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片火热。
周小花的衣裳已经统统被扔到榻下,身子不间断地忙着现在的事,脑子里则在不间断地想着将来的事。
有了今日与太子之间的事,她成为太子的女人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太子妃什么的估计不太可能,但是侧室还是能想一想的,哪怕只是被收做个小妾,那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等以后太子殿下登基,自己岂不是妥妥的后宫妃嫔!
到了那个时候,她想拿捏一个小小的宁家,什么宁大老爷,宁大夫人,宁素素之流,捏死那些人简直就像是捏死蚂蚁一般轻松!
到时候她要把宁家的男人全部阉了,女人都给送进花楼里去!
尤其是那个宁玉珠!
送进去之前,她要亲手打上对方一百个耳光!
还有宁素素!
她要废掉那女人的双手双脚,用刀子一点点的割,把手筋脚筋全部挑断,然后还要在伤口上撒上白糖,扔蚂蚁上去咬!
周小花心里想着宁素素未来浑身爬满蚂蚁,被咬得不停惨叫的样子,心里阵阵得意。
但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某处好像也被蚂蚁咬了一下,不由得“哎”了一声,动作也停住了。
下面的太子殿下并未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反而饶有兴味地问道:“怎么了?”
“蚂蚁……不……”周小花隐约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动作一时间有些僵硬。
太子也不催促,反而保持着当前状态,支起了半个身子,问道:
“对了,你之前说你曾经居住的乡村有流传药兽的传说,那个传说是什么样的?”
“那个传说……是说药兽……住在一座山里……”周小花断断续续地说着。
“是什么村子,又是什么山?”太子继续问道。
“是,就是一座很小的村子……”周小花支支吾吾地道。
太子却在这个时候微笑了起来,道:“你想说的是不是春梨村附近的药山?”
药……对,是药山!
但是,这件事她就连宁大老爷都没有和盘托出,太子殿下又怎么会知道的?
周小花心头一个激灵,原本有些涣散的心神立刻警醒了,目光里带了几丝惊诧地望向了太子。
太子手指一点,示意她往旁边看。
周小花一扭头之际,发现太子指的是床边那个她一直没怎么注意看的奇怪摆件。
这个摆件被专门放置在一只黑色巨大盘子里,大概有十几寸高,整体是一个兽型,身上覆盖着大量的皮毛。
周小花之前等人的时候,并不是在这个房间里,而是在太子殿下提出要用膳的时候,被他专门带进来的。
等进来之后,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房中的摆设。
此时一瞧,她诧然发现,这异兽摆件身上的皮毛,竟然与她之前偷到的那块药兽的皮毛,材质颜色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拿到的皮毛只有不大的一小块。
而太子殿下房中的这只异兽身上覆盖的皮毛,则至少有几十块之多,而且颜色或白或黑或斑斓,各有不同!
而且这些皮毛差不多覆盖了异兽的全身,只缺了那么三两块而已。
太子殿下,几乎已经把药兽的皮毛都给收集全了!
他所知道的信息,也远远比她所想的要更多,更多!
那么,他找她来,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为何,周小花突然觉得遍体发寒。
太子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眼睛紧紧盯住了周小花,唇边勾起一丝笑容来。
只是与之前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相比,此刻的笑容却莫名地有点邪诡之态。
“你知道,孤为什么要收集药兽的皮毛吗?”
太子的手指从周小花光滑的脸上划过,动作温柔依旧,只是却不再似情人间的爱抚,而是宛若在触碰一件瓷器般,冰冷的指尖使得周小花的身子也阵阵发抖。
“是,是因为药兽的皮毛可以治病……”周小花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是的呢。”太子道,还微微烦恼地蹙起眉头,“你知道吗,孤的身上生了很严重的病。”
“从孤出生的那一刻起,这病就潜伏在了孤的身上,并且无论找了多少个御医大夫,甚至是乡野郎中,都治不好。”
“后来,孤听说药兽能治好我的病,就收集来了许多药兽的皮毛。”
“可是药兽虽好,能使用这皮毛的医者却是难找。花费千辛万苦找来的药兽,最终只成了一堆摆设,对孤根本连一点点的用处都没有!”
“你说,孤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殿下莫急,天地如此之大,肯定还是能找到可以治疗好殿下疾病的大夫的!”
周小花不知道太子殿下突然跟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主意,试图安慰。
孰料这话一出,面前太子脸上突然出现了古怪的神情,他看着周小花,面上笑容不断扩大。
“孤贵为太子,将来就是天子!还有一个天下等着孤去拥有,孤当然会努力找寻治病的方法!”
“所以孤,找到了可以治疗疾病的药!”
“啊,那,那真是太好了……”周小花觉得太子殿下的笑容有些瘆人,但是两人此刻关系紧密,她又无法抽身离开,只能继续看着太子带着诡异笑容的脸,颤抖着答复着。
太子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侧,声音低低地问道:“想知道孤的药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周小花的牙齿不知为何打起战来,只听着太子低哑的声音响彻在耳旁。
“孤的药,自然就是,——你!”
伴随着太子疯狂的笑声,周小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腹部突然传来阵阵剧痛,正有奇怪的黑色花纹沿着她的腹部不断向上攀升着,蔓延着!
她惊恐地大叫,试图逃离,却被太子死死按住,拉入了床榻的帷帐之间!
一阵阵惨叫从帷帐中传出,回荡在这寝殿之内,东宫之中。
月华如血,沿着窗沿不断淌落,掩盖了一室猩红。