到哪里都是个妈宝女，无论赵承这个爸对她多好，她总是更爱十月怀胎生下她的母亲的。
更何况这场风波里头，大错特错的只有她那个爸。
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看出来女儿对赵承的不满，佟玉微微一笑，揽着她轻拍背部，悠悠开口：“其实啊，对咱们这种人家来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事情，都是常规操作了。”
所以她并不对赵承出轨养女人的事情有多大的意外和愤怒，毕竟早在结婚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要真论起来，她反而还要对赵承只养了一个女人的事情感到惊讶呢。
私生子什么的，她也不算意外，唯独这种拿私生子换婚生女的操作，佟玉忍无可忍。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赵承到底是在怎么样一个情况下做出这种决定的，他是脑子进水了吗？！
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佟玉骂骂咧咧，“乖宝，你可别学你爸那脑子，他纯纯有病！”
骂完了赵承，佟玉又骂医院，“还有那个见鬼的仁爱医院，到底是怎么做到有这么多孩子被换的事情发生的？”
换就换，还全往赵家的孩子身上换。
此时此刻，佟玉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年被换走的孩子，不是她的乖宝。
虽说陈曦也是她女儿，但手心手背也不是一样多肉的，她自然更爱自己的大女儿。
想了想，佟玉低头看着乐颜，问道：“乖宝，关于你说的小曦想要放过那个陈女士的事情，妈妈会好好想想的，等处理完跟你爸的事情，我们就去见见她们吧。”
她摸摸乐颜的头，心下已经有了成算。
乐颜也没问东问西，她相信自己的妈妈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便乖乖点头应声：“嗯，我都听妈妈的。”
复又想到些什么，乐颜纠结地皱了皱眉，“妈 ... ... ”
刚开口，她又闭嘴了。
关于赵维舟和赵慕风的事情，还是不让妈妈操心好了。
按下心头思绪，乐颜就看着自己妈妈在床头柜好一阵乱翻，最后拿出来了结婚证和婚前协议。
“乖宝你在这儿等等，妈妈去去就来。”
温柔和婉的气质碎成渣，佟玉带着东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奔赵承的书房。
书房里，赵承还在一页一页翻着乐颜丢给他的调查报告。
见上头把所有事情查了个底儿朝天，包括他养在外面那个女人的所有底细也没落下，赵承不禁有些赞赏，不愧是他的女儿，能力手段都不错。
正感叹着，书房的门就被佟玉大力推开了。
“你来了。”
好歹也是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夫妻了，赵承还是很了解佟玉的性子的。
他知道，只要女儿把事情告诉佟玉，不需要多久，对方就得来找他了。
坐在赵承的对面，佟玉冷着脸，把婚前协议丢到桌上，寒声道：“赵佟两家联姻前，说好了赵家的东西，只会由我生的孩子继承，这约定你还认吧？”
如果不是为了给女儿争取应有的权利，她才懒得来找赵承谈话呢。
瞟了眼协议，赵承淡声开口：“我当然没忘。”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财产分配，不论是集团股份，还是赵家几代积累的财富，他都只会给他的乖宝继承。
至于另外的儿子女儿嘛，他只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多的就没有了。
佟玉眉梢一挑，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前，你先把你名下的赵氏股份转一半到乖宝名下。”
口头支票算什么，真金白银才最珍贵。
省得到时候这狗男人一个脑子进水，把属于她女儿的东西给了别人。
赵承毫无异议，“可以。”
“明天我就作公证。”
早给晚给都是给，反正都是给他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给都可以。
“另外，乖宝和小曦都跟我走，她们是我生的，当然是我去哪里，她们就跟我去哪里。”
谈定了赵家的财产，佟玉就开始谈孩子了。
她一个女儿也不准备给赵承留。
就冲着赵承那拿私生子换婚生女的神经病操作，她就不敢把哪个女儿留在赵家。
大女儿不可能，虽说赵承确实十分疼爱大女儿，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哪一天就变了态度呢。
小女儿更不可能，留在赵家，只能是受苦。
看着佟玉不容反驳的坚定态度，赵承交叠的双手紧紧攥着，他咬紧牙关，很想拒绝佟玉的要求。
但他耳边又响起了大女儿的声音，那一句斩钉截铁的“我跟我妈”，让他没了拒绝的勇气。
“可以。”
“她们都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